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知道了這事直夸我!」
我喝著酒,懶洋洋地應她:「你還稀罕他夸你啊?」
「當然不稀罕,主要他夸完后給了比我哥哥弟弟加起來都多的股權。你上次說的那個第二階段的發展計劃,可以開始啟動了!」
說著,她撥了個視頻過來。
在胸口畫十字:「果然,信你沒有錯。」
「綿門,永存!」
她興奮地掛了電話,說要找林皎皎她們喝酒慶祝去。
說得我也有些意動。
可惜只能獨酌。
洗完澡出來,我去網上搜:如何結束一段關系。
然后隨便挑選了一段瀏覽量最高的語錄。
復制,粘貼,群發。
結果大概是心情愉悅放松下,出了差錯。
竟陰差陽錯拉了個群。
「對不起,在這段感情中,我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真心、全部的熱情,卻總是覺得你忽冷忽熱、忽遠忽近。我好累,下輩子希望你好好愛我。再見,再也不見。」
看著群里七個男主發來的一連串問號。
我思考了一下。
回道:「總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你們聊,沒什麼事我先退群了。」
31
我是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拍門聲叫醒的。
打開監控,七個人齊刷刷站在我門口。
攝像頭的俯拍角度,讓他們看上去像七個小矮人似的。
我昨晚宿醉,這會兒腦子還有點不清醒。
但已經習慣性拿起枕邊的槍。
原文里,知曉對方六人的存在,就成了蘇綿綿不貞的證據。
我不得不防。
穿著浴袍打開房門的時候,蘇庭軒第一個紅著眼沖進來。
「你騙我。」
他嗓音哽咽,「綿綿,你騙我!」
「是你說我變得更強,你就不會離開我的!」
我打了個呵欠,糾正他:「我是說,只要你能給我的東西比其他人都多,我就會不舍得離開你。
」
「很可惜,你沒有滿足這個條件。」
江慎問:「那我呢?」
「舅舅,你已經三十多歲了,能不能不要問這麼天真的問題?」
至于鐘峪、宋竹川和周欽。
我安慰他們:「至少你們當工具人,確實是比較有利用價值的那一類型。」
「蘇綿綿。」
凌焰嘶啞的聲音響起,帶著刻骨交織的愛與恨意,
「所以你一直都只是跟我玩玩,是嗎?」
「玩?」
我輕笑了一聲,「你想多了,是你主動送上門當狗。」
「我只是從來沒見過這麼下賤的人,僅此而已。」
他瞪著充血的眼睛看向我。
而我面無表情地望向了一旁的秦燃。
大概是原文里蘇綿綿的經歷。
我對凌焰和秦燃的厭惡,要遠遠高過其他五個人。
因為他們一個施予蘇綿綿生理上最極致的痛楚和摧殘。
一個精神上給了她愛與希望,又親手打碎。
秦燃溫柔而哀傷地看著我:「我拍到了那枚戒指。」
「但我不需要。」
我赤腳踩著柔軟的地毯,回身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再回頭時,聽到江慎壓低嗓音問我:「如果我說,我們七個并不介意彼此同時存在。」
「只要,你肯接納我們。」
我看著他,先是愕然。
等反應過來后,忍不住大笑。
可笑!
多可笑!
原文里他們的占有欲,蘇綿綿天大的罪過,如今說來,竟不值一提!構不成問題!
也許是我笑得太過瘋癲輕狂。
以至于他們都意識到了什麼。
凌焰沉默片刻,問我:「所以,你從來沒有一刻喜歡過我,是不是?」
我笑著回他:「我是人。人會愛上一頭畜生嗎?」
話音將落,他抬手,對著我扣動扳機。
只是我的槍,要更快他一步。
32
我早算好了一切。
他的子彈只會擦過我肩頭。
而我的子彈,會準確無誤地射穿他的心臟。
這事哪怕拿到當地警局也有的聊。
我是正當防衛。
但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因為在兩聲槍響幾乎完全重疊的一瞬間,有個人擋在我身前。
是秦燃。
他好蠢,真的好蠢。
原本該是我肩膀位置的子彈穿過他心口。
鮮血噴濺似的涌出來,斷絕一切生機。
那一片蔓延的紅,染臟了他的白襯衫,他彈鋼琴的手,攥在手心的昂貴戒指,和藏在胸口的塤。
正是那枚古樸的樂器,讓子彈微微偏離半寸,讓他比當場咽氣的凌焰多活了兩分鐘。
他倒在我面前,嘴唇一張一合,發出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我……不是贖罪,我是喜歡你。」
「不是蘇綿綿,是你。」
「……我夢到你,夢到那天在花園高臺為你吹曲,已經有好多年了。」ყż
33
挺感人的。
可惜我的內心毫無波動。
他說過的夢我并不知曉,我這里對他只有那天聽曲時一瞬的心動,但也只有一瞬。
或許他那里的夢境,是一個以他為主角的愛而不得的故事。
但那又怎樣。
原文里蘇綿綿愛而不得,死得凄涼。
如今換作他。
倒十分公平。
陌生國度的警笛聲響起。
被送到醫院時凌焰和秦燃都死透了。
無論是現場幸存的五個男主,還是監控,都可以為我證明。
是凌焰先對我起了殺心。
回國后五個男主都沒再聯系過我了。
白柳知道了那天發生的事,很感興趣。
于是借著青梅竹馬的身份,跑去問江慎。
回來跟我學的時候,笑得眼睛都瞇起來:
「你知道有多好笑嗎?他說他愛你,但是秦燃為了保護你而死,從此就成了你心頭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