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
這是一個日常生活類的綜藝。
當我看到屋子里隨處可見的攝像頭時,我真的很不習慣。
顧念提出那個想法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拒絕,但她紅著眼眶對我說,節目組原本為她安排的搭檔是白嘉懿。
算了,那還是我去吧。
這是我第一次出現在鏡頭前。
上一次網絡上頻頻地提到我的名字,還是因為我和顧念的那張照片。
面對著攝像機,一開始我很拘謹。
「姐姐別緊張,自然一點,就像平時我們一起生活時那樣。」顧念輕輕地拉著我的手,用指尖勾了勾我的手心。
如果不是這期綜藝播出后聽到的觀眾的反響,我竟全然不知,我和顧念之間的相處已經變得這樣親密而自然。
顧念廚藝很好,我們會一起開車去買菜,然后回來做飯。
我在廚藝方面一竅不通,我每次都堅持只給她打下手,但顧念偏偏喜歡拉上我和她一起。
從烤箱里拿出烤得漆黑的蛋撻,端上一盤比碳還黑的回鍋肉,擺在收拾精致還放了帶著露水的玫瑰花的桌上,實在是——有些突兀。
我和顧念一人嘗了一口。
盯著對方五秒。
然后各自去找垃圾桶吐。
我們抱著垃圾桶餓著肚子笑得喘不上氣,最后還是我開車帶顧念去餐廳。
也有遇到下雨的時候。我和顧念就待在房間里荒廢時日。
我大概也已經習慣了那些攝像頭,開始變得自然起來。
我坐在飄窗上看書,顧念就枕在我的腿上望著窗外的雨發呆。
細密的雨絲為窗外的世界籠上一層薄霧,灰蒙蒙的,什麼都看不真切。
大概正是如此,我才會覺得顧念的眼睛格外明亮。
顧念在廚房里搗鼓了半天,端出來一杯奶茶。第一口先給我嘗,我朝她用力地點點頭表示很好喝,然后她又開心地接過去喝第二口。
透明的玻璃杯上留下兩個交疊的唇印,我們誰都沒發覺。
13
綜藝播出后的反響直接將我推上了輿論巔峰,池微月這個名字再一次地出現在大眾的視野。
這一次站在顧念白嘉懿 CP 對立面的一幫人出現了,顧念池微月的詞條一下子刷爆各大平臺。
綜藝里的細節一次次地被剪輯出來,配上音樂,和顧念白嘉懿這對劇里的 CP 相比,綜藝里顧念和我的相處顯得自然而真實,彈幕里甚至有人說看得想哭。
「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對兒啊?你們說啊你們說啊——」
顧白和顧池兩種 CP 開始站邊論戰,在各個平臺下面都爭得不可開交。
相比顧池 CP,站顧白的人竟顯得式微了。
當晚我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
「月月,我想你了。」
「嘔——」
剛把一塊兒小蛋糕喂進我的嘴里的顧念急壞了:「怎麼啦怎麼啦?!這麼難吃嗎?」
我搖搖頭,然后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顧念立刻不動了,我將手機免提打開。
「喂?月月?」
我深吸一口氣,忍住生理上的反胃:「有事嗎?」
聽著我冷漠的聲音,對面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立刻一秒入戲。
「月月,最近過得怎麼樣?」
謝銘敘的聲音響起,顧念剛挖起來的一勺蛋糕「啪嗒」掉到了地上。
「他沒事兒吧?」顧念一臉震撼,用唇語夸張地說道。
我聳了聳肩,看他要作什麼妖吧。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跟我來這套。」
「月月,這才多久沒見,你對我說話怎麼就這麼冷漠呢?」
我翻了個白眼:「誰教你叫我月月的?你自己惡不惡心?還有,我對你一直都是這個態度,別說的我以前跟你多好似的。天天換著號碼給我打電話不累?陰魂不散的。」
謝銘敘大概沒料到我真這麼狠,他沉默了一會兒。
「哦我知道了。」我恍然大悟,「難道是白嘉懿讓你來的?」
「你、你怎麼知道?」謝銘敘緊張了。
我冷笑了一聲:「白嘉懿給你多少錢啊?他讓你怎麼做?你跟我說實話,我給你雙倍。」
謝銘敘猶豫了一下:「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姐現在不是缺錢的人。」
「那好吧。」謝銘敘一下子開心起來,「他說讓我來勾引你,拿前塵往事什麼的催淚傷感一下,讓你跟我復合重歸于好,他好去追顧念,酬金給我二十萬,成了之后有更多。」
我聽著真的大為震撼。
「白嘉懿就這麼信任你?你也這麼有自信真敢接?」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臥龍鳳雛。一個比一個蠢。」
說完我就要掛電話,謝銘敘連忙喊住我:「誒誒誒,錢還沒給呢!」
「說你蠢,你還不信。」
下一秒我就利索地掛斷了電話。
14
這次顧念是真的生氣了。
她打開手機匆匆忙忙地像是要給誰打電話,我就先把我的筆記本電腦遞到她面前。
「要找這個,是不是?」
我點開那個命名為「白嘉懿」的文件夾,里面的內容相當豐富。
各種惡心的聊天記錄、他被包養的照片,再往下翻,是我偷拍的他騷擾顧念的證據。
顧念一怔,然后抬頭看我,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
將這些東西都交給顧念以后我才知道,顧念看著好欺負,那只是因為她沒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