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過他,看向爺爺,「爺爺您猜怎麼著,人姜小姐告訴我,她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打工族,辛辛苦苦為奶奶掙醫藥費,是叔叔拿醫藥費逼迫她,要她干預我和陳逾的婚姻。」
「姜小姐被掐著命脈,走投無路,這才不得不插手我跟陳逾的事。叔叔一轉頭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凈,一副關心小輩的口吻,天天攛掇我跟陳逾離婚。」
我從包里掏出三份文件,擺在桌子上。
「這三份文件,一份是叔叔發給我的,跟剛才叔叔拿出來的差不多,一份是小李調查到的姜小姐的信息,還有一份,是姜小姐自己說的。」
我推到爺爺面前,「爺爺,您看一看就知道誰在說謊了,陳逾之前跟姜小姐有聯系,也是因為知道了叔叔在為難姜小姐,我們自己家的事,總不好牽扯外人。所以陳逾多幫襯了幾回,誰知道叔叔就誤會了。」
我嘆一口氣,「要說討公道,是得討個公道,叔叔這麼害我,到底是為什麼?」
陳故的臉色徹底冷了起來,「周笙,你不要信口雌黃,是你想和陳逾離婚,讓我幫你找證據的,你都忘了?」
我輕笑出聲,「叔叔,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陳故手指著我,「那天在辦公室,還有之前在商場,你都說過。」
我順勢往后一靠,靠進陳逾懷里,他安撫的拍了拍我,然后剜了陳故一眼。
「叔叔,有什麼氣沖我來,不要為難笙笙。」
陳逾的爸爸也重重咳嗽一聲,「陳故,你為難他們小輩做什麼!」
眼看著陳故還要再說話,我立馬出聲打斷。
「說到辦公室,我那天是請叔叔幫忙來著。
」
我停頓了一下。
陳故的臉色有些微的好轉,不過他仍是面色不虞的盯著我。
我咬唇,「不過是請叔叔幫我處理公司業務。」
「我剛接手公司,業務上難免生疏,所以請叔叔多多照顧。」
我輕嘆一口氣,「誰知道叔叔負責的業務會出這麼多紕漏,那段時間為了這事兒,我沒少加班。」
「因為我加班,陳逾也沒少跟我生氣。」
我縮了一下肩膀,陳逾適時接上。
「是,那段時間我一直讓笙笙歇一歇,畢竟。」
他掃視了一圈,最后看向了爺爺。
「笙笙懷孕了。」
「也怪我,受傷的時間不對,害的笙笙不得不懷著身子,處理叔叔留下的爛攤子。」
陳逾后面這句話,可謂是陰陽怪氣至極。
我強忍住了想要笑的沖動。
爺爺氣的不行,恨不得拿拐杖打陳故。
這種關頭,陳故還能保持冷靜,咬牙切齒的問我,「周笙,你說這些,有證據麼?」
我微微一笑,「有的叔叔。」
我當即給小李打了個電話,讓他把文件送過來。
五分鐘后,小李帶著整理好的文件,從車庫上來。
全是陳故如何在公司濫用職權,企圖擾亂公司市場的文件。
明明白白的文件擺在陳故面前時,我聽見他牙齒嘎嘣響了一下。
爺爺的拐杖敲在陳故腿彎處,直接把他敲跪下了。
陳逾的爸爸媽媽起身,擋住了我們。
「陳逾,你帶著笙笙回去吧,笙笙不能動氣,你們回去好好養養,這事兒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陳逾挽著我回去了。
依舊是小李開車。
14.
回到別墅,陳逾讓女傭放了洗澡水。
等待的間隙,他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很早。
我一直都知道陳故跟陳逾不對付,但是以前陳逾不讓我插手,我也樂得清閑。
可是這次他動手動到了陳逾頭上,直接害的陳逾住院了。
那天從醫院出來,我原本真的是想給陳逾買飯的。
剛走到樓下,我閨蜜就發消息給我,說在酒吧看到了姜思思。
她很感慨,陳逾的情人居然淪落到在酒吧端盤子。
我讓她不要亂說,打車匆匆去了。
起初我只知道,陳故在找陳逾麻煩。
我猜到姜思思是陳故的一環,但不知道具體情況,隱約猜到陳逾是通過和姜思思周旋,來穩住陳故。
等去了酒吧,我才知道原來姜思思是被逼的。
而陳逾和姜思思保持聯系,一方面是讓陳故不要為難她,一方面也是讓陳故以為自己的計謀生效。
于是那天晚上,我給姜思思發了個信息,要她第二天務必來別墅鬧一鬧。
我需要試探一下陳逾到底有沒有失憶,順便轉移一下陳故的視線,讓他放松警惕,方便小李在背后查他。
小李很聰明,陳故去公司說的那些話明顯就是在挑撥離間。
不需要我指點,小李就當著全公司人的面,跟我演了一出戲。
我負責在明面上做一個新上任的生疏總裁,好給陳故鉆空子。
小李被我明降暗升,暗中查陳故的馬腳。
陳逾在工地被砸到的事,我也讓小李查了。
依舊是陳故做的手腳,只是他做的隱蔽,我們拿他沒有辦法。
只好順水推舟,借著陳逾失憶,讓陳故放松警惕,最后把他一舉拿下。
我試了試水溫,撥動了水面,「那你呢陳總,你又是從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陳逾撈起我的手,卷了卷袖子,才放我繼續玩水。
「那次公司晚宴,陳故說你要跟我離婚,我就什麼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