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壽衣模特。靈魂卻意外進入一具木偶娃娃。
召喚我的陰陽師:「惡魂,去幫我嚇一嚇墨家的小少爺。」
我再睜眼,就看到一位長相俊美、氣質陰郁的少年偃師,正細致地為我穿衣服。
我兇惡道:「不許碰我,小心我咬你,嗷嗚~」
他聽話地收手,耳朵尖都紅了。
「抱……抱歉。」
我這才發現,他竟然在給我穿肚兜!
1
我叫徐念嬌,是一名專業的壽衣模特。
由于攝影師的額外要求,我需要穿著壽衣在棺材里面拍一組照片。
說來也是奇怪,我剛躺下去,困意就席卷而來。
耳邊一直聽到有人在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像是在念古老的咒語。
一道紅光忽然閃在我身上。
我猛地驚醒,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惡魂,速速聽令。」
我立馬站好軍姿:「到!」
男人手里還拿著拂塵,身上的衣服半黑半白,一副仙風道骨的做派。
「惡魂,去給我好好嚇一嚇那墨家的偃師小少爺,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木偶厲害,還是我的傀儡術更勝一籌。」
我還沒來得及問兩句,便又陷入了混沌之中。
等再睜眼,就看到一位長相俊美、氣質陰郁的少年,正頗為細致地在給我穿衣服。
因為那人的命令,我咧著大嘴兇惡道:「不許碰我,小心我咬你,嗷嗚~」
他聽話地收了手,耳朵尖莫名紅了。
我這才發現,我的靈魂困在了這位偃師的木偶里。
而這木偶,沒穿衣服!
他剛才系的帶子,竟然是在給我穿肚兜!
2
我又驚又羞,胡亂地將衣服纏在身上。
全然不顧木偶關節處綁著的絲線,結果不小心將少年拉到了跟前。
他精致漂亮的眉眼低垂,睫毛似暗青色的鴉羽,投下一小片扇形陰影。
「你是洛驚云找來的惡魂?」
少年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似乎藏了幾分怒氣:「快從我的木偶里出去。」
那口吻,就好像是我占了別人的地盤。
我仿若未聞,沉浸在少年的美貌中。
甚至沒控制住,伸手摸了摸他白凈的面皮。
「你長得可真好看,還有你這頭發,又長又順,可以告訴我你用的什麼洗發水嗎?」
他愣怔住,黑亮的眼眸像是裝了一汪水,疑惑地看著我。
「你……怎麼還在?」
我沖他笑:「我是來嚇你的,沒完成任務,是不會消失的。」
少年猛地后退。
絲線因為他這一動作再度繃緊。
徹底將我們兩個纏在了一起。
他緊緊抱著我,像是怕我再亂動,弄壞他的木偶。
耳邊傳來他清潤的聲音。
只是那語氣,實在是有些咬牙切齒。
「我剛才明明解除了你身上的傀儡術,按道理……你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
我小聲說了一句:「那現在怎麼辦?我好像回不去了。」
少年如深潭的墨色眼睛陰沉沉地看著我,有些嚇人。
他沉默著將我放回原處,繼續安靜地給我穿衣服。
我紅著臉說:「你手別抖呀,我都有點緊張了。」
少年強裝鎮定道:「你不要同我說話。」
我偏過去將頭靠在他肩上,可憐兮兮地說:「好吧,那你可一定要把我從木偶里弄出去。」
他緩慢地點了點頭。
只是,給我穿衣服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3
整整三日,他一直沒離開這個房間。
外面的人似乎也早就習慣了。
每日按時按點送飯過來,從來不同少年交談。
我都懷疑,關在木偶里面的不是我,而是他了。
他不說話,安靜看書的樣子,比我更像木偶。
還是一個格外精致漂亮的木偶娃娃。
玄色衣裳,白玉扣帶,一頭烏發由一柄檀香木簪子挽著。
眉不描而翠,薄唇微紅,鼻梁高挺,膚如冷玉,真真是好看極了!
我看得入迷,咽口水的聲音驚動了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餓了。」
底氣不足,這話我說得格外心虛。
木偶是不會餓的。
他當然知道,只是沒拆穿我。
甚至還貼心地遞給我一個白乎乎的大饅頭。
我伸手接過,他便又低頭繼續看他那些晦澀難懂的鬼畫符手冊。
饅頭拿在手上,聞不到香味,也沒法吃進嘴里。
我嘗試著啃了幾下,最后認命地放棄了。
我幽幽怨怨地發問:「你還要多久呀?」
他不理人。
我沖著他假哭:「那你能不能把我從掛鉤上面取下來,這姿勢,我真的快累死了。」
哪有人把娃娃掛在墻上的!
他又抬頭,看了眼被掛在墻上的我,冷聲道:「不行。」
我舉起雙手,諂媚地說:「我保證不會打擾你看書了,你就讓我下來活動活動,說不定我自己就從你的木偶里面出去了。」
少年眼神出現了一絲松動。
我加大保證力度:「你放心,我這次不會再對你動手動腳了。」
我確實沒對他動手動腳。
我給他扎了五六七八個小辮子,嘿嘿嘿。
于是,本著掛在墻上才會老實的原理,我又被他掛了上去。
這次,一掛就是五天。
任憑我如何哀求,他都沒再同我說過一句話。
我的魂體待在木偶的時間太長,索性就睡了過去……
身體猛然被人大力地推搡了兩下。
「徐念嬌,快醒醒,拍攝任務已經結束了。」
我驚得彈坐起來,迷瞪瞪地睜開眼,發現周遭的一切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