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就應該為她做好盔甲,送上武器,給她賴以生存的能力,而不是把她當作溫室的花朵一樣保護起來——一點點烈日就會讓她脫水死亡。
10
在岑父有意放權之下,我接手了岑氏大部分的業務,還擴展了幾條新的業務線,讓這個老牌企業看上去煥然一新蒸蒸日上。
雖然劇情寫得不清不楚,但是根據我多日以來的分析,讓岑氏瀕臨破產的起因,是城西一塊地的拍賣。
岑父對這塊地很感興趣,還跟我探討過方案:
「我覺得這一塊會是未來的城市中心,如果我們能拿到這里的經營權,未來十年都不用愁。」
我卻對著他澆了一盆冷水:「拍下它的話,我們的流動資金就很緊張了,而且,爸爸,你就這麼確定這里一定可以發展起來麼?」
岑父微微皺眉:「我看了城市規劃,這里——」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即使真的發展起來,也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
「我們當然可以花錢買一份未來,但是爸爸——」
我指了指地圖,「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麼新的線路不是應該修在這一片麼?」
岑父一愣,隨即臉色一變。
顯然,他沒想到這一層。
沉默良久,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有一絲濕潤:
「雨薇,你現在很好,你媽媽也能放心了。」
我抱了抱他,心中默默嘆息。
岑父是個傳統的父親,他不是不愛岑雨薇,只是在此之前從沒想過讓岑雨薇獨當一面。
沉默的父愛,固然可以遮風擋雨,卻也讓岑雨薇變得脆弱敏感。
岑父問我:「陸家好像也對這塊地感興趣。
」
劇情里,男主是有豁免權的。
所以最后這塊寫著大坑的地被岑氏拍下。
但是我放棄拍賣權,陸星言還能這麼幸運了麼?
我按住地圖,對著岑父笑了笑:「爸爸,在商言商,陸家能不能想通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岑父一愣,隨即笑著搖頭:「不后悔?」
「這有什麼好后悔?」
我巴不得陸星言馬上破產,然后化身拯救他的女神,讓他滑跪管我叫義母。
11
在我的要求下,岑氏還是準備了方案,假裝要參加拍賣。
周末見面的時候,陸星言半開玩笑問我:「雨薇這次要跟我做競爭對手了呀?」
我挑眉看他:「怎麼,陸大公子害怕了?」
「哦喲,很自信呀。」
「公平競爭嘛,主打的就是自信。」
陸星言給我鼓了個掌:「有志氣!」
「到時候可別哭鼻子求我放水。」
我勾唇:「誰哭還不一定呢!」
如同劇情里的岑家吃不下這塊地一樣,陸星言一樣也吃不下。
但我希望他能買下它。
這樣我才能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現在陸星言生命里。
就像他對岑雨薇那樣。
系統幫我監測這陸星言和周書妤的動態。
我開發新項目、熬夜工作的時候,陸星言在給周書妤過生日。
周書妤的挑釁從來沒有停歇,陸星言對我的好感度也從未下降。
【為什麼陸星言對你的好感度高達 80,卻依然背著你照顧周書妤呢?】
作為一個 AI,系統不能理解陸星言的行為。
但這并不復雜。
我喜歡吃蘋果,難道就意味著我永遠不吃香蕉了麼?
在陸星言的世界里,岑雨薇和周書妤只不過是蘋果和香蕉,她們沒有獨立的人格,只是他的附屬品。
此刻,他對我的好感度高于周書妤,只是因為我更懂事,我的身份更有價值。
就如同劇情里,他接手岑氏以后,岑雨薇也就失去了附加價值,可以隨意把玩。
把所有希望寄托于男人身上,是最愚蠢的決定。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把周書妤當成對手,決定陸星言對我好感度高低的并不是她,沒有周書妤,也會有李書妤、王書妤。
盡管我們總是期待著獨一無二的愛情,但我們不得不承認,人類的感情不具備排他性。
即使此刻我跟陸星言站在泰坦尼克號的甲板上,他跟我共唱一首《My Heart Will Go On》,這份誓言也只在當下有效。
沒有什麼會永遠不變,包括愛。
更何況是這種不純粹的愛。
12
咖啡店,周書妤坐在我對面。
她的表情故作鎮定,眼里的情緒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很緊張。
周書妤語氣假裝輕松:「你明明都知道,為什麼還要綁著星言?他根本不愛你。」
我漫不經心地攪拌著桌子上的咖啡,臉上甚至還帶了一點笑意:
「你怎麼知道陸星言不愛我呢?」
「周小姐,我們是未婚夫妻,似乎輪不到你來評判。」
周書妤昂起頭,似乎這樣就能找到自信:
「我跟星言之間的回憶,你永遠也插不進去。」
「是麼?」
我身子微微前傾,緊緊盯著周書妤的眼睛,是一個進攻的姿勢:
「那麼,陸星言會娶你麼?」
「你憑著家世嫁給他,有什麼值得講的?」
我歪著頭看她,適時露出一點疑惑:
「我家能只手遮天麼?我爸逼著陸星言娶我了麼?陸星言反對過我們訂婚這件事麼?」
「都沒有,說到底,是因為陸星言愿意。且不說他愛誰,至少他愛錢勝過于愛你。」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