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算高,一米七五的個子,不是一眼驚艷那種長相,但長得白凈,性子又很文靜,此刻看著他單薄但堅定的背影。
我咬了一口小籠包,陷入沉思。
孟染前來找事的小跟班無語地「切」了一聲,我低著頭,聽見那邊響起了一片倒喝彩的響動。
周風的耳根子瞬間就紅了。
但是他還是先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背,跟我說「沒事」。
晚上寢室的路上,由于我被周風白天的行為感動得一塌糊涂,一路上說了不少感謝的話,快到寢室樓底下的時候,被他壓住肩膀。
他笑起來很有少年氣,他問我:「那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獎勵?」
然后目光下移,定格在了我的嘴唇上。
「啊。」我遲愣了一秒,反應過去,臉燙得嚇人。
迅速用雙手捂住了嘴,我無辜地搖了搖頭。
周風的笑僵在臉上,不過又馬上恢復自然,故作輕松地彈了一下我的腦袋:「和你開玩笑呢。」
我松了口氣。
他話鋒一轉:「不過,我確實有一件需要你幫忙的事情。」
「說說看。」我很干脆地回應。
周風是我在這個學校里很親近的人,他開口的事,能辦得到的,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猶豫再三,才下定好決心:「你知道,三天之后,就是期中考試了吧。」
我木訥地點點頭。
3
期中考試的這天,周風果真如他所說,座位排在了我身后。
我如坐針氈,校服口袋里放著周風剛剛在門口遞給我的便利貼。
我本來是不想答應他這種事的,但是他說因為他成績的原因,爸媽都鬧起了離婚,他要是這次能考得高一點,他爸媽那邊還有回旋的余地。
最后我禁不住他軟硬兼施,答應了他,但也拉著他的衣領告誡他:「只此一次。」
他打著哈哈,跟我保證。
我緊張得手心一直在冒汗,從來沒覺得哪場考試像現在一樣難熬。
在考試鈴響起的那一刻,孟染才踩著點到。
她非常恭敬地和監考老師道歉,得到許可后,才轉身準備回位置。
路過我的時候,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我握筆的手跟著一顫,心虛地避開她的目光。
這幾天她忙著復習,倒是沒空來找我的麻煩。
「鈴鈴鈴。」廣播里考試鈴聲響起,監考老師宣布可以開始答題。
考場就只剩下紙張翻頁和中性筆刷刷的答題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也緊張地在那張便利貼上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我按照約定小聲地咳嗽了三下,提醒周風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就在監考老師轉身之際,我抓住時機,將便利貼捏成一團,把手背在身后。
可任憑我怎麼晃動,身后的人都不為所動,預想中會接下紙條的手并沒有出現。
直到一臉嚴肅的中年女老師捕捉到小動作的時候。
我趕忙松手,把胳膊收了回來。
紙團掉在地上的啪嗒聲,讓我心口一震。Ӱȥ
「你們在干什麼?」中年女老師氣勢洶洶地沖下來。
而我身后的人這時候好像才有了反應,只見周風滿臉從容地站起身,把紙團從地上撿起來,然后對著老師緩緩開口:「還能干什麼?我們在作弊呀。老師。」
我如遭雷擊,一臉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他。
他囂張的態度無疑踩中了這位在學校里有點小地位的監考老師的雷點。
她黑著臉沒收了我們倆的試卷,然后把我們趕出了考場。
「出去出去,都別考了。」
我余光瞥見一旁見計謀得逞,又怕笑得太明顯,只得把臉埋在試卷里笑的孟染。
原來一切都正中她的下懷。
4
班主任把手機摔在桌子上的時候,臉色難看得很,應該已經被訓了好一番。
「你們已經十八歲了,能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頭疼地扶額,指了指桌子上的手機,「現在打電話通知家長。」
周風滿不在乎地打電話說了兩句,很顯然,他之前跟我說的那些什麼因為成績離婚,都是他胡謅的。
他打完了,就輪到我了。
爸媽把我送來這個學校,就是為了讓我遠離那些公子哥、大小姐好好學習,所以在這里我的身份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父母的身份也是沒有曝光的。
孟染當然也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才來欺負我的。
「家長,哥哥的話,可不可以呀?」
我忐忑地接過手機,沒等班主任回答,就撥通了宋宴的電話,然后轉身瞬間冷下了臉,表情十分淡定地把電話貼在耳邊。
「喂。」熟悉的清冷聲線從那頭傳來。
我簡單地和宋宴說了一下情況。
這次期中考試,不出意料我和周風一起被判了零分,取消考試資格。
第一名被孟染收入囊中。
晚上回到寢室,寢室里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小籠包外賣袋。
「吶,賞你了。」我前腳剛剛跨進來,下一秒一個紙盒被扔在了我腳邊。
我推了推那副寬大的黑框眼鏡,彎腰撿起的同時還不忘說聲「謝謝」。
我現在識相得很。
「哈哈哈哈,你看她呀。」
我沒想到孟染竟然在和周風打視頻。
她反轉攝像頭朝向我,周風看我這慫樣直呼晦氣,順便拉踩我夸了孟染幾句,把孟染夸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