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嫡姐推入水中后重病在床,錯過了太子選妃的時辰。
她隔著床幔嘲諷我,說我區區一個庶女,根本不配來參加東宮的甄選。
她走后,我身旁的人玩弄著我的頭發,下一秒又輕輕撫過我的嘴唇。
「她說你不配,那孤便殺了她可好?」
1
江婉茵推我下水前,滿眼怨毒的神情還浮現在我腦海中。
那湖中的水當真是透心涼。
被撈起來的時候,我身上發著顫,狼狽不堪。
或許再在湖中待上一會,我就可以直接去見太奶了。
彼時的東宮很是熱鬧,霍晏和皇上皇后在相看未來的太子妃。
我和嫡姐本是一同來的。
我是庶女,她是嫡女。
她厭惡我至極,只因我六歲那年被送入宮中養在太后娘娘膝下,在皇宮生活十余年。
江婉茵以為這是天大的恩寵,卻不知我是被帶進宮中做人質的。
父親權勢滔天,兵權在手,那時皇上登基不久,龍椅未曾坐穩,只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制約住江家。
他送我一個庶女進宮,也是為了保護她這個嫡女能平安無虞地長大。
誰知,她卻一門心思覺得我攀上了皇家,覺得我會跟她爭奪太子妃之位,于是便尋了個由頭推我下水,讓我無法參選。
如她所愿,我渾身都濕透了,不能面圣。
離開前,我在不遠處的竹林悄悄看了一眼。
江婉茵正身著綾羅綢緞,在宴會中央翩然起舞,矯若游龍。
一舞完畢,皇上皇后皆出言夸贊,還給了賞賜,林婉茵面露期待地看向太子霍晏。
而霍晏撐著下巴,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皇上和皇后的神情顯得很是窘迫。
我差點在竹林后笑出聲來。
林婉茵咬著牙,委屈地退下。
霍晏此時才一副剛剛醒來的樣子,拿著杯盞慢悠悠飲下一口酒。
很難說他不是故意的。
我很想繼續看熱鬧,但實在是冷得發緊,便先行回了住處。
剛脫下濕漉漉的衣服,有人便從簾后猛然握住我的手。
「誰干的?」
轉過身去,對上霍晏狠戾的目光。
2
太醫被霍晏叫來替我診脈,又替我灌下參湯后才匆匆離去。
我被霍晏裹在厚厚的被子里,試圖掙扎。
「太子殿下,今日是您選妃,這樣貿然離場不太好。」
「選妃早已結束。」
「那殿下可曾選到中意的太子妃?」
「我等的人未曾出現,何來中意之說?」
他冷著臉坐在我床邊,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屏住呼吸,示意霍晏不要說話。
「妹妹,你睡了嗎?」
是江婉茵。
我一把將霍晏拉入了床的內側,用身上的被子把他藏了起來。
霍晏黑著臉,像是在用眼神控訴我。
我輕咳兩聲:「我還沒睡,只是身體不適只能躺著,望長姐見諒。」
嫡姐進入屋內后便不再做戲,冷下神色來。
「今日你落水之事,若是敢告知他人,知道后果如何吧?」
「妹妹不敢。」
「如今你已錯過了東宮后妃的甄選,想必是和太子殿下無緣了,即便你們青梅竹馬又如何?太子妃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我故作驚訝:「姐姐難不成已經被太子殿下瞧上了?那還真是可喜可賀。」
江婉茵的表情閃過那麼一瞬的不甘和扭曲,接著便恢復如初。
「那又如何,我總有辦法讓太子殿下鐘情于我。
」
被提到的太子殿下本人正被我強行按在被窩中,聽到此話臉色變得更黑了。
他伸手想要扒拉開我,卻再次被我摁住。
江婉茵對我們的舉動毫不知情,繼續嘲諷道:
「你不過就是一個婢妾生下的庶女,能隨我一同入選已經是你天大的榮幸,難不成還想做太子的正妃?就算太子看上你,你怕是也只能和你母親一般做個賤妾。」
見我不說話,她像是胸口堵了一口氣,發泄般繼續道:
「別以為你在皇宮待過幾年就覺得自己能飛上枝頭,山雞終歸是山雞,永遠成不了鳳。」
「長姐說完了嗎,說完我便要睡了。」
江婉茵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江新月,你不準睡!」
「我已順了長姐的意未曾參加東宮甄選,長姐還是要不依不饒嗎?」
她咬牙切齒:「還不夠,你不許出現在太子殿下面前,更不許出現在太后面前!」
太后養我多年,而我和太子又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想必在她心里早已是根阻礙她向上爬的利刺。
可惜,她也真該被養在宮中幾年,體會一下日日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的生活才是。
3
「江新月,你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太子。」
身后,霍晏不知何時直起了身子來,伸手撥弄開我的頭發,又撫上我的臉頰。
「她說你不配。」
我能感覺到,他很生氣。
「那孤便殺了她可好?」
祖宗,你還是別添亂了吧。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敷衍地回了門外的話。
「是是是,我不配,長姐可以離開了嗎?我實在是困得緊。」
江婉茵似是發泄夠了,甩手離開。
屋內終于恢復了安靜,霍晏終于沉著臉開口:
「她推你入水,還不讓你參加選妃?
「江新月,你就這般任由她欺壓侮辱?」
我嘆氣:「其實我自己也不想參選,倒是陰差陽錯順了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