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答應了,但我們肯定不可能正常相處了。
一段關系,需要兩個人一起維持,有一方有意疏遠其實就很脆弱了。
我們沒再聯系過。
至于女海王,可能是因為比較開朗的性格,又或者是略微出眾的容貌,高中喜歡我的人挺多的,不過不知道被誰傳著傳著就成女海王了。
快高考了,我沒時間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沒想到人言可畏,居然有人信了那麼荒唐的謠言。
謠言止于智者,隨口傳播的話,可能會造成你自己想不到的后果。
收回思緒,我看著周詞的臉。
為什麼面無表情啊??我試探開口:
「這全是實話,原原本本、全部都說了,我可一點沒瞞著。」
他冷笑了一下:
「他果然喜歡你。」
我訕訕笑了兩下,抬頭親了親他:
「都好久的事情了,我現在不是嫁給你了嗎?」
他好一會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我看著他微微皺起眉頭,薄唇緊抿。
但是,卻過分地好看。
我吞了吞口水,暗罵自己沒出息,我一世英名天不怕地不怕,就被周詞這個狗男人拿捏住了。
我剛想開口,低沉卻認真的聲音響起:
「知知,我們盡快辦婚禮好嗎?」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啊」了一聲。
他似乎被我的反應逗笑了,再開口時,聲音夾雜著淡淡的笑意:
「好嗎乖乖?給我個名分,嗯?」
我驚了,這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我一下就坐起來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被奪舍?
他抬手抓住我的手,強迫我看著他的眼睛:
「嗯?」
他特意壓低聲線,尾音還微微上挑。
騷男!ȳż
我差點就馬上開口說好,不行,得稍微矜持一下。
我閉了閉眼,壓下內心的悸動,故作鎮定:
「怎麼那麼突然呀?不是說好下年辦嗎?」
沒等他開口,我正經不過一秒,拋了個媚眼抬著他的下巴,又開口調侃:
「難道是因為我魅力太大,你害怕我被勾走嗎?」
看著他微微紅的耳朵我哈哈大笑,扳回一局。
「嗯」
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看著他一臉正經的樣子,我錯愕地看著他。
「對,我老婆魅力太大,我比你大五歲,怕自己年老色衰被老婆拋棄。」
他又一本正經開口。
救命,這個男的怎麼那麼記仇?
剛結婚,有次吵架我單方面輸出的時候,口無遮攔說他年紀大,沒有姿色了就拋棄他包養小男模。
那天被狠狠地教育了一頓,奠定了他在我心里的騷男地位。
誰知道他居然記到現在?
思緒收回,還是有點開心,我撒嬌地看著他說道:「會不會太累了呀?時間會很趕啊。」
他順勢摟過我:
「不會的乖乖,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想法就好,我去安排。」
「你最重要的就是開開心心地做漂亮的新娘。」
06
他是真的很急,他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征得雙方父母的同意后做好了所有的計劃。
雖然已經領證了,但辦婚禮的話,有一說一,我還是有一點緊張。
選婚戒、婚紗、喜糖、挑請柬……這些都在告訴我,婚禮離我越來越近。
除了緊張,我是不累,倒是周詞前前后后忙一整個月。
離婚禮還有一周的時候,沈翊突然發信息給我約我見面。
我正想著怎麼拒絕,他又發來一條:
【知知,我要出國了,可能不會回來了,再見一面吧。
】
我心情復雜,對沈翊,我有的不僅僅是抱歉,還有愧疚和感動……
尤其是在青春濾鏡的加持下,拒絕的話像卡在嗓子里,我關了手機,窩在沙發里,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的確有些事沒有告訴周詞。
那是三模過后,學校給我們放了兩天假,我和安安一起約了吃飯。
有涼爽微風吹著,是初夏難得的舒服。
餐廳離我們倆的家不遠,時間又還早,所以我們準備走著回家。
分開后,我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后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我猛然回頭,路邊灌木叢里有一個蹲著的黑影。
看身形是個男人,他嘴里還嘟嘟囔囔地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視線相對,寒毛戰栗。
你相信嗎?人在處于非常危險的時候,是有強烈的直覺的。
我眼神瞥過他手里的酒瓶,手機在背包里,拿不出來,我毫不猶豫地往前跑,這里離我家不遠,是有逃跑的機會的。
我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和我如風箱一樣的喘氣聲。
我或許低估了成年男子的力氣,或許高估了我一個剛剛成年女生的能力。
我被扯著頭發拽到了巷子里,劇痛傳來的時候我幾乎絕望,他的腳死死地踩在我的手上:
「臭娘們,還敢跑,把錢給老子。」
那個時候我心里是有些慶幸的,因為我有錢。
但當他翻完書包把我的錢都拿走的時候,他渾濁的眼睛看向了我,來來回回地打量,他笑了。
這個笑是我至今難以忘懷的夢魘,惡心淫穢。
「臭娘們,還挺水靈。」
在他向我撲過來的時候,我用盡全部力氣或抓或撓或咬,我寧愿死。
沈翊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逆著光的少年,還帶著少年特有的勁瘦,略微凌亂的襯衫、熟悉而俊俏的臉上帶著我從沒見過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