」
說謊面色不改,我要是不能聽見他內心那些齷齪想法,說不定當真會信。
這女子分明就是魏獻君的親親表妹加小情人,兩人早就有了肌膚之親,現在在這里扮丫鬟,是怕我把她的獻君哥哥勾搭走了。
但我就要氣死她。
「哦。」我故作陰陽怪氣,吃味似的,「既然是個普通丫鬟,自然能隨意換的吧。」
「既然如此,就讓她下去,別讓我再瞧見她,不然我就讓她和她那所謂的爹,埋到一個地去!」
魏獻君也只能順著我的話,點點頭,給自己那親親表妹使了個眼色。
心里卻得意:「硯書是當真喜歡我,雖然刁蠻了些,卻比表妹美貌更甚啊,到時候即便三皇子奪位不成,我成了駙馬,魏家不也能保住滿門富貴嗎?」
「硯書放心,我和她沒有什麼,我滿心滿眼可都是只有你一人。」他說起這些話來情真意切,手上也不空閑,就要拉上我的手。
還好鐵柱眼疾手快,立馬斟了一杯茶放在他手上。
魏獻君在心里把鐵柱罵了個死去活來。
但鐵柱向來是個演戲好手,即使這樣都不忘道德綁架。
「我家老爺說了,若是任何人不懷好意靠近了我家姑娘,第一個就拿鐵柱開涮。」
「如今老爺夫人都不在,鐵柱更要護好姑娘。」
「公子是知禮識節之人,應該也能體諒。」
魏獻君只能喝了一口茶,即使被燙到了,也只能假裝淡然:「自然,自然。」
我也盈盈一笑,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看見:「所以,今日獻君邀我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他看著我,回道:「其實今日,我想向硯書你求親。
」
「不知硯書愿不愿意給我這個答復?」
「這……」我輕輕皺眉,又嘆了口氣,「唉。」
魏獻君追問:「硯書嘆氣做什麼,難道有什麼為難之處?」
「爹娘如今在外運鏢,我雖對獻君有意,但終究只是個姑娘家,婚事豈能自己說了就算。」說著,我還拿出帕子擦眼淚,「何況,我孟家家大業大,若是沒有爹娘發話,我那些叔叔嬸嬸,定然也不同意。」
「還是獻君覺得,我該這樣糊里糊涂嫁人就是?」我抬眼看他。
他聽出我語氣的試探之意,立馬搖頭:「我當然不可能這樣想。」
「所以,還是等我爹娘回來,獻君再來提親吧。」我笑著說,「我爹娘押鏢,從無失手,應當不日就回,獻君不必擔心。」
魏獻君點頭,若有所思。
「還是叫人把她爹娘放了吧,否則還沒等我當上駙馬,我魏家就要被清算了。」
我聽見他這樣想,臉上笑得更開心了些:「而且從前我爹娘就說,若是有朝一日我要出嫁,他們一定把整個孟家都當成我的嫁妝。」
「孟家鏢局,除了江南,整個大齊都開有分鏢局。」
「這樣算來,我倒是要直接成為大齊最有錢的女子了。」
這還不給你下一劑猛藥。
(十二)
果然,過了小半月,我爹娘就各自回來了,不過他們只知曉自己被人追殺,卻不知道何人所為。
也是此時,姜喬的書信也到了。
信中她說,眼下魏家罪證查得差不多了,宮中情形也已經逐漸穩固,不久我皇兄登基后,就會有人來接我回京城。
我思索再三,決定再坑魏獻君最后一把。
于是去信給他,說我爹娘同意了我倆的婚事,只是這聘禮不能少,畢竟我的嫁妝是整個孟家,這聘禮不說要比得起孟家的價值,那也不能丟了兩家的臉。
只是對于如今的魏家來說,這怕是要掏空家底了。
可卻也是擺在眼前唯一能解救之法。
魏太后都要倒了,還不找新的靠山,魏家真就只能等死了。
所以魏家再為難,終究還是把聘禮交了出來。
一切本都按照我的計劃順利進行,就等著再設計假死,把魏獻君的名聲再污上一污,出口惡心氣,我就能直接回京城了。
直到鐵蛋急匆匆地跑回來,和我說唐鶴清丟了。
我之前一直不肯點頭應下婚事,加上唐鶴清前幾次跟蹤魏獻君引起了魏家警覺,我擔心得緊,想到離春闈也不久了,就派人送他去了京城。
他當然不愿意,我只能叫鐵蛋強行將他塞上去京城的馬車,只想著這事了了,他春闈結束,我們便能在京城團聚。
卻沒想到出了這件事。
「公子一路愁眉不展,惦念姑娘,別說是春闈了,幾次都想逃跑,只是都被小人抓了回來。」
「結果離京城不遠處,公子不知聽誰說了姑娘要和魏家公子定親的事,騙小的去更衣,小的一時不察,還是叫公子溜了。」
「公子偷跑,身上一分盤纏都沒有,小的四處打探也沒有半點消息,這才回來稟報姑娘,求姑娘責罰。」
我深吸了一口氣,擔心得不行,發起脾氣:「你要我責罰你?責罰你有何用?」
「你還不帶人去找!」
「要是公子回來傷了半分,我才真要十倍責罰你!」
唐鶴清雖然沒有旁人說的那般羸弱,卻是個死腦筋,除了對我,萬事都是不懂變通的,要是在外面惹了誰,起了爭執,受了苦,那該如何是好?
若是再碰上魏家人,別說皮肉之苦,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