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見不得你好呢!
「怪獸!我注意你很久了,我這一次一定要殺了你!」
就在這時,表弟一手拿著奧特曼,一手拿著玩具劍出現,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就沖出來了。
由于剛剛還在跟我媽說話,傅川離我的距離還比較遠。
他瞪大了眼睛,想去攔已經來不及了。
我將眼睛瞇成了一道縫。
說時遲那時快,表弟剛靠近,我已倏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躲開他的劍擊,伸出肥厚的爪子,順勢給了他一耳光,兩條后腿狠狠在他的屁股蛋上一蹬。
表弟猝不及防地被我踹到了地上。
姐當人的時候,你連蝌蚪都不是呢,呵呵。
「嗚哇哇哇哇——」表弟瞬間嚎啕大哭起來,捂著心口直叫喚,「媽,這只狗打人,我心臟好疼。」
我踹的是屁股墩,你應該屁股疼,傻逼。
小姨聞聲立刻沖了出來,凄厲地大叫了一聲。
「我的寶啊,你怎麼了?」小姨心疼地抱著表弟。
「那只死狗,它打我。媽,你幫把它殺了,我要吃狗肉火鍋!」表弟開始又哭又鬧,胡亂撒潑,「不然我就自殺,我從二十四樓跳下去,讓你們后繼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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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麗!」小姨聲淚俱下,「你看,這不給我個說法,不合適吧?」
我媽的表情有些為難,「這……」
剛才的事她也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表弟先挑事,那躺在的地上的怕就是我了。
「怎麼,我兒子的死活,比這只畜生都重要是吧?」小姨陰陽怪氣地諷刺道,「你家狗的命就是命,我兒子的命就不是命,是這個意思吧?」
「這也不是,只是……」
「媽!」見我媽猶豫,表弟又哭喊了起來,「那不是狗,是妖怪,怪獸!這只狗我二年級就碰到了,那時候我跟大剛踩了它好久,它都不會死。
后來大剛說,要把他的生辰寫到小人上扎,讓它變成人了,才會死。但是扎了幾天,它都沒死,怎麼可能有狗不死的啊?可想而知,它是怪獸!要殺了它!我是英雄!」
我愣住了。
一切的問題突然都有了解釋。
難怪我和十七會忽然互換。
難怪昨天回家吃飯,十七怎麼也不愿意跟我去。
難怪見到表弟和小姨的時候,她會害怕。
難怪剛領養十七的時候,她身上這麼多傷。
難怪十七只喜歡接近女孩子。
我和傅川四目對視,我明白,他也明白了過來。
小姨也從表弟話中明白了過來,控訴著要公道的表情一下就收斂了起來。她清了清嗓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先聲明啊,我只有一個兒子,現在是被你們的狗所傷的,我要點賠償費,難道不應該嗎?」
傅川冷眼看她,「是你兒子先傷害十七的。」
「那又怎麼樣?」小姨理直氣壯道,「不就是一只狗麼?死了再買一只不就好了?你家也不見得差這點錢吧?他以后可是要考大學,當公務員的,現在因為這只畜生要死要活的,你們不得負點責任嗎?」
「不就是一個兒子麼?」傅川冷冷一橫,「死了再生一個不就好了?你老公也不差這點精子吧?」
小姨漲紅了臉,「你們欺人太甚!文麗……」
說著,她又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我媽。
我媽本還有些動搖,可當表弟那番話出來后,她也被震驚住了。
這是一個小孩能說出來的話嗎?
有些人,一味地慣著只會讓她得寸進尺。
「我覺得小川說得沒錯!」我媽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們就是欺負人!」見拗不過我們,小姨索性也坐下來撒潑,大聲嚷道,「今天你們要是不賠償,我就一直鬧,反正我不要臉,有本事就殺了我啊!我鬧到法院,鬧到政府去,鬧給全世界看,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麼收場!」
我憐憫地看著她。
有其子必有其母。
很可悲。
傅川沉默了幾秒,不動聲色地走到表弟身后,像拎雞崽似的,一把拽起他的后衣領,往陽臺的方向走去。
「你干嘛!救我,媽媽,他要殺我,救命啊!」表弟害怕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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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川!你放下我兒子,你給我放開他!還有沒有王法了啊,救命啊,殺人了!我要報警抓你!」小姨嚇得連滾帶爬地爬了過去。
傅川拽著他的衣領,強行將他的腦袋往下按。
「不是要嚇唬人麼?不是要從二十四樓往下跳麼?」傅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小表弟在家里一向是唯我獨尊的,剛才的話不過是他慣用來威脅人,達到自己目的的手段,他哪里敢真的跳啊。
見狀,他哭得更大聲了。
「我不跳,我不跳了,嗚嗚嗚嗚,我恐高,你不要推我下去,我害怕……」
「是嗎?」傅川微微挑眉,「可你媽媽讓我松手,讓我放開你。我這是放好呢,還是不放啊?」
「別放,別放,求求你了。」表弟哭得歇斯底里。
「你敢!」小姨目眥欲裂,烏紫色的唇都在發抖,「殺人犯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把他推下去,你會坐牢,不得好死的!」
聽到這話,傅川的表情卻巍然不動,他勾了勾唇角,沒有半點害怕的神色,甚至淡淡一笑,「我把他踹下去,再把你推下去,警察來了,我就說是你們不小心掉下去的,又有誰知道呢?哦,我還有人證呢。
」
傅川若有所指地看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