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是肚子痛。

她家里常常沒有人，吃剩菜剩飯已經是家常便飯。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既定的劇本，根本無法改變。

從那天開始，她徹底沉浸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夢里。

她開始排斥司淵。

司淵和淮少卿聯合起來，將她安排在老樓里。

又一起找張靜姝演了一場戲。

按照她心里的劇本，按照她日記里的劇情。

演了一出她很滿意的戲。

我記得，那天她和淮少卿回來后，我去找了她。

她正在讀剛拿到的那封，司淵寫給她的信。

信封是嶄新的，信紙里，一字一句，全部是司淵內心真實的愛意表達。

沈知意眼神迷茫，過了一會，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眼神絕望又悲哀。

她癱坐在沙發上，看著房頂，眼淚無聲無息，流進了頭發里。

她說：「嘉佳，你說，人，為什麼這麼苦呢？」

「我做了什麼，讓這個世界這麼對我？」

只是，知意走了之后，將司淵的魂也帶走了。

18

司淵整日拖著一副軀體，也沒有什麼表情。

四處晃蕩。

在知意走后一個月，才突然振作起來。

他開始滿世界地找沈知意她媽那一家。

不好找啊。

藏得深。

但皇天不負有心人。

司淵將她媽壓在沈知意的墓前，恨得睚眥欲裂：

「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沈知意是你的女兒啊，你好好看看她，好好看看她啊。」

她媽媽跪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看著是真的傷心的。

「對不起啊，對不起，媽媽的乖女兒，媽媽以為你爸爸會管你的。媽媽以為，你男朋友家里，那麼有錢，能替你還清債的。如果不這樣做，媽媽會死的啊，弟弟也會死的啊。

你這麼善良，你一定不想看見我們死吧？」

司淵聽后，全身顫抖。

他撲過去，對著女人拳打腳踢。

直等到被人拉開后，才破口大罵：Ƴž

「你去死啊，你特麼的，你就不配有兒孫，你就該下地獄。」

身后突然有人跑過來。

小小的身體，撲過去想踢司淵。

他眼中恨意濃烈：「媽媽，你沒事吧？你怎麼了？我要打死這個人，我要弄死他給你報仇，我要殺了他。」

女人起身，連滾帶爬地帶著孩子跑了。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

「寶貝，你快走，這里陰氣這麼重，可不能給你招惹上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19

司淵平靜地生活了幾年。

他總是出現在那個女人身邊。

我們坐等著看那女人一家能過成什麼樣子。

那小男孩從小接受的教育與家庭傳遞的觀念，讓他無法無天慣了。

再加上司淵背后的推波助瀾，終于。

種什麼因,  得什麼果。

男孩在十八歲的生日宴上，設了一個局。

玩開了，一時興奮，竟傷害了一個陪唱的姑娘。

他們一群人為了掩蓋傷人的事實,  將人拉出來,  在后山埋了尸。

回到家后,  他爸看見他身上見了紅,  多問了兩句，讓他心生煩躁。

頂撞了父母后，他才回屋睡了。

第二天，警察上門帶走他時，他大聲哭喊：

「是我爸,  是我爸殺的人，和我沒關系啊,  你們要抓就抓他。」

真是搞笑啊。

那女人和男人的臉上,  表情可謂是豐富精彩。

孩子的牢獄之災，讓他們病的病，走的走。

也算大仇得報吧。

43 歲的司淵，看著好像并不輕松。

這麼多年，支撐著他走下去的信念,  再也沒有了。

那天,  在知意的墓前，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白酒，悲愴地笑。

笑聲凄慘悲切。

【知意啊。

從今天開始,  我要往前走了。

下輩子。

下輩子你轉世個好人家，我們重來一次好不好？】

可是第二天一早,  有人發現了墓碑旁的他，身體早已冰冷僵硬。

而在他身邊，連夜長了一株卷柏,  長勢良好，郁郁蔥蔥。

全文完。

-完-

喵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