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桉低垂著眉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讓人分辨不出情緒。
「我和黎錦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我知道。」我敷衍。
「你都知道了?」他猛地抬頭看向我,聲音發緊。
我點了點頭。
這麼激動干嗎!
無非就是年少時的情情愛愛。
齊桉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某種重大決定,緩慢開口:「我和她。」
「齊總,你這就有點死腦筋了,一個已經是過去式的女人,有什麼可眷戀的。你帥氣多金,事業有成,將來會更好,咱們要往前看。」我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
如此優秀的男人,竟然為了點小情小愛患得患失。
不行,絕對不行!
為了齊家的未來,也為了我走上富婆人生。
想辦法讓他斷情絕愛。
「齊總,齊家需要你,齊爺爺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我們不能沒有你。」我目光堅定,語氣誠懇道。
齊桉微微一愣,微啟的薄唇染上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說得對,我有你們就夠了。」
我很欣慰。
不愧是干大事的人,點兩句就茅塞頓開。
「你有沒有什麼要問的?」齊桉問。
「什麼都可以嗎?」我欣喜若狂。
吃瓜精神陡然上升。
「嗯。」
我雙眼放光:「你給她了嗎?」
「溫癢。」齊桉死死盯著我,俊臉黑如鍋底,咬牙切齒:「你再說一遍。」
滿足你。
「你給她了嗎?」
砰的一聲。
齊桉扔下冰袋,摔門離去。
「……」不是什麼都可以問。
18
那天之后,齊桉再也沒有出現。
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豬都沒我幸福。
思來想去,還是不行。
這不是我的風格。
一味地放縱,只會被欲望吞噬。
于是,我把花園里的花全拔光,種上了香菜。
把泳池里的水全放了,打造成魚塘。
把電子門鎖全砸了,掛上九把同心鎖。
我是認真的。
我只想給齊桉一個夢寐以求的家。
你喜歡香菜,我就為你種滿整片香菜。
你喜歡釣魚,我就為你承包整片魚塘。
你喜歡賺錢,我就為你拴住財神爺的心。
我永遠是你堅強的后盾。
繃不住,已經在哭了。
閨蜜張小小來電時,我正在用第二百三十五張紙擦眼淚。
「寶貝,你出門了嗎?」
「我剛洗了頭,化了全妝定了三遍妝。」
「還戴了日拋和你最喜歡的裙子。」
對了,今天是和張小小出門逛街的日子。
我一心都在金主爸爸那,忘了。
我吸了吸鼻涕,小心翼翼地問:「要不今天算了?」
電話那頭聲音都高了幾個度:
「老娘日拋都用上了。」
「今天要麼出門,要麼給你上墳。」
「……好的,給我五分鐘。」
為了哄張小小。
我一氣呵成,全款買下三個包。
張小小拉著我的手,哭得感天動地:
「癢癢,成為富婆是我畢生的夢想。
「而你成為富婆是我畢生最大的夢想。
「終于實現了!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我實在看不得她哭,拿著卡丟在張小小面前:
「隨便花,花不完不許回家。」
張小小擦擦眼淚,心情跟吃了屎一樣難受:「地鐵卡?」
19
我帶著張小小去吃路邊攤。
真的不是為了省錢。
這東西吃了死不了,死了吃不了。
流連忘返,返忘連流。
總之,就很爽。
我倆正吃得大快朵頤。
對面一美女兇神惡煞地扔下一塊磚頭:
「離開桉哥哥。」
見面就叫哥,關系不一般。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
「女人,你是第一百八四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
「如果你是故意想激怒我,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我雖然窮,但也是有尊嚴的!
「別輕易挑戰我的底線。」
美女嘴角抽了抽:「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擦擦嘴,微笑:「知道,沈今夏。」
前有白月光,后有小青梅。
豪門太太這份工作還是很有挑戰性的。
沈今夏居高臨下看著我:「既然知道,你可以滾了,離開桉哥哥身邊。」
我垂眸苦笑:「這……不好吧。」
沈今夏嘲諷:「我和桉哥哥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你是什麼身份?一個小城市出來的女人,也想和我搶男人。識相點就離開他,否則……
「我手里的磚頭可不是吃素的。」
一塊磚頭就想收買我,當我是傻子。
惹不起,打不起。
那就……
我朝張小小遞了個眼神。
張小小秒懂,滋溜一下跑了。
「……」不是說我一撅屁股,你就知道是哪個坑。
磚頭都拍你臉上了,能不能有點骨氣!
碰瓷啊!
看著張小小瀟灑的背影。
我決定換一個方法:
「反正我也沒打算活到老,來,往這砸,狠狠砸死我,最好把腦漿也砸出來,謝謝。」我徹底瘋狂。
沈今夏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你是不是有病?」
我睜大眼睛:
「你都知道了?」
「其實……我有點變態心理,妄想癥,社交恐懼癥,焦慮自閉,雙相傾向,自殘傾向,自殺傾向,人格分裂,抑郁傾向,闌尾炎,這個是遺傳的。」
沈今夏聽完一直沉默。
扔下鈔票,匆匆離場。
我勾唇一笑,看你還來不來找我麻煩。
20
找到齊桉時,他正靠在沙發上。
醉得不省人事。
凌亂碎發遮住了緊閉的雙眼,平日里扣得一絲不茍的襯衫扣子也解開兩顆。
露出漂亮精致的鎖骨。
最重要的是,他臉好紅!
真是愛死了這副性感致命的模樣。
我忍不住捏捏他的臉,戳戳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