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庭當日,我的律師拿出了我閨蜜徐念念送來的證據。
手機帶著的當日我就設置了自動備份云端,不止那兩條短信,我還將她當日在縱火前在火海里說的那些話全部設定了自動上傳云端。
我在赴約前,就將一切交代好了徐念念,報警也是我交代她。
江池也在聽到錄音時候,才知道我是被冤枉。
他所謂的白月光根本就不是被冤枉。
我被當庭無罪釋放,寧子惜以綁架、誣陷、故意傷害他人罪被關押了。
在擦肩而過時,我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句:「你覺得為什麼當晚那麼巧會有卡車。」
她立刻像是癲了一樣地要掙脫警察的束縛來掐死我。
「是你對不對!一開始一切就是你設計的。」
是我。
我特意研究了那條路況。
那個司機老是打他的老婆,他老婆來賣廢品的時候,就會抱怨。
抱怨他打人還抱怨他平日里的惡行。
說他每個月七號,晚上都會經過那條路去送貨。
但開夜路他害怕,會喝酒壯膽,老是壓死些貓貓狗狗,他都不在意了,反正那條路人少。
我故意叫寧宴時那晚上來,約的地點必須經過那個地點,我甚至提前觀察了司機幾次路線。
說我想清楚了,打算徹徹底底把自己交給他。
他早就想了許久,我每次都反抗劇烈。
他如我計劃般死在了那晚,死在了一個醉酒的司機手上。
包括這次去赴約,我想要永遠解決寧子惜。
不然她手中的照片會是一顆永遠威脅我的定時炸彈,隨時會威脅到我跟奶奶。
我知道她也是個瘋子,一定不會只是簡單地見我。
這個過程可能差點就失去了我的性命。
我如她從前見到我般瑟縮地后退了。
警察立刻將她控制住,壓在了地上,叫她別亂動。
慌亂中她搶了配槍,還開了一槍,好在是打偏了,沒打中人。
嘖,看來她的罪名又加了一條。
監獄將會是她永遠的歸宿。
14
江池也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整理曾經的一些老照片。
他在看到我提供到法院上的照片后,面色就開始發白。
我看到他來的時候,目光冷淡,甚至是有些厭惡:「你來做什麼?」
他手中拿著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是張背影,里頭的身影清瘦,穿著一條白色的碎花短裙,留著齊耳的短發,逆著光。
他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顫抖:「穗余,這到底是不是你?」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輕笑出聲,「重要嗎?」
他看到了我擺在電視機上的相框,有一張同款長裙的正面照,是我十年前拍的照片,紅了眼眶。
他說:「穗余,我認錯人了。」
我輕飄飄地問他:「那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我以為寧子惜才是救我的那個人,因為她手機里有這張穿裙子的背影照。」
江池也告訴我,十五歲那年,他家里起火了。
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少女將他從火場里扶了出來,當時他的意識有些蒙眬。
隱隱約約就只看到了是碎花裙,裙子上有一塊獨有的梔子花補丁。
之后,他在寧子惜的手機里看到了這張照片。
他以為她就是多年前救他出火場的那個人。
直到在庭審時,看到的證據圖片。
才發現那個人是我。
我極其平靜地望著他,對他說:「可是你將我留在了那場大火里,差一點我就死了。
」
這句話一開口,他的面色頃刻間,變得慘白如紙。
因為穿這條裙子的那天是我遇上寧宴時的第一次,他對我說,我穿著白裙借他筆的時候,就像是墮入凡間的天使。
也是穿著這條裙子,我被寧子惜帶人命令著脫去,刻上了婊字。
從那天之后,我將裙子收了起來,甚至是穿著這條裙子的所有照片都被我放進了雜物間里。
可在今天庭審結束的時候,我突然釋懷了。
將這些被我塵封在角落的照片翻找了出來。
裙子有什麼錯。
錯的是作惡的人,就算我穿著別的衣服。
他依然會動惡念。
「我是認錯人了,我愛的從頭到尾都是你,穗余,是因為我相信了她的鬼話,才會鬼迷心竅一直傷害你,再也不會了。」
「我會重新追你,這次不論多久我都不會放棄,我只是在聽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太怕了,才一直不敢去面對,才會狠心地跟你分手。」
江池也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兩只眼睛流下了淚,變得猩紅。
腦海中飄出了五個大字:鱷魚的眼淚。
「你還真的是讓我惡心到了極致。」
「你愛我?就因為十年前不是我救了你,你就不愛了,愛等同于感激嗎?」
「你只是為你的出軌找了個合理的借口,在你見到她的時候,你就動心了,對一個更年輕的身體動心了,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你更告訴自己,是你開始就認錯了人,你心安理得地跟她曖昧,美其名曰報恩。」
「當曖昧情緒到了頂峰的時候,你讓那些曖昧的痕跡讓我看到,在我歇斯底里的時候,你找個正當理由跟我說分手。
」
「這六年來,我們所有經歷的事,都抵不上朦朧的一眼,那要是你沒有發現救你的人是我,或者是另外一個人,要是是個老人,你也會愛她?你的愛,太廉價了也太善變了。
」
「快滾吧, 別讓我再看到你了。」
就在他頹廢地轉身離去時,我開口喊住了他,他抱著希冀轉頭看向了我。
「記得把公司股權轉讓一半給我,這段時間我問過律師了, 就算當年給你的錢, 只是口頭承諾會兌現股權, 也是作數, 你那區區一百萬,還真的不夠我這些年的付出。」
這些年因為愛他,舍不得刪除關于他的任何消息。
反倒找到了聊天記錄,他口口聲聲承諾公司做大,會讓我成為最大的股東。
「我會做到。」γz
「希望你的所有承諾都能做到, 沒忘了曾經說過背叛我會是什麼下場嗎?」
他站在原地發愣地看著我許久,最后他說:「穗余, 要是我都做到了, 你還能不能愛我?」
我模棱兩可地回了句:「或許吧。」
股權的事,我并不急,之前的一百萬再加上離職補貼,我有足夠的資金逍遙一陣。
找上了徐念念陪我去趟巴厘島旅游。
在坐上飛機的前一刻,江池也的電話再度打了過來。
我接聽了。
他沉默了一會, 對我說:「穗余能不能再來見我最后一面。」
「不必了。」
他發出的聲音帶著哽咽:「我馬上就要兌現我說過的話了, 你會原諒我嗎?」
「不會,永遠不會,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我掛斷了電話。
在飛機落地的剎那。
電視上播放出來的新聞是北城新才俊, 江氏集團總裁于今早在家中燒炭自盡,發現時已經沒了呼吸。
而下一刻, 我接到了電話,讓我去繼承江池也的所有遺產。
我說好,等我旅行結束。
人生新的旅程要開始了, 陳穗余,重獲新生。
-完-
玖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