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姐等等我,我會讓那些欺負過你的人都付出雙倍的代價。
7
晚上,萬文柏沒有意外地來到了我這里。
「將軍在訓練場一天,肯定累壞了吧,快喝口銀耳羹潤潤嗓子吧。」
我把銀耳羹端給萬文柏,卻又在他伸手接的時候失手打翻,打濕了他的褲腿。
我連忙跪下,用衣袖去擦濕了的褲腿。
「將軍沒有被燙到吧,都怪妾身手笨。」我抬起頭,貝齒輕咬唇瓣,眼淚在眼眶打轉,一副楚楚可憐樣。
誰人不知,萬將軍最討厭粗狂的女子,可偏偏娶了將門之女。
此番小女子作態,正合他意。
他把我扶起來,拉我進他的懷里,又拿起我的雙手放在嘴邊:「讓我看看我的玥兒有沒有被燙到。」
我吃痛地收回雙手,眼淚也適時地落下。
他眉頭輕抬:「玥兒這是怎麼了。」
我剛要說沒事,婢女小蓮卻突然跪下來,她是個啞巴,嘰里呱啦比畫了許久,萬文柏也沒有看懂,他讓小蓮寫在紙上。
我想要上前制止,他卻把我圈得更緊了,我只好作罷。
可是如果他此刻抬頭看我一眼,就會發現我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
萬文柏看完紙上的內容,眸色更深,圈著我的雙手也更加用力,我險些喘不上氣。
良久,他抓起我的手,看著我泛紅的指尖,心疼地說道:「以后玥兒不必再去沈靜好那里請安了。」
小蓮其實是我阿姐的婢女,阿姐死后,沈靜好命人劃爛了小蓮的臉,拔掉了她的舌頭,所以她現在只能帶著面紗示人。
小蓮跑到了青樓求救,我才知道原來阿姐在將軍府過得那麼苦。
好在小蓮識得幾個字,再加上比畫,我也大致能懂她的意思。
當晚,我的床幔內春光無限。
而沈靜好,據說砸碎了好幾個價值連城的琉璃花瓶,發賣了好幾個丫鬟,還差點動了胎氣。
8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為萬文柏更衣,白皙的雙臂環過他的腰身為他系好腰封,我依偎在他懷里,仰起臉軟著嗓子:「將軍,今天可不可以早一點回來呀,妾身還是有些怕。」
萬文柏捏了捏我的臉問我在怕什麼。
「夫人已經知道妾身前日穿的是紅色嫁衣了,人家的手指現在還很痛呢。」
我把雙手舉起,嘟囔著嘴,一副天真狀。
萬文柏的臉色沉了沉,他拉起我的手:「玥兒不怕,我把我的貼身侍衛留給你,見他如見我,沈靜好不敢對你怎麼樣。」
我看著他身后的喬成,乖巧地點了點頭。
喬成一直很盡責地站在門外。
蟬鳴陣陣,夏日的午后說不出的悶氣,我喊喬成進屋吃西瓜。
他卻說這不合規矩,于是我把西瓜硬塞到他的手里。
再抬頭時,看到了他微微泛紅的耳尖,硬朗的五官和微紅的臉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些好笑。
當天,萬文柏很晚才回來。
原來我沒出門的日子,外面已經把萬將軍讓小妾穿紅嫁衣,寵妾滅妻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了。
萬文柏更是被對家彈劾,一整天都在處理這件事情。
回來之后,他去了沈靜好那里,大發脾氣,并禁了沈靜好的足。
我能想象到沈靜好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我的樣子。
她應該十分納悶吧,只不過跟自己的好姐妹吐槽了一下,怎的滿京城都知道了呢。
還得是小蓮,就算不會說話,也能把事情傳得那麼繪聲繪色。
9
夏去秋來。
萬文柏知道我喜歡菊花,就命人在府里各處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菊花。
更是給我的院子送來了不常見的紫菊,成片的紫色,一眼望去,甚是好看。
我抱著萬文柏的胳膊,軟軟糯糯地說:「那麼多的花草,玥兒院子里的人手怕是要不夠了。」
萬文柏寵溺地看著我:「回頭讓劉叔找人牙子買幾個奴仆,讓你先挑。」
「不用那麼麻煩了,就你了,你叫什麼名字?」我指著剛好路過的抱著花盆的小廝。
那小廝立馬放下花盆,恭恭敬敬地跪下開口:「小的名叫長生。」
10
沈靜好本就是輔國大將軍的嫡女,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錯,萬文柏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她被解了禁足以后依舊每日過來找我的茬。
只不過這次她學聰明了。
她會以胎象不穩為由,讓我每天去祠堂跪上一天,為她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她讓我為將士們抄經祈求佛祖保佑,然后又嫌我抄得不好,用戒尺把我的掌心打得通紅,讓我不停重新抄錄。
她今天丟了玉佩,明天丟了荷包,讓我幫忙去找,一找就是一天,我把將軍府走了個遍,腿都打顫了也沒有找到她丟的東西。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
這些我都通通照做,因為我知道,她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11
沈靜好極其看中肚子里的孩子,那個被大師預言是貴人命的男孩。
她給京城的官員女眷都發了請柬,名義上是來將軍府賞菊,實則是為她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提前慶祝。
而萬文柏又剛剛平定了塞北的突襲,被封為護國大將軍,官居正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