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格外輕柔。

「是不是很痛？」

我強撐著對他露出一個笑：「沒有啦。」

服裝師撿起斷掉的鞋跟，仔細地觀察著。

她臉色蒼白：

「喻老師，鞋跟的端口是齊的，這是有人故意下手的……」

這時，導演走了過來。

我打起精神：

「導演，我可以繼續拍的，不用因為我一個人耽誤全組進度。」

「剛剛拍的已經夠用了。不過，小喻啊，你的緋聞還是趕緊澄清吧。我怕到時候影響節目風評啊。」

他嘆了口氣，深深地看了我和盛敬凌一眼，給我們看手機上的新聞。

熱搜上全是我的名字。

#喻楊 Ling

#喻楊羊羊愛吃草

#喻楊為 Ling 狂刷數十萬禮物

19

我的小號「羊羊愛吃草」被曝光了。

IP 地址和身份認證全部被扒，證據確鑿。

時間線也很吻合。

節目里，盛敬凌收到「羊羊愛吃草」的禮物時，我正好不在。

還有人猜測，認為說「老公好厲害」的「小羊」就是我。

分析得條條是道，甚至斷定我和盛敬凌已經隱婚多年。

另外還有一條微博被頂上了熱門：

「幾天前 KT 有比賽，當時我就覺得我旁邊的人好像喻楊，她一直在給 Ling 加油呢！Ling 說的幸運女神就是她吧！」

我的評論區也被占領。

【這不就是私生？】

【嘔，去節目實際上是為了追星？看錯你了，心機真重。】

【本來還很欣慰你從來不傳緋聞，結果憋了個大的，脫粉了。】

【頂鍋蓋，如果兩個人真的是談戀愛的話，其實還蠻好嗑的。】

完了。

無論是事業還是愛情，全部都完蛋了。

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來了。

我抽泣著拉住盛敬凌的衣角：

「對不起，嗚嗚，真的對不起……」

想要站起來，可受傷的腳根本沒有力氣。

他替我擦去眼淚，以公主抱的姿勢將我抱起。

瞬間，清新的檸檬香氣將我包圍。

20

休息間里只剩我和盛敬凌兩個人。уƶ

我低下頭，率先打破了沉默。

「熱搜上說得沒錯，我就是小羊。

「抱歉，上次我犯了錯，害得你一直被討論戀情。這次我又搞砸了……」

盛敬凌的表情如同冰雪消融：

「不用道歉。網絡上的事無所謂，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而且，你是小羊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我呆住了：「啊？」

他給我看他的手機壁紙。

那是我參加訪談節目的截圖。

盛敬凌深吸了一口氣：

「有一次偶然看到了你的采訪。我發現，你給主持人看的掛件，和發給我的一模一樣，左下角都有一個手工的綿羊刺繡。

「我認出了你就是小羊。」

我一怔。

那個是媽媽親手給我做的掛件。

也是我前年生日收到的禮物。

的確，我拿到它的第一時間就拍照發給了 S，和他分享我的喜悅。

「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自己還是配不上你。所以……」

我眼睛都瞪大了，連忙打斷他：

「等等，你已經喜歡我這麼久了嗎？還有，我們明明很相配啊！」

盛敬凌揉了揉我的頭發：

「是啊，一直喜歡著你。」

原來我們兩個，蹉跎了這麼多時光。

頓時，我想通了節目上的一切「巧合」。

夜跑順路帶的夜宵、有哈密瓜的果切、夾在 T 恤里的門票……ƳƵ

盛敬凌把對我的關心，全部藏在了這些小細節里。

天降的驚喜砸得我頭暈眼花。

盛敬凌認真地看著我，他的眼里滿是柔情：

「本來我打算節目一結束就向你表白的，但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小羊？」

我摟住他的脖子：「我愿意！我當然愿意。」

連空氣都在升溫。

盛敬凌捧著我的臉，愛惜到像是在觸碰珍寶。

我們試探著靠近，交換了一個青澀的吻。

21

經紀人來的時候，我正被盛敬凌抱在懷里。

她生氣地往盛敬凌身上扔了個枕頭：

「臭小子，果然是你！之前看到那張門票，我就覺得你不安好心。」

我替盛敬凌求饒。

經紀人怒目：

「捅出這麼大簍子，我還沒和你好好算賬呢！」

我趕緊裝可憐，捂著左腳：

「我已經這麼痛了，你還兇我……」

經紀人翻了個白眼，遞給我一臺手機：

「行了，還好我到得及時。到監控室的時候，正好揪出害你受傷的幕后真兇。

「你自己看看吧。」

手機里有兩段視頻。

第一段視頻是有人正鬼鬼祟祟地在監控室的電腦上操作著什麼，好像是想刪除監控，經紀人立馬沖進去把她抓住了。

第二段視頻則是化妝間的監控，蒙面人偷走了品牌方的鞋子，留下了一雙粉鞋。

視頻里的人雖然戴著口罩，但是卻越看越眼熟，我驚訝道：

「這不是喬暮晴的助理嗎？」

經紀人冷哼一聲，點頭：

「是啊，在監控室逮到她，她嚇得不行。我還沒問，她自己就承認了。」

22

商議了一整晚的公關方案，我們最后決定公開戀情。

盛敬凌更新了一條動態：

【在網絡上相識三年，感謝節目組讓我們在現實中確認彼此的心意。是小羊，也是我的女朋友。 喻楊】

網上對我的評價迅速反轉。

【雙向奔赴 kswl kswl！】

【純愛戰士應聲倒地！】

【之前看到連續送三年禮物就蠻震撼的，Ling 老粉淚目了，祝福。

】

【品出節目里的曖昧和克制了，原來是引而不發的愛意，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