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打火機還沒按下,煙便被他搶了回去。
岑霽的語氣像極了老氣橫秋的家長,「小姑娘,不能抽煙。」
我「嘁」了一聲,默默縮在副駕,「送我回家。」
岑霽沒動,反倒看向我,「沒事?」
我白他一眼,「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
許是見我真的不像,岑霽沒說話,發動了車子。
……
停車,開門,我快步走回了家。
一居室的房子,還是當初岑霽替我租的。
我沒開燈,摸黑向客廳走去。
驀地。
一雙手抵在我腰后,掌心泛著寒,冰的我幾乎顫栗。
驚呼聲還未出口,便被他搶了先。
「是我。」
酒意隨著他的呼吸蔓延在空氣中。
聽到聲音,我松了一口氣。
是林澤。
「你怎麼會來?」
我并不記得,我給過他我家的備用鑰匙。
可林澤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手上一用力,將我拽進懷里,吻倉促的落下來,還攜著屋外的冷氣。
我偏著頭,用手推他,力道與他相比卻有些不夠看。
「你和我們老板到底是什麼關系?」
「不是說,是你媽的前男友嗎,叔叔輩的人,說親就親?」
他喝了酒,話音含著怒氣,話也說的不堪了起來。
「陸伊,你一直不肯把自己給我,不會是早就被人染指了吧。要不,你給他吹吹耳邊風,讓他給我升個職?」
「啪——」
黑暗中,巴掌聲格外清晰。
這一耳光非但沒能把他打醒,反倒刺激到了林澤,他猛地將我拽到沙發邊,推倒,整個人重重壓下。
嘴被他用手捂住,只能發出零星地哼聲。
我拼命掙扎著,卻還是能感到身上衣服被扯開。
直到,巨大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林澤動作忽地一頓。
停頓幾秒,敲門聲再度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門外岑霽的聲音:
「陸伊,開門。」
我能感受到林澤的緊張。
他今天是真喝多了,不然,平日里在我面前溫柔體貼,千依百順的林澤也根本不敢暴露如此不堪的一面。
可岑霽輕飄飄的四個字,便將他那點酒勁驅散的一干二凈。
連帶著,捂在我嘴上的手也僵硬了許多。
他慌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見岑霽聲音的那一刻,我竟不太害怕了。
不得不說,岑霽這人雖冷漠了些,古板了些,關鍵時刻卻還是能給人一點安全感的。
然而,這會門外卻沒了動靜。
我心一沉,這人不會是走了吧?
很快,我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林澤下意識地想要去摸手機,門口卻忽然響起一道悶響——
我那不太結實的門,被岑霽踹開了。
5
岑霽站在門口,走廊里燈亮著,而他逆著光,看不清臉上表情。
有那麼一刻,我竟覺著我媽當初花錢花心思養著的這個前男友,有一丁點像是救世主。
下一秒。
救世主快步進來,將林澤從我身上扯了下去。
他猶豫兩秒,將他拽進了臥室。
門重重關上,隱約還能傳來林澤慌亂解釋的聲音。
我坐起身來,攏了下身上的衣服,等著岑霽出來。
也就幾分鐘,房間門開,岑霽出來了。
他倚在門邊看我,眉眼布了一層寒霜,「分了。」
又是這種命令的語氣。
我走進臥室,只見林澤手中攥著一張紙巾,正低頭在臉上擦拭著。
他流鼻血了。
「林澤」,我走過去看他,「我說分手,你沒意見吧?」
林澤沒說話。
我笑了,「那我再給你講個秘密吧,你那個學妹出了名的明碼標價,八百一晚哦。
」
林澤臉色變了。
「如果你們有過什麼了,記得去醫院檢查一下。」
林澤臉色一黯,沒說話,攥著紙巾轉身走了。
而我背對著他離開的方向,臉上笑容一點點抽離。
原來,真的什麼都發生了啊。
林澤離開后,這房子里安靜的可怕。
我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窗外。
夜深了,窗外漆黑一片。
而玻璃折射的倒影中,能看見岑霽。
他站在我身后,沉默著,一言不發。
我吸吸鼻子,才發現臉上已經濕了一片。
真沒出息。
從小耳濡目染,我還是沒能學會我媽的灑脫,我的那些淡定都是裝的。
怎麼會不難過呢。
那個平日里溫柔體貼,對我關懷備至的男孩子,那個曾在星空下吻我,啞著嗓子說我們能不能一直在一起的男孩子。
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便腐爛變質。
6
岑霽發現我哭時,頗有點手忙腳亂的意思。
他擰著眉,有點慌。
「你別哭……」
在屋里轉了一圈,岑霽捏了兩張紙巾,囫圇地替我擦了下眼淚,「別哭,明天我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真的?」
我搶過紙巾擤了下鼻涕,淚眼朦朧地看他。
「嗯。」
岑霽語氣淡漠,說我為這種男人掉眼淚,真丟我媽的臉。
說完,便將我帶去沙發上,給我放了喜劇,擺好了零食。
做好這一切,岑霽正準備離開,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掃了一眼——
是我媽。
岑霽也看見了,這人眉心陡然蹙起,明顯有些緊張。
這樣的岑霽可不常見,于是我接通了電話。
「媽。」
電話另一端,傳來我媽嬌軟的嗓音,「寶貝在做什麼?」
我笑著,抬眼看向岑霽。
在他略微緊張的目光中,我笑著說道:
「我啊,在和你前男友看電影呢。」
我媽似乎有些意外,卻并不生氣,反倒笑著說,可以讓我和岑霽試試看,他是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