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急忙跟在身后。
當我抵達現場的時候,周言與安肖已經扭打成一團,周圍看熱鬧的人圍成了半圈。
而白婉則是一副哭唧唧的模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安肖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腦袋上被我砸的孔才剛剛好,又來惹事。
周言也是。
我快步走上前去,動動手示意保鏢們上去拉人。
一隊保安沖上去,可短時間真難以拉開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
我正苦惱著周圍不斷閃爍的攝像機拍到的黑料怎麼處理時,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的兩人就撞上了我面前巨大的香檳塔。
周圍的人群開始騷動,大家避之不及,尖叫聲不絕于耳。
所有玻璃碰撞發出刺耳的震天響動,我能感覺到自己腦子里緊繃的弦「啪嗒」斷裂,面對倒塌的香檳塔眼前一黑,一時之間做不出任何反應。
那一夜,我也是聽到這樣的槍響。
就在我以為我會被砸到的時候,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結果沒踩穩,向后狠狠一崴,刺痛感讓我瞬間清醒。
「沈寧,跑啊。」不知道是誰在說話,但聽聲音并不是我認識的人。
沒等我反應,一只強有力的手臂就將我拽了過去,沒給我任何反抗的機會。
幾乎是我們倆貼近的一瞬間,無數的杯子傾瀉而下。
我一頭撞進男人的懷抱,他圍過來把我圈住,死死地摟在懷里,這樣,碎片打到的就只有他,我甚至能感覺到周圍飄過了許多紛飛砸落的碎玻璃碴,還有很多砸在了我們身上,很疼,只是他寬闊的背好像為我擋下了許多。
難以想象,剛剛我時面朝著香檳塔的,如果只有我自己會怎麼樣。
這個幾乎為零的距離讓我能清晰地聞到男人身上好聞的木制香。
他個子很高,比周言還高。
我在他懷里回過神來,仍然覺得心有余悸,再加上腳踝處的腫痛使我動彈不得,我就只能維持這側臉緊貼面前人胸膛的姿勢。
香檳塔倒塌后,眾人驚魂未定,提前恢復理智的幾個人已經開始指責剛才的始作俑者。
「傅先生,您沒事吧?」一道男聲拉回了我的思緒。
傅先生,傅家我唯一沒見過的就是那個剛剛回國的繼承人了。
一大堆西裝革履的安保人員姍姍來遲,我冷靜了兩秒,趕緊從這位傅先生的懷里退出來。
可一動,撕裂的痛感瞬間將我裹挾,本來第一次這樣見面就夠失禮了,我想好好和傅承澤道個謝。
結果我根本就站不穩,一個后仰,「哐當」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唉。」傅承澤的手停在半空,我已經摔了個狗啃泥,地上都是些玻璃殘渣。
我痛得倒抽一口涼氣,一抬手,全部都是血。
「沈寧,沒事吧?」周言仿佛是現在才想起我,聽到他是聲音,我連頭都沒抬起來一下。
只是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愣住了。
我自顧自地解著高跟鞋,等到脫下兩只鞋的時候,有人搶先我一步將鞋提了起來,我順著這修長的手看去。
下一秒,我被騰空抱起了。
我被傅承澤單手給抱了起來,他另外一只手提著我的高跟鞋,剛剛的失重感讓我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
意識到眼前這個情況的時候,因為害怕掉下來,我手上的力道反而更緊,沒有松。
「你要帶我女朋友去哪里?」周言向前一步,攔住我們兩人的去路。
我偏頭看向男人的側顏,突然理解剛才周言愣什麼了。
像,真像,只是傅承澤更像我的小哥哥,也更好看。
從我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臉部線條優越,鼻梁更是有著傲人的弧度,一雙桃花眼瞇起來的時候不自意地勾人。
同樣的,也讓人覺得危險,他眼眸深沉,聲音冷下來幾分,反問道:「女朋友?」
雖然他是在和周言說話,但我覺得這句話是在向我質問。
這人,真冷啊。
這瞬間尷尬的氣氛,我哪里敢吭聲。
可就在我心里默默祈禱傅承澤趕緊別問了、先帶我離開現在再說的時候,就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下來,自己走。」
「啊?」我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還沒等再多說什麼,就被放在了一塊保鏢們剛剛理出來的、沒有玻璃碎渣的空地。
傅承澤彎腰把鞋放在我身側,然后抬頭冷冷掃了我一眼,淡漠地吐出兩個字:
「回見。」
「傅先生……傅……」我話還沒說完,他們一行人早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6
生日宴過后,周言的黑料滿天飛,無一例外不是罵他戀愛腦,死舔狗。
然后還有罵他不知分寸、心疼生日宴主人的。
當時,我為了周言在娛樂圈的事業考慮,沒有公開我和他的關系。
要是網友知道他為了前女友大鬧的生日宴,其實是我這個怨種現女友的,他不知道又要被罵上幾百層樓。
因為我不喜歡私生活太受關注,所以知道我談戀愛的,一般都是長期待在我們這個生意圈子的人。
傅承澤剛剛回國不知道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