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晚是被他耍了。
皺眉上了車,時亞倫嬉笑著看我:「怎麼了?氣呼呼的。」
我瞥了他一眼,咬牙道:「陰險狡詐的有錢人。」
時亞倫:「?」
說是送我上班,這貨一路開得慢悠悠的,跟我東扯西扯,最后又把車子停在一家早點鋪子前,非要帶我去吃灌湯包。
我有點著急:「給我打包,我上班要遲到了。」
狐貍尾巴終于露了出來,時亞倫道:「反正都要遲到了,那就請假別去了,昨晚到下半夜才睡,咱們回去再睡一會兒。」
賣早點的大姨看我們的眼神不對了,一臉姨母笑。
我赧然,瞪了時亞倫一眼,拎著包子就走。
走到車前,鄭重地對他道:「時亞倫,不管你的身份如何,我就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先說好了,談歸談,你不能隨便替我做決定,這是對我最基本的尊重,知道嗎?」
時亞倫看著我笑,從前高高在上的甲方,面對我的不悅,好脾氣地軟下了聲音:「知道了,小祖宗。」
……
跟甲方爸爸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首先,輩分升得還挺快。
壓力當然也是有的,也不知出于什麼心理,他開車送我上班,在距離公司樓下不遠的路口處,我總是習慣性地讓他停車。
一來二去,時亞倫輕挑眉毛:「陸青青,不肯讓我送到公司門口,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做好公開戀情的準備。」
「我見不得人?」
「不是,畢竟你是我們公司的甲方,咱們倆的關系傳出去,在我們公司肯定議論紛紛。」
「所以呢?為什麼怕別人議論?」
他神態認真,一本正經地問我,突然讓我不知怎麼回答。
然后他又笑了,眼眸漆黑,似一潭幽泉:「陸青青,我認真了,你可別玩我。
」
我:「?」
他認不認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總是不滿。
不準他送到公司門口會不滿,下班后和同事一起聚餐會不滿,周末去找曉曉玩,也會不滿……
總而言之,就是嫌我留給他的約會時間不夠多。
要知道我從前單身的生活多姿多彩,性格又外向,玩得好的朋友真的很多。
連我弟弟跟他那群小兄弟聚會,都不忘齊齊邀請我一番。
盡管我覺得已經抽出了大半的時間來跟時亞倫見面,他仍是不滿意。
動輒捏著我的臉,狠狠地堵上我的嘴,最后啞著嗓子在我耳邊說不準玩弄他的感情。
好在時亞倫后來也很忙,回北京的次數漸多,我們倆還算相處得不錯。
十一假期的時候,公司組織了團建活動。
包了大巴車去生態園,組隊玩真人狙擊、越野賽車、大督山滑雪……
一天下來每個人都筋疲力盡。
晚上領導他們安排在度假農莊聚餐,坐上大巴出發的路上,時亞倫給我發了微信,我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在此之前,他已經去了北京一個月了。
這是我們倆談戀愛以來,第一次分開這麼久。
之前總覺得這戀愛談得有點煩,主要是時亞倫占有欲太強,總是希望我把空閑時間都留給他。
他剛走的時候,我還興奮地覺得又可以約上小伙伴放飛自我了。
結果是根本心不在焉,玩也玩得索然無味。
以前喜歡的,突然覺得怪沒意思的。
干脆回家老老實實去看考二建的資料去了。
我完了,智者不入愛河,時亞倫離開一個月后,我確定我墜入了愛河。
主要他對我太好了。
周末會開車大老遠地帶我去打卡網紅景點,帶我去吃他認為好吃的日料,那輛修好了的奔騰車鑰匙和家里的鑰匙,都給了我。
說起來,經過那次車禍,他還專門帶我去人少的路上練車,我現在開車技術相當可以了。
確定關系一個月后,他就忽悠我帶他去了我家,商場挑了滿滿一車的禮物,態度又端正禮貌,成功地博得了我爸媽的好感。
我弟弟更是一口一個姐夫地叫。
雖然過后我郁悶了下,不知什麼時候被他誘哄的,竟然帶回家見了家長。
不知不覺,這狐貍一樣的男人,就這麼把我拿捏了。
大巴車上,我問時亞倫什麼時候回來,他發了個語音,我戴上耳機,小心翼翼地點開,那熟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緩緩笑道:
「想我了?你叫我一聲老公,我今晚就飛回去。」
明知周圍人聽不到,我還是臉紅了下,飛快地打了兩個字發過去——老公!
時亞倫秒回文字——這不算,我要聽你親口說。
我不由得勾起嘴角,又發了句話過去——今晚十二點前,你要是能飛回來,我叫你一百遍老公!
北京到淮城的航班要三個半小時,加上機場往返,時亞倫就算即刻動身,十二點前也趕不到的。
我洋洋得意,手機又響了下,看到他又發了信息過來——等著,叫不完不準睡覺。
一臉問號,我心里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10
后來,在度假農莊看到與我們大領導張總站在一起的時亞倫,我全身都麻了。
偏偏這貨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雙手插兜,云淡風輕地對我們大領導說:「張總太客氣了,你們公司團建,我這個外人誰也不認識,怎麼好意思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