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從基礎學起。

還好我底子不差，上手很快。

黎優還是一如既往地慫恿我出去玩，我每次都應了。

我很期待，她看見下一次考試排名時的表情。

一定很有趣。

5

月考很快就來了。

我算著得分，將分數控制在中游的行列。

剛剛走出考場，黎優就找到了我。

「初初，你這次考得怎麼樣啊。」

我低下頭，足間碾著地上的碎石。

「我這個月都沒怎麼學，那些題我都不會……」

她滿意地露出了一個笑。

「沒關系啦，分數都不重要，不要為這種小事不開心。」

不會的，我會很開心。

你也一定要「開心」啊，我最好的朋友。

6

分數出得很快，隔天排名已經出來了。

我的學號是一，班主任第一個念的就是我的分數

「洛初，521 分，25 名。」

不高不低，正好在中間。

黎優嘴角揚起一個輕蔑的笑，轉瞬即逝。

「黎優。」

班主任停頓了一下，往我們這里看了一眼，接著念道。

「13 名。」

哐當一聲。

黎優猛地站起來，大力的動作帶倒了椅子。

「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只有十三名！

「老師！是不是試卷判錯了！」

班主任皺起眉頭。

「黎優你在干什麼！還有沒有點課堂紀律！

「你給我坐下！」

他環視一周，敲了敲教鞭。

「對分數有疑問的下課來找我。」

7

一下課黎優就沖向了辦公室，沒過一會兒就失魂落魄地回來了。

「我的排名怎麼可能降低呢，這不應該啊。」

「系統，你不是說只要洛初越擺我成績就越好嗎，我一直看著她的，她沒有學習啊，我的排名怎麼可能還降低了啊？」

不知道她的系統和她說了什麼，我只看到她氣急敗壞地砸碎了一個玻璃瓶。

我縮回偷聽的腦袋，往她相反的方向走。

「檢測到宿主努力值，命運矯正數 25%。」

8

回到教室，黎優已經坐在了座位上，臉色依然不好，手里的礦泉水瓶都捏得變形。

一開口就是質問。

「洛初，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學習了？」

我驚訝地張大嘴巴。

「黎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這段時間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其實這一個月我偷偷刷了全科的五三還有八套習題，背了十篇古文和兩千個單詞。

我已經卷成卷心菜了。

她面色緩和了一點，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不對。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這次成績下滑所以有點激動。」

「沒事的黎優。」

我親熱地挽住她的手，目光懇切。

「你不是說了嗎，成績就是一個分數，不用太在意。」

「只是一次排名而已，決定不了什麼的。」

黎優顯然沒想到我會拿她的話來堵她，只能敷衍著應和。

她沒把這次的失利當回事，在她眼里，這或許只是系統的一次故障。

故障嘛，排除就好了。

9

我憂心忡忡。

「可我這次考得還是不好，才 25 名，黎優，我萬一考不上一個好大學怎麼辦啊。」

「沒事啦初初，我和你說過了，現在社會上都不看重成績的，你這樣的，大家都會喜歡的。」

她面上安慰我，可我卻沒忽視她扭頭間眼角眉梢露出的嘲諷與輕蔑。

她一直這樣，就像她表面與我交好，背地里卻和別人嘲笑我是土包子一樣。

上輩子的我，被這樣的她騙得團團轉。

黎優還是每天吃吃喝喝玩玩，偶爾會帶上我。

她仗著有系統的幫助，心思從不放在學習上。

就算是在學校，她也化著很濃的妝，校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這天放學，她攔住我。

「初初，你晚上有空嗎，我有幾個朋友，他們都挺想認識你的，你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說的朋友，其實是校外幾個不學無術的混混。

上輩子，她也是這麼說的，我不太想去，她就拿「最好的朋友」綁架我。

結果呢，她把我騙去酒吧，然后拍下了照片匿名在學校論壇散播。

我的名聲徹底被她毀了。

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是她站出來，義正詞嚴地指責那些人捕風捉影。

她攬著我的肩膀。

「初初，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沒關系，還有我陪著你呢。」

我那個時候多感動啊，將她視為救贖。

我全身心投入的，不過是她排好的一出戲。

她是救世主，我是小丑。

滑稽又可笑。

我垂下眉眼，低聲輕笑。

「好呀。」

缺少了最重要的小丑，這出戲還有什麼意思呢。

10

當初，黎優給我發信息，說她喝多了讓我來接她，可她給我的定位卻是酒店，我怕她出事，想也沒想就去接她。

可我被那幾個混混裹挾著的時候，她卻躲在暗處拍下了照片，還傳播我與幾個混混不清不楚的謠言。

我瑟瑟地蹲在墻角，滿是煙味的房間，摻雜著那幾個混混的污言穢語。

「妹妹長得很好看啊，來和哥哥玩玩啊。」

「早就聽說黎優她身邊有一條隨叫隨到的狗，今天總算弄到手了。」

「聽說還是鄉下來的，穿得挺土的，也不知道脫下來嘿嘿嘿。」

「你們悠著點，可別玩大了，那邊可是說過了……」

骯臟的手撕扯著我的衣服，鼻尖充斥著鼻尖和酒氣。

絕望、無力。

后來我以為我逃出生天，面對我的卻是學校里止不住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