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肯定,就是他,我想錯了,我以為他長大后會是周言這個樣子,不是的。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絕對就是我小哥哥長大的樣子。」我和談程繪聲繪色地描述,然后話鋒一轉,問他,「查得怎麼樣了?」
「時間確實有點久了,我找了傅家很早以前的傭人們問過,傅家當時封鎖消息很嚴,他們這個大少爺確實是消失過一段時間,但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去了國外。」
我聚精會神地聽著,絲毫沒注意到來人了。
「不過,依照我查的很多細節來說,」談程故意頓了頓,「十有八九,就是他。」
手里的玻璃杯因為激動「哐當」一聲滑落,我心下狠狠一顫,剛激動得想要原地來一套廣播體操,才看見了邊上站著的周言。
「沈寧,你聽我說,那天是安肖故意把白婉帶來激我的,我和她是青梅竹馬,我總不可能親眼看著她被欺負吧?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周言搬出了他以往慣會用的道歉手段。
以前我都會擺擺手,說句無所謂,就算過了。
只是這話現在聽著這麼像是在諷刺。
這一次要不是傅承澤,我可就破相了。
我抬眸,眼底戾氣很盛,周言的臉傷到了,這細長的口子不知道是打架的時候弄到了還是香檳塔倒塌的時候弄到的。
我站起身,一把捏起他的臉,神色懨懨:「可你傷了這張臉,對我來說就什麼都不是了。」
因為這張相似的臉,我把對小哥哥的虧欠彌補在他身上,現在他卻為了別的女人大打出手,傷了這張臉,既然他不珍惜,那我就不要了。
周言慌了,他拉著我的衣袖:「沈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和婉婉真的沒什麼,我能不能相信我。」
「信啊,我怎麼不信?」我笑著甩開周言的臉,看著他眼里又出現燃起希望。
他乖巧地問:「真的?」
我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打開熱搜給他看,我對他說:「這些年,我為你處理的爛攤子夠多了,以前我以幫你擺平一切為交換的時候,你問我為什麼是你,我回答過,因為這張臉。」
我連眼皮都懶得再掀一下:「所以現在,分手吧。」
看我真的下定決心,周言終于繃不住了,他愿意跟我坦白說這些年都是因為他自尊心作祟,他從云端掉落,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所以產生了逆反心理,總是跟我對著干。
但是并不是不愛我。
這話把我都聽笑了。
他或許懂得開始學乖了,但我不要他了。
7
腳踝好得差不多了之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了傅承澤,可去了好幾次都沒有見到。
終于見到一面之后,他一直在忙手頭上的事,只是偶爾抬眼問我一句到底什麼事。
我兩只手指攪著衣擺,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問他:「十歲那年,你有沒有遭遇過綁架,并且認識一個叫小月牙的女孩子?」
傅承澤敲鍵盤的手終于頓住,在我忐忑的目光下,他終于肯正視我了,他嗓音清冷問我:「沈小姐,我看上去很閑嗎?」
一句話就把我想要說的話全都噎回去了。
哼,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哦,好吧。」我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但傅承澤像是突然來了興致一樣,他屈指抵住下頜,一雙桃花眼異常靈動:「還是說,沈小姐你又要因為我這張臉酷似某人,所以也要給我出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把我放在身邊當小金絲雀?」
話落,他那張精致的臉龐瞬間冷了下來。
「小氣,傅承澤你到底是不是小哥哥?你說呀,我找了你那麼多年,你就這麼對我?」我氣得直跺腳,然后就被傅承澤的人給請了出來。
冤大頭,我就是冤大頭。
死纏爛打了很長時間,每次都是被他一句不清楚給打發了,還動不動找人轟我。
我沈寧作為沈家大小姐,第一順位的繼承人,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但談程告訴我,他絕對是小哥哥,就是故意整我消氣呢。
我找了他那麼多年。
當初根本查不到他這個人的任何身份信息,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他,我怎麼可能懼怕這麼一點點小困難?
但是有了前幾次的教訓,我甚至連傅承澤的辦公室都進不去。
所以只能在樓下蹲點,今天一度在樓下蹲點到十二點。
我懷疑他就是故意不想見我,所以我直接打電話給談程。
「你說,他是不是把我忘了?根本就不記得我了。」我沮喪地跟談程訴苦。
談程卻毫不在意:「我跟你說,當年那個事,對你影響那麼大,我就不相信他能忘,你們倆要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情比金堅,怎麼可能就是你一廂情愿?」
「可是,我真的……」話到一半,一陣陰風吹過,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現在抬頭看看四周,才發現已經這麼晚了。
可我明明還沒有看到傅承澤。
「我查過的,當年那場綁架案跟他們傅家內部矛盾有關系,他出事之后立刻被送走了,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知道你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