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們先看下姜唯。」他把視線轉到人群之外的我的身上。
聞言,兩個工作人員也趕緊上來查看我:「姜老師,沒事吧?」
我搖搖頭,幸好裴翊禮現在穿的是里三層外三層的戰袍,不然就這麼護著我摔到地上肯定會被石頭硌破后背。
虛驚一場后,導演讓我們和馬匹都休息一會,等一陣稍微涼快一些了再拍。
我進了房車休息,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讓小雪幫我拿了一瓶紅花油來,起身去了裴翊禮的房車想看下他。
「篤篤篤」。
「裴老師,是我,這會方便嗎?」我在門口喊道。
裴翊禮上前幫我開了車門:「上來吧。」
他把厚重的盔甲脫了,在空調十足的車里只穿了件戲服的白色內襯。
「裴老師,我怕你背上會痛,這是紅花油,擦一擦會好一些。」我遞上手里的紅花油給他。
他接了過去,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看我,說道:「我夠不到后背,不如你幫我擦一下。」
???
我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不太合適吧?
他看我有些猶豫又說道:「不方便就算了,沒事,就這樣吧,過個十天半個月自然會好。」
呃……
「不會不會,裴老師是因為我受的傷,我幫你擦也是應該的。」
我趕緊上前接過紅花油。
「來吧,裴老師。」
啊呸,我這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
裴翊禮解開了他內襯,內襯底下還有一件白色的背心,他不慌不忙地準備脫時我趕緊勸住:「裴、裴老師,你轉過去脫吧,背對著我就行。」
裴翊禮嘴角輕輕笑了一下背對著我脫掉了背心,結實的后背暴露在外,上面確實有一些青青紫紫的暗痕,他側坐在座位上,我站在后面手里取了些紅花油在掌心搓開,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后背上涂抹著,他背部的皮膚雖然不像女生那樣軟嫩,但緊實細膩,又是另一種感覺。
這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煎熬啊!老天爺!美色當前,即使是裴翊禮的后背也是有殺傷力的啊!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所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怎麼總感覺從斜后方看到了裴翊禮嘴邊的笑意,是我的錯覺嗎?
幾分鐘后,紅花油總算吸收干了,我長舒一口氣,讓他把衣服穿上了。
一轉眼就到了我殺青的日子。
戲中,老皇帝已經駕崩,寧詢軟禁了太子稱帝,霜兒的哥哥因護太子一家被打入了天牢即將執行死刑,父親被削了兵權軟禁在家中,霜兒長跪在寧詢的殿外來求他饒過哥哥一死,一跪便是兩日,寧詢卻狠著心至死不見。最后,霜兒沒見到哥哥最后一面,哥哥便被拖到午門外斬首了。父親一病不起,霜兒對寧詢心灰意冷,在失望之中選擇了自縊。
隨著張導一聲「 卡」,我在《傾君側》劇組幾個月的旅程就圓滿結束了。
工作人員第一時間給我送來了鮮花還有蛋糕,小雪拿著相機幫我拍照。
顧然早我一天殺青,因為訂的今晚的機票,臨走前來現場看我一眼。他上前來跟我拍照,摟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姜姜!此去一別不知何年何月再見!江湖不相忘!回北京了請我吃火鍋!」
「行,沒問題,回去了請你吃。」我跟他笑笑,小雪幫我和導演編劇一個個地拍照。
我視線無意中落到遠處,是裴翊禮,他黑衣黑褲站在遠處,戴著棒球帽雙手插在口袋里,雖然已經足夠低調,但身型修長氣質又出眾,在一群工作人員中格外扎眼。
幾個工作人員看到了他,趕緊上前打招呼,把他引到導演跟前。
張導看到裴翊禮來了,上前迎了過去:「喲,裴老師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麼也來了?」
「沒什麼事我來看看。」他眼神散漫地飄向了我。
「那剛好,今天小姜殺青。你們一起奮斗了快五個月,來,一起拍張照紀念一下。」張導招呼我過來。
「裴老師好。」我上前打著招呼。
「恭喜你殺青了。」他沖我笑了笑,眸子里像裝了一整個銀河系般閃爍,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一想到我們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什麼時候再見,心里就空落落的,我便刻意避開視線,生怕碰上了他那過分好看的眼睛。
「裴老師,來,和姜老師一起拍個照。」工作人員招呼道。
「好。」
我刻意和裴翊禮保持了些距離與他并排而站。
工作人員拍了幾張后說:「裴老師,小姜老師站近點啦,站那麼遠看起來顯得太生分。」
「哦哦,好。」說著我往裴翊禮的旁邊挪了一小步,「再近點啦,你們中間隔了條河嘛,小姜老師。」
我看了一眼裴翊禮,往他身側又挪了挪,胳膊近乎要貼著他的胳膊時,裴翊禮卻突然抬起了胳膊,我下意識地以為他在躲我,緊接著,他將胳膊環在了我的肩上。
距離的驟然拉近讓我瞬間心跳加速,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看鏡頭。」他笑靨如花,放在我肩頭的手輕輕拍了拍。
「咔嚓咔嚓」。
「裴老師,謝謝這幾個月的照顧,有機會再見。」我真誠地跟他道別。ÿƶ
「會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