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威的主力軍加入戰局,戰局變得逐漸焦灼。
時節已入冬,三十萬鐵衣披霜,浴血沙場。
軍中不少將軍已做好死戰的準備,紛紛留下遺書。
我給老將們寫完遺書,對方問我為何不寫。
「朕的先輩親人們,已經在天上看這場戰爭了,不需要寫。」
老將的眼眶微紅,遠處殘陽如血,照得人睜不開眼。
我瞧著眼前的酒杯,奏響昔日西北民謠。
軍隊中,有人和著民謠低吟,吟唱聲一聲高過一聲,將原先低迷的氣氛一掃而空。
三十萬將士俱淚眸。
二十萬西北將士是以戰死故土為榮。
十萬南城將士:特麼的,要陪這群人死了,誰來救救我們。
天地之間,只余下我朝士兵的高歌,天地萬物與之合唱。
我走到高處,千里山河入眼。
寸寸土,寸寸血。
戰旗烈烈綿延百里,大軍整頓出發,與那如烏云般壓來的大威軍隊決一死戰。
「季晏,再見怕只能在黃泉了。」
15
鮮血染紅了原野,沙場上廝殺震天。
此戰成敗關乎終局,可我似乎撐不到了。
烽煙茫茫,我卻似乎見到太祖與父皇微笑地望著我。
在他們身后,站著的是死去的六郡將士。
多年來,我夜不能寐。
如今終于無愧于心,可安心睡去。
「父皇,女兒沒丟你們臉吧。」
我也要回家了。
在我快要倒下的那一刻,飛箭向我襲來,略過我擊中身旁的敵軍。
「哪來的援軍?」我忽地清醒。
季晏瘋了!
北疆的四十萬軍隊是用來護國的,怎麼可以調來此地。
若是北疆軍隊敗在此地,等待大夏的便是滅國。
16
大夏的軍號聲響徹原野。
遠處竟傳來大威撤軍的軍號,四周大威士兵四散而逃。
「不對,即便我們增援,也不至于如此快地逃。」
這次決一死戰,大威可是派了四十萬精銳部隊。
「陛下,臣攜五萬北疆將士前來增援,救駕來遲,請陛下責罰。」季晏的心腹半跪在地,眼神卻滿是倨傲。
五萬?區區五萬便將大威四十萬大軍嚇跑。
「季晏呢?」
「陛下如此負他,還見他作何,不如兩相忘于江湖。」心腹咬牙切齒。
主子為了陛下真是瘋了。
「你什麼東西,竟敢對陛下口出狂言。」西北老將軍抬手就要揍。
我單手攔下,抬眸望著遠處山崗上的軍營。
相視一望,卻如近在咫尺。
「帶我去見他。」
17
淡淡書墨香的軍帳,讓人的心不由得寧靜。
軍帳中央擺放著一局殘棋,局勢走向猶如目前戰局。
可顯然我方即將大獲全勝。
忽地,溫熱的懷抱從身后緊緊將我禁錮。
那高大的身影將我身體吞沒,冰冷的匕首抵著我的戰甲,輕輕一挑,戰甲脫落。
「如今我軍大獲全勝,六郡收復指日可待,若陛下死在這里,臣又有遺詔。」他的語氣里帶著誘惑可怖的笑意,「臣便是名正言順的帝王。」
我轉過身,握住那匕首,從容地緩步向前。
「那動手吧。」
季晏手中的匕首滑落,大手將我撈入懷,我抬眸望著他那疲憊的眼眸,輕輕撫摸其眉眼。
「你真是瘋子,怎麼能動用北疆的兵,牽一發動全身,萬一亡國,我萬死也難償。」
我猛地推開他,氣得想罰他滾回京城。
「陛下不也是瘋子,如今大威已經在走下坡路,陛下正值少年,只要等個三四十年,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奪回六郡。
」他懸在半空的手,徒然落下。
在陛下的心中,他算得了什麼。
「六郡已失五十年,如今年輕一輩,已有許多人不認為六郡是我國領土,再等三四十年,即便拿回六郡,在旁人心中,我們是趁別國弱搶土地的強盜罷了。」我眼眶有些許微紅。
「來到六郡后我更加堅定我的想法,此地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晚拿回失地一秒,此處便會多死一個大夏百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聰明蓋世,即便我戰死沙場,你也能帶領大夏走向新的輝煌。」
「臣再聰明也當不了帝王,臣心里無天下唯您而已。」他從懷中掏出令牌,「不過陛下放心,您愛這個國,臣便會遵旨守國,讓國祚綿長。」
「這是大威皇族的令牌,怎會在你這?」
「陛下武略確實勝臣一籌,御駕親征收復失地,臣不過是用陰謀陽謀,攪得早已不安的大威皇室人心惶惶。」他臉上露出略帶殘忍笑意,「大威三皇子弒君,原太子給臣傳信,想讓我們助一臂之力,條件便是撤軍,歸還失地。」
我怔怔地望著眼前人,他被我看得有些頹然地往后退。
如今我知道他是如此腹黑殘忍,只會攪弄風云的背后小人,一定不會再喜歡他了。
我快步向前,猛地抓住他的臂膀,踮起腳尖,溫熱的吻落在他冰涼的唇上。
「狗東西,我早知道你是裝的純良。」我溫柔的摸著你的臉,「知道你是裝的,我更喜歡了。」
我剛想結束這個吻,便被撈入懷中,加深這吻。
他吻得昏天黑地,大有將這一年來的不滿宣泄而出。
「等等,你脫衣服干嗎?」
「讓陛下看看,我身材好還是大將軍身材好。」他的呼吸急促,抓著我的手就往那伸。
大將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