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高考前和我談心,說她想報專科,和混混男友一起上學。我苦口婆心勸她以未來為重,她轉頭去用這話拿捏混混:「我們班主任都說讓我甩了你,你再亂撩別人,我就考清華,不要你了。」
班長謝師宴的那天,混混沖進大堂后臺,掏出一把刀直直刺進我的胸口。
班長滿臉悲痛地捂住我的嘴,怕我喊出聲音被別人發現。
我不知道自己是被捅死的還是捂死的。
重生回高考百日宣誓那天,班長找我談心。
我語氣輕蔑:「你和他很配,應該天長地久。」
為表支持,我順手取消了她的特招資格。
1
彼時我正在背演講稿。
我班上學習最好的學生,也就是班長,把謝師宴設在了出分第二天。
但是看這豪華的架勢,不是出分之后能倉促籌備得起來的。
所以,她應該考完估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穩了。
身為班主任,我也很自豪,特地寫了上千字的稿子,為了表達重視,我決定脫稿演講。
后臺有兩個小休息室,我在其中一間背稿子,突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從隔壁傳來。
門沒鎖,一個人影突然沖了進來!
等刀子整個沒入我的胸口,我才反應過來。
體力迅速隨著血液流失,我看到班長一聲輕呼——那個人捂住了她的嘴,隨后松開。
「清清,別喊!」
我這才反應過來。
捅我的人是沈清的男朋友,隔壁學校的吊車尾混混——廖小明。
我艱難地張了張嘴:「你……」Ўz
他卻立馬吩咐沈清:「還不快捂住這老婊子的嘴!萬一她喊人,咱倆都吃不了兜著走!」
我人生的最后一刻,就只來得及說了「你」
這一個字。
我最重視的好學生,我眼里品學兼優的沈清,使出吃奶的力,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不知道我這算是被捅死的還是捂死的。
我死后,靈魂飄在了半空。
被氣得差點活過來。
我這麼大個人,在酒店肯定藏不住。
這倆傻逼一個只會學習,一個只會混,半個小時就被警方摁下了。
我其實可以理解,這種時候,家長們肯定是第一時間幫孩子脫罪。
可是當班長在法庭上含情脈脈地看著混混,說「張老師其實一直心眼兒有點小,為了升學 kpi 就想報復我,小明才保護我」的時候。
我是真的心寒了。
被他們這麼一鬧,當地記者都來采訪了。
輿論發酵后,這件事變成了全員惡人風向。
大家都說,這對狗男女殺人判刑,但這個老師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怎麼會被捅?
我的葬禮上,只有一個學生出現了。
副班長周宇。
小個子的男孩帶著一束白色康乃馨,在我的牌位前哭到暈厥。
后來他每年清明都給我上墳。
有一次偶遇沈清的家長也去公墓祭掃,他們陰陽怪氣地嘲諷他:
「別天天打擾張老師了吧?你這樣,她在天之靈不會安息的。」
我的在天之靈表示:「我日你媽全家 xxxx(后面太臟和諧了)。」
2
再睜眼,是在學校操場上。
百日宣誓的巨大橫幅刺痛了我的眼。
宣誓的儀式很隆重,上千個學生的聲音整整齊齊,震耳欲聾。
【沖刺百日,翱翔六月,我奮斗,我自信,我成功,我輝煌!】
所有人都很情緒昂揚。
而我,雙眼已經蓄滿了淚水。
我確定,我重生了。
每個班的領頭人是班長。
沈清站在我們班的隊伍前頭,心不在焉地舉著拳頭。
我盯了她很久。
我從前很喜歡她,她總是很乖巧懂事的樣子。
總是和她談心,幫助她生活上的問題。
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樣的人,就算是考成省狀元,又有什麼用呢?
真的能為國家社會做貢獻嗎?
乃至自己的家人……
如果當初是她的父母被廖小明捅死,她會保護自己的家人嗎?
或許是我盯得太久。
沈清順著我的目光看過來,眼神疑惑。
我別開臉,冷笑一聲。
事情很快和前世有了偏差。
前世,大概是在三模之后,沈清才來辦公室找我,告訴了我她談戀愛的事。
當時無視了我鐵青的臉色,她兩眼冒光自顧自地說:「小明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但他不喜歡學習,我在想,要不報個好的專科,也很有前途。」
前世我差點摔了試卷,苦口婆心地告訴她,以自己的未來為重,否則后悔的只會是自己。
后悔的,的確是我自己。
后來,某天廖小明隨手撩了自己學校的姑娘,沈清茶里茶氣地拿捏他:「我們班主任都說了,讓我考清華。你要是再亂撩,就自己考專科吧,我就不要你了~」
后來,廖小明把刀送進了我的心臟。
而此時,沈清正一臉羞澀地站在辦公室門口:「張老師,我……」
我輕笑:「進來慢慢說吧。」
和我預想的一樣,沈清紅著臉慢慢和我說她和廖小明的邂逅,相愛過程,把每一步的你情我愿都說得仿佛自己是被動的一方,不接受就是十惡不赦。
茶的嘞。
我點著電腦上的蜘蛛紙牌,讓她自顧自地慢慢講。
等她終于講完,躊躇不安地問我:「老師,你覺得……」
我打斷她的話:「你和他很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