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大嘴,下巴跌在地上:震驚.jpg。
良心好像更痛了是怎麼回事?
3
我跟周祺年第一次見面是在我媽和他爸的二婚宴上。
周祺年是天之驕子,萬人敬仰,別人家的公子,無論什麼事都游刃有余,處變不驚,對繼母和繼妹那是禮數周到。
我跟我媽是普通平凡的小康家庭,我媽開了一家甜品店,遇到了愛吃甜品的周父。一來二去兩個單親家長就看對眼了,他爸看上我媽的樸實無華牙尖嘴利,我媽看上他爸人傻錢多不嘴硬。
于是雙方冷靜下來思考著取得雙方子女的認同后最后決定二婚。
我們家跟周家差距懸殊大,按照他們的圈子來說,算是「攀高枝」。而且平時周祺年很忙,都沒見過我媽,我還怕我媽嫁過去他給我媽臉色看,直到二婚現場那天。
有人背地里說我們母女「麻雀變鳳凰,空手套白狼」之類的貶低性泛酸言論。
被我給聽到了,我這淑女是一秒都裝不下去了,剛要懟上去,周祺年就從旁邊走過來。
他長得成熟又斯文,聲音帶了點從容不迫的冷:「各位言多必失,宋阿姨她們現在是我們周家的人,請不要惡意揣測。」
「作為賓客,我們自然是歡迎你們。今天大好的日子,如果學不會閉嘴,繼續亂說話的話,我不介意請你們出去。」
他舉手投足間自帶氣場,那幾個長舌婦哪敢跟他對著干,被懟了一通后都灰溜溜地跑了。
周祺年還格外有涵養謙遜地跟我說:「抱歉。」
我深知這事兒根本就跟他沒什麼關系。
所以我對他的第一印象還挺好的,后面我跟我媽搬進周家,偶爾也能碰到周祺年,截至今日我對他的印象就停留在表面,極有教養,三觀正,且情緒穩定。
我想過這件事對網戀對象的打擊可能會很大,但我沒想到對一向從容不迫的周祺年也有這麼大的打擊。
我哆哆嗦嗦做賊心虛地關上門,緊張地喝了那碗我媽專門給他留下的大補雞湯壓壓驚。
剛走到樓梯口,我媽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看到空空如也的瓷碗:「他怎麼樣?雞湯都喝了?」
我支支吾吾:「嗯,嗯啊……是。」
我媽毫不留情地戳穿我:「嗯個屁!你當你媽我瞎啊!你一張嘴油光水滑的,我讓你送雞湯,你送到哪去了?送到你這個狗肚子里了是吧?」
別罵了別罵了,再罵孩子就傻了。
我媽不放心還想去看看周祺年,我一把拽住她:「別去!千萬別去,讓他一個人好好緩緩。」
我媽說我把他的雞湯給嚯嚯了要給他煮一碗面,我搶先系上圍腰:「我來我來!」
我媽不放心,一步三回頭:「別再偷吃了,家里還不至于少了你一碗面吃。」
「……」
晚上十點,周祺年下樓補充水分,我端著一碗快要坨掉的雞蛋面攔住他:「哥哥,你好……那個,請問你吃面嗎?」
他看了兩眼那碗面。
我趕緊道:「我一直在這里等你,我知道你沒胃口,但人是鐵,飯是鋼,再不濟吃一口也行。」
我拿捏住他不好意思拒絕繼妹的一片苦心,終于把他勸到了餐桌上。
他這幾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很多,我坐在他對面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周祺年拿著筷子始終沒動。
眼眶泛紅地盯著那碗面,忽然,大顆大顆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砸在面碗里。
我嚇了一大跳!ўƵ
他現在已經都控制不住情緒崩潰外露了?!
這幾天,他好歹在我們面前都還裝一裝堅強的,也就剛剛我才發現他在房間里面偷偷地哭。
現在……他居然當著我這個關系寡淡的繼妹的面無聲落淚了。
你、你、你別哭啊!
我跳起來:「是不是不合胃口?面坨了還冷了,要不我再去給你煮一碗?」
我火速撤離那碗罪魁禍「面」,剛走了幾步,猝不及防聽到背后他的哽咽呢喃:「她說過,以后見面在一起了要煮面給我吃……」
我狠狠一震,差點把碗給摔了。
我渾渾噩噩進了廚房,顫抖著手剛準備再煮一碗,周祺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廚房門口。
他擦干眼淚,聲音嘶啞:「剛剛抱歉……不用煮了,我不餓。你們,也不用擔心我。」
4
不擔心完全是假的,半個月過去了,周祺年的狀態每況愈下,甚至動了要剃度出家的念頭。
這段時間我媽他爸在家里輪流看著他,出門要保鏢跟著,到公司還要員工上上下下看著。無人不知,就連小區保安的狗都知道周家大少死了老婆要出家了。
我:「……」
半夜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深夜致電我的好姐妹。
好姐妹聲音幽怨:「宋語,你最好真的有事……」
我望著窗外的明月,深深嘆了口氣:「我覺得我真該死啊!」
好姐妹垂死夢中驚坐起:???
凌晨兩點,我鬼鬼祟祟離開家,出現在北城天街的第一酒吧。
我的好姐妹等候多時,很是擔憂地看著我:
「到底什麼情況啊?
「你們家不是你哥哥因為對象去世了要尋死覓活的嗎,怎麼大半夜的你也想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