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像條狗?追著車跑?真把我當狗了?」
「……」我一時語塞,隔了好久才說話,「我就是……吃醋了……」
「我們結婚和她沒關系。」傅城眸光微動,聲音很輕,「黎蔓,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好像是。」我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喬夢旋剛才說的話,「我們為什麼要離婚?」
他深吸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是你提出離婚的。」
我抬手幫他整理了下胸前的領帶,抬眼朝他笑道:「那我們先不要離婚,好不好?」
「好。」他幽長的眼睫,在眼底投下淡淡的暗色,「等你恢復記憶了之后,再決定要不要離婚。」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莫名地可憐。
我踮起腳,在他唇上輕吻了下。
「下樓吧,我們現在可是恩愛夫妻。」
傅城腳步頓了頓,跟在我身后下了樓。
我回過頭,透過薄薄的夜色望了他一眼。
他很快就跟了上來,伸手攬住我的肩。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傳來滾燙的溫度。
他微微俯身,用只有我和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就親一下有什麼意思?」
傅城嗓音低沉,帶著輕佻的笑意。
我的耳根開始發燙。
這個男人,明明這麼會。
在這麼長的時間內,我和他怎麼會一點進展都沒有?
……
回到宴會廳。
傅城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酒杯,又隨手從果籃里拿出一個橙子遞給我。
「你在這吃點水果,我還要去向長輩敬酒。」
我酒量不行,他幫我擋了很多酒。
除了矜貴的皮相外,傅城骨子里還流露出一種紳士風度。
我剝開橙子,掰了一瓣放進嘴里。
我望著傅城高大挺拔的背影,總覺他和何晴說的那個戀愛腦老公有些不一樣。
宴會上人很多,自然免不了推杯換盞。
我又喝了兩杯酒后,腦袋有些迷迷糊糊的。
傅奶奶看見我醉了,讓人把我送到樓上房間休息。
9.
我是被一陣水聲吵醒的。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浴室的燈是亮著的。
浴室門拉開,傅城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他微偏著頭,用毛巾擦著頭發,水珠順著他漆黑的發絲滑到脖頸,緩緩勾勒著硬朗的輪廓線條。
衣領微微敞開,隱約露出肌肉線條。
他察覺到我的視線,看了過來。
「今天只能在老宅睡了,我睡沙發。」
「不是說要一起睡嗎?」我撐起身子看他,語氣有些委屈,「你怎麼能騙我呢?」
傅城將擦頭發的毛巾扔到一邊,黑眸沉沉:「黎蔓,我也喝多了,你別招惹我。」
別招惹?我偏要惹。
我掀開被子,踉蹌幾步走到他面前。
「你說的……親一下有什麼意思……」
說完,我雙手勾在他脖子后面,踮起腳深吻了他。
淡淡的酒味夾雜著凜冽的薄荷味,有眩暈的感覺。
心臟的跳動漸漸加速,我感覺胸腔處一下一下傳來心動的顫動。
我實在想不通,我明明對這個男人很上頭,為什麼失憶前對他那麼冷淡。
我松開他,仰著頭看著他,傻笑。
「老公,就和你這樣談柏拉圖式的戀愛也不是不行。」
傅城低頭看著我,瞳仁漆黑染著水色。
下一秒,他直接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恍惚中,我聽見他一字一頓在我耳邊說:「告訴你別招惹我了。」
10.
第二天,睜開眼。
我悟了。
我之前好像對傅城好像有很深的誤解。
我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眼,手機里有條新信息。
狗男人:【我出差了,過段時間回來。】
原來我給傅城的備注是「狗男人」。
我向上滑動,看了眼我給傅城發的信息,才發現,在這段關系里,傅城根本不是卑微的那個,卑微的是我。
我甚至尊稱他為「傅總」,對他的態度就像對待老板一樣。
我的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
我揉了揉頭發,換好衣服下了樓,陪傅奶奶吃過早飯后,陪她去前院摘橙子。
傅奶奶接過我遞過去的橙子放進竹筐里,感嘆道:「要不是那年我這個老太婆無聊去路邊賣橙子,還遇不到你這麼好的孫媳婦呢。」
我看了眼手里的橙子,又看向傅奶奶。
「奶奶,我有點記不清楚那時候的事了,您能和我講講嗎?」
然后,我從傅奶奶那里知道了,我和傅城是怎麼認識的。
兩年前,我開車路過附近,遇見了傅奶奶在路邊賣橙子。
我見老人家可憐,買下了所有的橙子,順便開車送老人回家。
都不用想,當我看見傅家老宅的時候,一定罵了臟話。
后來,傅奶奶將傅城介紹給了我,沒過多久,我和傅城就閃婚了。
傅奶奶笑吟吟地看著我:「之前我還覺得,你和傅城沒那麼親熱,沒想到現在感情那麼好。」
我要怎麼解釋,是我,摔壞了腦子。
11.
第二天,我約了何晴喝咖啡。Ƴʐ
我淺抿了一口咖啡,問她:「我之前有沒有和你提過,我準備和傅城離婚的事?」
「真離啊,反正你都失憶了,再給他一次機會嘛。」
「我有和你提過我為什麼要離嗎?」
「說實話,我覺得你挺渣的。」何晴清了清嗓子,「你的原話是,你嫁給他只是為了幫你們家公司渡過危機,危機渡過了,離了很正常。
」
「我說過這話?」
何晴攪著咖啡,點了點頭:「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渣……人家傅城那麼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