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也不必這麼自信,畢竟你除了年輕漂亮,也沒什麼優勢,睡覺打呼,還有腳氣……」
江曉瞥我一眼,語調慢悠悠,我頓時黑了臉,一把勾住她的脖子:「說,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江邊吹了會兒風,江曉遞給我頭盔,轟隆隆地啟動了摩托,說要帶我去兜風。
街上燈火通明,車輛川流不息。
我們倆穿梭在路上,我還即興鬼哭狼嚎一番——
「呦呦呦,我要向前飛我是等愛的玫瑰……」
聽得江曉虎軀一震,加快了速度——
「堅持住!醫院馬上就到!」
……
一路火花帶閃電,我是真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把摩托車開到了富江公寓。
我連摩托車都沒下,把手當成一把刀,抵在她脖子上:「說,你怎麼知道時亞倫住這兒?你們倆什麼關系?是不是串通好了要害我。」
江曉一把拍開我的手:「我跟他有個毛線關系,還不是他之前跟雷哥打聽我,我也順道打聽打聽了他。」
「你們倆互相打聽,是不是看對眼了?」
我又把手放在了她脖子上:「女人,快說,你愛的是我。」
「滾,正經一點,我們倆相互打聽你說是為了什麼?」
「你當然是為了我,他因為什麼就不清楚了,難不成也是因為我…….」
話說到最后,已經明顯底氣不足,江曉摘下頭盔,頭發凌亂,白了我一眼:「他一開始以為我是男的,問雷哥我們倆是不是一對,雷哥還嚇了一跳。」
「噗……」
我沒憋住,笑出了鵝叫聲:「嘎嘎嘎嘎……」
江曉嫌棄地看我一眼:「閉嘴。」
我立刻閉上了嘴。
我們倆蹲在公寓樓下的花壇邊,江曉點了支煙。
她說:「我不是要勸你,陸青青,你這樣的條件不缺追求者,但很明顯時亞倫是最出眾的一個,不去試試怎麼知道合不合適,真心是很可貴的,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
我有些郁悶:「你怎麼知道他對我一定是真心。」
「我當然知道,雷哥說他對你是蓄謀已久。」
「啊?」
我張了張嘴,一臉懵逼:「怎麼可能,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他。」
「這個要你自己去問了。」
江曉嘴里叼著煙,抬了下巴:「他家幾樓來著,燈好像亮著,上去吧你。」
我順勢起身,拍了拍屁股,又很慫地坐下了:「我不敢,你和我一起。」
「艸,還有你不敢的事,麻溜地滾上去。」
我沒撒謊,是真的有點怵時亞倫。
跳八十多米的蹦極臺時,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與后來脆弱得差點死掉的樣子,兩極反轉,簡直不像一個人。
這男人太 TM 狠了。
可說到底人家是因為我蹦的極,車也是我撞壞的,不去慰問好像真的有點喪良心。
我咬了咬牙,對江曉道:「你等我啊,去去就回。」
直到站在他家門口,按了門鈴,我心里還是七上八下。
準備了一套說辭,平復了下心情。
一句討好的「時總」還沒說出口,才發現開門的是個女人。
一個衣著普通,相貌普通的中年婦女。
她看到我也是一愣,隨即眉開眼笑,上下打量:「小姑娘,你找誰?」
我腦子遲鈍下:「找,找時亞倫。」
「哎呀,快進來快進來,他洗澡呢,你坐沙發上等他。」
中年婦女熱情洋溢,我鞋子都沒來得及脫,就被她拉進屋按在了沙發上。
她給我倒了杯水,坐在我旁邊,拉著我的手不斷盤問:
「叫什麼呀?今年多大了?家是哪里的呀?在哪里上班?」
我比較老實,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她,眼看著她一臉的姨母笑,覺得情況不對,趕忙解釋:「阿姨,您是不是誤會了……」
「什麼阿姨,叫小姑。」她嗔我一句。
「小姑?」
「哎。」
7
這中年婦女是時亞倫的親小姑。
有點讓人詫異。
她穿得太普通了,形象與大街上逛菜市場的大媽沒任何區別,很難想象是霸總家的親戚。
她拉著我家長里短,一個勁地吐槽時亞倫三十了還沒結婚,對不起她死去的大哥……
然后她欣慰地看著我,叮囑小孩子似的,讓我跟時亞倫好好處,要相親相愛,不要吵架打架……說得正起勁,時亞倫穿著短褲短袖出來了,頭發還濕漉漉的。
應該是沒料到我在這兒,愣了一愣,臭著臉說:「你怎麼在這兒?」
我有點尷尬,還沒回答,小姑已經替我出了頭:「臭小子,怎麼說話呢,人家女孩子過來找你,你有沒有禮貌……」
時亞倫皺眉,望著喋喋不休的小姑,無奈道:「小姑,你怎麼還沒走啊?」
小姑反應過來,看了一眼時間,也不訓他了,拿起布包往外走:「哎呀一聊就忘了時間,你姑父還在家等我吃飯呢,包的餃子放在冰箱里了,你別忘了煮著吃。」
走到門關處了,還不忘回頭沖我笑:「青青啊,小姑先走了,哎,我加你個微信吧,下次來小姑家吃飯,小姑做飯可好吃了。」
我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拒絕,時亞倫已經走上前,搭著他小姑的肩膀打開了門——
「趕緊走吧,別亂認侄媳婦兒。」
「臭小子,別欺負人家女孩子,我瞧著青青蠻好,本本分分的……」
時亞倫將他小姑送出了門,二人站在門口又聊了兩句,直到小姑進了電梯,他才慢悠悠地回來。
隔了蹦極事件和車禍事件,我預感到他應該不喜歡我了,否則態度不會這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