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發上,大腦放空,不爭氣的眼淚往下掉。
在學校時,追宋時予追得最猛的除了我,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學妹。
戀情公開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江妤只是憑一張好臉蛋,才勾得男神宋時予的喜歡」。
學妹撞見我倆膩歪時,更是氣得牙癢癢。
有天午后,她把我叫出教室。
我開門見山地問:「找我有事?」
等來的不是她的回應,而是甩下來的一巴掌。
「江妤,你別得意,師兄只不過暫時被你這張妖臉給迷惑了。」
大小姐就是豪橫,底氣十足。
但我沒把這些話放心上。
從那以后,我倆更是大大方方地秀恩愛。
宋時予很好,他值得認真被對待。
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邊的人也都開始羨慕祝福我們。
本來打算畢業就訂婚,老家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我們原本的計劃。
我爸生病了,需要做手術。
聽著媽媽電話里哭得微顫的聲音,我整顆心猛地揪緊。
宋時予那段時間在搞課題研究,整天忙得連飯都忘記吃。
我跟他說明情況后,他不放心我半夜坐車回去,想陪我一塊,然后隔天再回學校。
但被我拒絕了。
他本來就忙得暈頭轉向,不想讓他為我來回折騰。
我連夜坐火車回到老家,一下火車,馬上打車前往我爸住院的醫院。
拉著行李箱到病房門口時,瞧見樓道角落里有個熟悉的人影。
是我媽。
她蹲在那里,瘦弱的身子隨著哭聲一顫一顫的,充滿了無助和難過。
心里酸楚異常,我擦干眼淚,努力平復心情,艱難地扯起嘴角:「媽,我回來了。」
看到我時,我媽抱著我哭得更加難受,我不知道她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
醫生說,這種病及時做手術,康復的幾率才比較大。
如果拖太久,就會惡化。
一旦惡化發病,十分痛苦不說,就算治好了,還會有后遺癥。
但幸好,現在有個這方面的權威專家可以幫我爸手術。
我媽和我輪流守夜照顧著我爸。
就在手術前一天,那個之前追宋時予的學妹找上了我。
「又見面了,江妤。」
學妹一臉春風得意,像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我現在沒空跟你敘舊,也沒心情聽你那些威脅我離開宋時予的話。」
我轉身就想走。
「那如果我說,能幫你父親做手術的那個醫生是我爸呢?
「你如果把師兄讓給我,我會同意讓我爸接那場手術的。」
學妹笑得如山茶花般天真爛漫,但說出的話卻像淬了毒。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我不分手的話,她會想法設法讓我爸做不成手術。
我兩只腿像被灌了鉛,定在原地,拳頭緊握。
「人命關天,咱們的事跟其他人沒有關系,你想對我怎樣都行。」
「你也知道人命關天啊,讓你分個手怎麼了,為了個男人寧愿當不孝女嗎?」
腦海里浮現起我媽這些天背地里哭的場景和我爸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我選擇聽從學妹的話,當場打電話開免提跟宋時予分手。
他執意不肯分,覺得我在說一時氣話。
當天晚上,我在醫院門口看到了風塵仆仆趕過來的宋時予。
幾天未見,我真的很想他,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理智都化為了泡影。
我跑過去抱住宋時予,他反手擁住我,任我窩在他懷里哭,也不嫌棄他的衣服被淚水沾濕一大片。
過了片刻,理智回籠,我推開他,瞥見站在不遠處的學妹。
她像躲在背后,操控著獵物的獵人。
我想起下午她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如果師兄來找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宋時予,我喜歡上別人了。」
我知道他不會信,于是找了高中同學陪我演了一場戲。
宋時予最后信了,握在我手腕上的手無奈地垂下。
我牽著高中同學的手,背對著他,咬緊嘴唇,盡力不哭出聲。
回到病房時,我走到窗前,發現宋時予還在樓下。
他一臉失魂落魄,像是被遺棄的孩子,找不到光。
雨水打在他身上,但他卻像渾然不覺,麻木地站在那里。
學妹得到她滿意的結果,現在離開了。
爸爸的手術還沒做,不能半途而廢。
但我此刻有些不忍,還是拿著傘下了樓。
宋時予一見到我,黯淡的眸子瞬間有了亮光。
他一把抱住我,頭抵著我鎖骨。
耳畔的男人嗓音略微沙啞:「我生氣了。」
「那怎麼辦?」
我話一說出口,他把我圈得更緊,啞著嗓子說:「沒事,我很好哄的,你別不要我就好了。」
宋時予放下他的驕傲,低聲求我別分手。
但那天,我親自踩碎了他的驕傲,又把他丟掉。
爸爸的手術很順利,在老家待到他出院后,我便回學校準備畢業答辯。
林歡告訴我,宋時予和我分手后,跟學妹走得挺近,學校甚至出現了他倆已經在一起的傳聞。
07
林歡跟陳琛正熱戀中,我總住在她家不是辦法。
上次被中介坑,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于是托了同學打聽附近有無好房子出租。
「我剛好有一朋友在找合租室友,租金不貴,地段還很好。
」
還有這好事,老天終于寵愛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