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涵和大夫朝他投去一個看腦殘的眼神。
紀時靖堂堂一個 187 的大男人,嚇得在 b 超機面前直哆嗦。
「那個……我老婆懷的那個孩子……剛剛,在那個影像里,給我比了個剪刀手……」
他試圖給眾人解釋。
但誰會相信這麼荒謬的話呢。
大夫笑著打圓場:
「哎呀,看你老公就是太激動了,六個月的小孩雖然有手腳了,但也不能比剪刀手啊。」
我在司涵的肚子里,差點笑岔了氣。
是的,我剛剛就是比了個耶。
就是為了嚇死這個鱉孫。
產檢回家后的晚上。
我又聽見紀時靖在給自己洗腦:
「不會的不會的……就算是女兒也不一定是她,紀時靖,你別自己嚇自己,放輕松,上帝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4
我出生的那天,可能是紀時靖最絕望的一天。
我聽見護士問了司涵好幾次:
「產婦,你老公呢。」
司涵說:
「他可能沒做好當爸爸的恐懼癥,一個小時上了 30 次廁所。」
可惜啊。
就算紀時靖給廁所尿炸了,我也得出生了。
「哇哇 ──」
隨著我呱呱墜地地哭喊。
護士驚喜地把我抱給紀時靖:
「恭喜你紀先生,你夫人給你生了個千金。」
我小心翼翼地虛開一個眼睛看紀時靖。
紀時靖一臉慌張。
他跟抽風似的抓住護士問:
「護士,你覺得這孩子像我和我老婆嗎?」
護士愣了下。
她結巴著說:
「像……特別像……」
紀時靖松了口氣,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我差點就笑出聲了。
人家護士敢說不像嗎?
紀時靖把我放回了嬰兒床上,又推著還在昏睡的司涵回了私人病房里。
他一邊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一邊感嘆:「哈哈,我的命真好啊。
」
「林薏,你還是失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趁護士都出去辦理出生手續的時候。
我睜開眼睛,沖紀時靖露出一個 45 度微笑。
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說:
「孫砸,爹來報仇啦!」
紀時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他機械性地,一幀一幀慢慢回頭看我:
「你、說、什、麼、」
由于剛出生說話有點不利索,我又大舌頭地重復:
「兒砸,我系你爹 ──」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
紀時靖就站了起來,哆嗦著手扼上了我的脖子:
「林薏!你個小兔崽子,現在我才是你爹!」
「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我吐了吐舌頭:
「掐,現在就掐!」
紀時靖還說干就干,也不怕把我弱小脆弱的喉嚨掐斷。
我直接開始嚎啕大哭:
「哇哇啊哇哇哇哇 ──」
我越哭,紀時靖越用力。
哭到最后,我甚至沒有力氣再發出聲音了。
不用照鏡子我都能猜到自己粉雕玉砌的小臉蛋,已經被這狗男人掐得青黑青黑的了。
「嘿嘿,死吧!」
紀時靖準備再次加大力度。
關鍵時刻,司涵突然醒了過來。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產床上起來,直直地給了紀時靖一腳:
「你若折我姐妹翅膀,我定毀你整個天堂。」
我:「?」
紀時靖:「?」
5
紀時靖的表情逐漸僵硬,聲音干啞:
「老婆……什麼姐妹,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其實。
司涵也是個職業快穿人。
在上一個位面的時候,我們還攜手處理了一個壞心眼渣男。
為了不影響位面劇情發展,我們一直隱藏了這層關系。
沒想到……
還是暴露了捏。
司涵將我一把抱了起來,摟在懷里哄:
「乖乖,不哭了啊。」
片刻,她又揚起下巴,傲慢地看向紀時靖: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
紀時靖:
「我沒問……」
司涵白了他一眼,繼續道:
「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我們倆是職業快穿人,是天底下最要好的姐妹。」
「而你, 只是個工具人。攻略你成功后,我們似乎被系統拋棄了,留在這里無法離開,沒辦法,只能繼續和你逢場作戲了。」
確實。
任務本該十個月前就完成的,可自從那天過后,司涵和我的系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當初也是無奈且逼不得已,才下定決心轉生成他們的女兒的。
總不能讓我一直當個游魂在天上飄,看著他倆你濃我濃吧?
紀時靖的眼睛一下失去了高光。
就像瓊瑤劇里的苦情女主。
原本神采奕奕的黑棕色的瞳孔,變得空洞又沮喪:
「攻略我……」
「所以……我只是個紙片人是嗎?」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司涵點頭:
「對。」
紀時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司涵的腰就開始哭:
「老婆,你不愛我,我不能沒有你……」
司涵皺了皺眉,無奈嘆息:
「可你只是個紙片人,還是一毛錢都不用花,免費就能得到的。」
「你比起我之前花幾百北極星抽出來的,查理蘇六星卡便宜多了。」
「得不到的就更加愛,太容易來得就不理睬。沒錯 ── 姐,就是這樣的人!」
紀時靖聽完這話,一下子委屈地趴在病床上抱頭痛哭。
司涵也懶得再搭理。
她將我放在了枕頭上,萬般嫌棄地甩甩手:
「你太重了林薏,我抱不動了,自己躺著去吧,勿擾。」
這嬰兒形態就是容易犯困,我的腦袋一沾到枕頭就打哈欠。
「哈……」
我懶懶地張嘴打哈。
她卻以為我是餓了,連忙護住自己的胸口,警惕地對我說:
「喂母乳會下垂的,你想都不要想。」
我踏馬直接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