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喘著氣走到空曠處,眼神尋找大廳的立式鐘表。
8 點 25,我要趕緊帶祁宋去房間。
機關可是我花了五十顆金豆豆買來的,絕不能浪費。
「祁宋,走啊,我跟你說個事兒。」
我拽著他的袖口,想把他往樓上扯,奈何他一動不動。
「怎麼了?」
祁宋一副無所謂模樣,說出的話更是氣死人不償命,
「不著急。」
「可是你答應了的啊!」
祁宋死豬不怕開水燙:
「那我現在反悔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我心急起來,這人怎麼不講信用啊。
完蛋,我的 money 和我的任務不會都打水漂了吧。
整不死祁宋,只帶著鉆石和馬夫私奔能算成功嗎?
成功三分之二也算吧。
啊啊啊啊,眼看指望不上這位爺挪動地方了,我環顧四周,想找顧淮寒商量對策。
哪知道這人更不靠譜,自從上樓換衣服,都沒再出現過。
五,四,三,二,一。
祁宋也在看那個鐘表,直到秒針一錯不錯歸到八點半的位置。
他笑著,把焦急的我拉到身邊,狠狠揉了揉我的發頂,
「溫妮夫人,游戲結束。」
10
祁宋湊得很近,熱氣噴薄到我的耳郭,清朗的尾音猶在盤旋,導演組的通報聲響徹大廳,
【全員注意,出現第一位「死者」,馬夫艾德。重復,出現……】
????
!!!!!!!
瞬間,我耳朵里再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艾德的名字在腦中盤旋。
艾德……顧淮寒!
哈?我未來老公嘎了?!
這是什麼反轉,純就是意料之外也不在情理之中了唄,歐亨利來了都得說一句精妙。
那我和誰私奔啊,門口的南瓜馬車還是那個黑心商人?
我呆愣愣地抬頭去看祁宋。
他挑眉,笑意藏都藏不住,眼睛晶亮,像只臭屁的薩摩耶。
明顯是干了點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隊友慘死的悲痛沒多少,主要是震驚和費解。
祁宋好像真的把腦子從腳后跟里拿出來了,靠靠靠靠!!
「你干了什麼?」
我吹胡子瞪眼逼問他,試圖找到顧淮寒「慘死」的原因。
「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祁宋收斂笑意,歪頭問我
霍,你還裝起來了,撇撇嘴,極不情愿拿出籌碼,
「好處就是,一瓶藏在化妝品瓶子里的巧克力醬。」
祁宋皺眉。
「那再加一袋薯片夠不夠?」
祁宋抿嘴。
「最多最多再給你個小袋果干,我藏襪子里才帶進來的,僅此一家。」
祁宋笑了,笑得很無奈,隨后不重地彈了下我睿智的小腦袋瓜。
「你是倉鼠嗎?來這里過冬。」
我拂掉他的手,「行不行,給句準話!」
「不要你的口糧,這樣吧,你以后無償答應我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祁宋說得坦蕩,大有你不答應我就不講了的氣勢。
「行吧行吧,你快說。」
祁宋一點不著急,邊捋著被我抓亂的袖口,邊開口,
「你有任務,我也有任務,勞倫公爵早就知道艾德這個人了。
「所以我就順水推舟,把顧淮寒騙進你們放毒氣裝置的房間。」
等等!
顧淮寒雖然不聰明,但不至于傻傻在布置了毒氣的房間待到八點半吧。
祁宋見我疑惑,繼續解釋,
「很簡單,我買通了其他人,讓他衣服遭了央,趁他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以你的名義從門縫塞了張紙條進去,讓他先待在房間,八點二十的時候,最后去我們房間檢查一遍毒氣裝置。」
八點二十??
毒氣裝置設置的是八點半,顧淮寒就算進去了也不會嘎掉。
漏洞!都是漏洞!
「你又騙我,不說拉倒。」
我扭頭,不想再聽祁宋的花言巧語,哪知道他一把把我薅了回來。
「別著急,沒說完呢,還剩下最關鍵的一步。」
祁宋語氣漸漸放緩,像是在分享什麼驚天大秘密:
「我調慢了顧淮寒房間的表。
「大家沒有手機,只能靠鐘表看時間,他以為的八點二十實際已經是八點半了,就是這麼簡單。」
……
11
早知道不問祁宋了,那晚的后半段我都陷入了毛骨悚然里。
生怕他看我一個不順眼把我也嘎了。
各懷鬼胎的晚上,繼顧淮寒之后,相繼嘎了五個小倒霉蛋。
毒殺,匕首殺,密室殺,偽造自殺,應有盡有。
全乎到我覺得大家多多少少都混過點 black 道,那嘎人叫一個利落。
好在最后有驚無險,我成功撐到了最后,迎來了第二天清晨的結算時刻。
大家回到了平常住的別墅,還是那個熟悉的大廳,熟悉的彈幕屏和熟悉的座位。
顧淮寒倒是半點心里陰影都沒有。
甚至連自己怎麼被騙的都不知道,憨憨地抓著頭上的呆毛,
「我就以為是你讓我去檢查的,結果剛一進房間,就來倆黑衣人告訴我淘汰,把我拖走了。」
我用眼神慈悲地關懷了他一下,
「二弟,沒事的,咱這智商要啥自行車啊。
「趕明兒哥掙錢了,單獨給你開個大學,你別考霍格沃茨了,難度太大。」
顧淮寒:
「嘿嘿嘿,好啊。食堂能做大點不?」
哎,完了,這孩子沒救了。
不過食堂確實可以大一點,民以食為天嘛,合理!
工作人員擺出堆金元來,那是這個綜藝節目的硬通貨,也是游戲勝利者的結算貨幣。
像顧淮寒這種先掛的估計是沒戲,不過我好歹完成了一個任務,總能撈到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