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我倒是承認。」
我認可地點點頭,「不過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被收養的孤女就不能胃口大?」
「為什麼靠著男人創立公司,就不能叫獨立女性了?」
她被我問懵了。
好幾秒才道:「你、你都靠別人了,當然不能算啊。還有,蘇家收養你,已經給了你飯吃,給了你良好的教育,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忍不住笑了:
「二十年前,你爸作為上門女婿入贅柳家,靠著岳父岳母的勢力發家,甚至反過來吞并了他們的公司。你改姓白,你媽只能待在家做一個空殼貴婦。」
「但提起你爸,沒人說他一個窮小子怎麼胃口這麼大。沒人說他靠著妻子娘家發家,不算一個獨立的男人。」
「他們只叫他成功的企業家,男人們做夢都想成為白總。」
「這世界不是空中樓閣,怎麼唯獨對女人獨立和成功的標準,就定得這麼苛刻?」
白柳眨著眼睛,根本無法回答我。
我向前一步,指尖輕輕撫過她柔軟的臉頰。
「就像,要不要和你訂婚,明明是江慎一個人的決定。」
「他卻故意把戰火,蔓延到你和我之間。」
「我公司新拓展的藥劑和器械業務,倘若跟白家合作,是他根本無法抗衡的,想必他也很清楚這一點。」
「現在……你要上他的當嗎,寶貝?」
20
我當然是騙白柳的。
原文里,因為蘇綿綿的死。
身為「深情男主」的江慎,最終也沒有和她訂婚。
而現在,不過是把這一切提前了而已。
我隨便找了個空房間,把白柳拽進去談合作計劃。
她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我跟你好像不熟……」
「不不不,我們之間恰好不需要多熟。
」
我按著她的肩膀,沖她笑,「商業合作,太有感情了,不好談錢。」
白大小姐聽明白了。
她有資金、人脈,和她那個薄情寡義的爸打拼多年的基業。
我手里的技術,需要依仗她的資源才能開疆拓土。
于是她翹起二郎腿,開始拿喬:
「那麼多人想跟白家合作,蘇綿綿,我憑什麼要選擇你?」
「我不是和白家合作,我是和你合作,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我十指交疊抵著下巴,非常溫和地沖她笑,
「你有一個哥哥,你爸在外面養著的小情人還給他生了對雙胞胎兒子。除我之外,別人都不會把你當成白家唯一的繼承人來合作。」
她沉默了。
千金大小姐只是她的空殼。
實際上,白柳和她那位丈夫上位后就失權的母親沒有任何分別。
只是男權社會,男人們成功版圖上一塊漂亮的裝飾。
良久,她問我:「你怎麼敢說,我就是唯一的繼承人……」
「因為你剛才說了,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
我挑起唇角,「白小姐,連一個被收養的孤女都敢覬覦的東西,你不想得到嗎?」
21
能和白柳談成合作。
這場晚宴,沒有白來。
結束時,我的手機上同時收到了七條消息。
來自七位男主。
江慎和蘇庭軒問要不要來接我。
周欽和宋竹川在匯報新技術的開發進度。
末了問我可不可以一起吃飯。
凌焰連聲道歉,說他不該讓我輕點,掃了我的興。
「其實你打得再狠也沒有關系,死在你手里也是甘之如飴。」
說完這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問我能不能去醫院看看他。
我興致缺缺地回:「很忙。
」
還有鐘峪。
應該是斟酌再三,才告訴我,他的比賽結束了,又拿了一枚金牌。
「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再叫我過去陪練呢?」
至于秦燃。
身為男主之一,他能拿到我的聯系方式,我倒是不意外。
令我意外的是,他在跟我道歉。
「對不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突然那麼生氣,但也許是我哪里傷害到你了。」
他說,
「如果你肯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可以隨時聯系我。」
我坐在白柳的車里,挑了挑眉。
她察言觀色,問我:「看什麼呢?」
「有些男人,真是賤得慌啊。」
我說,「人家跟他小心翼翼地示愛,他嫌棄人家。」
「我罵他爛人,他還要跟我道歉。」
她懷疑地看了我一眼:「你前半句不會是在內涵我吧?」
「你跟江慎示過愛?」
她有些難堪地應了一聲。
我本來挺困的,昏昏欲睡。
這下匪夷所思地坐直了身體:「他比你大了整整八歲!你要知道,男人一旦過了二十五歲,各項能力直線下滑。」
「這是怎麼健身醫美都補不回來的,無價的青春。」
我搖頭嘆息,有些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以為你跟他只是商業聯姻關系。」
22
她眼睛里閃爍著迷茫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十八歲以后,就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我腦子里。」
「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這麼多年,除了他我還能愛誰?」
她眼里的迷茫做不得假。
我覆住她微涼的手背,嗓音里帶著誘惑:
「愛我,不好嗎?畢竟我能帶給你的,是遠超過和江慎結婚所能得到的利益。」
她愣愣地看著我,耳朵都紅了。
「你不會是……」
「格局放大一點。這世界上的愛,不是只有男歡女愛的情欲一種。
現在我們是合作伙伴,是同盟,是一起謀奪家產的、傳統思想里大逆不道的共犯。」
我湊在她耳邊,輕聲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