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虛榮心極強,這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
以前他對我的確很好,甚至在危機時候救過我的命,給了我幾分末世最難得的安全感。
可現在,呵。
「還有別的事嗎?沒事就滾。」
我倏地起身,想打開房門讓他滾。
「盈盈,你還在乎我。不然,不會拼了性命也要救我。」
該死的普信男。
「不好意思,對于我來說,這就是動動刀子的事情,和拼命差遠了。」
我退開一步,和他拉開距離:「你以前救過我,這次算我還你的,我們扯平了。」
其他的債,我們之后再一筆一筆算。
他還想再說。
我卻已經聽煩了,直接拿起放在墻角的長刀:「你滾不滾?」
「你以為我還喜歡你?你根本比不了白曼!」
聽聽這惱羞成怒的話。
我覺得可笑:「你喜歡一個手不能提、混吃等死的廢物,這和我沒半點關系。但如果以后你再敢在我面前瞎晃悠,別怪我刀劍無眼。」
說完,我打開門。
荀琛竟然在門外。
他應該只是路過,看到我,微微點頭招呼。
瞥見我身后的王永時,他的目光驀地一沉,卻什麼也沒說,徑直離開。
20
第二天隊伍按計劃出發,我和荀琛各騎一輛摩托在前面探路。
荀琛不是善言辭的人,我本以為他并不會主動和我搭話。
結果他莫名其妙來了一句:「胡子有個青梅竹馬,她死后胡子發誓不會再娶。」
他怎麼突然對我說這個?
他不是那種喜好是非的人啊。
見我疑惑,荀琛繼續道:「你不用在他身上花心思。」
我知道了。
他聽到了荀一櫟說的鬼話!什麼舅舅二叔隨我挑,考慮考慮絡腮胡大叔……
「其實吧……我也沒那麼恨嫁。」
「嗯。」
我的解釋好像沒有什麼說服力,荀琛看著,不太信的樣子。
該死的荀一櫟。
我倆都沒再開口,只默契地砍著喪尸,最后來到一處隧道前。
這種地方是最危險的。
里面太黑,不知道有什麼。
因為未知,所以危險。
荀琛停下來,回頭看我:「我先進去探探。」
「一起吧。」
他盯著我,沒動。
我腦子一抽,屈著手臂,在他面前秀了一把肱二頭肌:「我沒那麼弱。」
他笑彎了眼。
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情,如同撤下偽裝的刺猬,內里的柔軟一覽無余。
笑起來怪好看的。
「嗯。」
他率先進去,我下了摩托,緊跟其后。
這條隧道很長,也黑,沒法看清前路是否空蕩。
走了一截路,才發現前面都是汽車。
隧道完全被堵死,沒法通行。
荀琛停了下來:「退。」
話音剛落,從那堆車后邊,冒出了一大堆喪尸。
媽的,擱這躲貓貓呢。
我們往回跑,但喪尸數量太多,而且四面八方都有。
只能智取。
我找了輛路邊的車,迅速打開車門,將荀琛塞了進去。
我們倒在車后座上,因為慣性,我磕上了他的下巴。
外面的喪尸動靜很大。
我故意靠近他,和他緊密相貼。
有我的掩護,喪尸應該不會碰他。
而荀琛身體僵硬,一動不動。
只有他的呼吸聲傳入我的耳朵。
外面的喪尸找不到人,開始慢悠悠晃蕩。
我爬起來,小心翼翼往上面挪動。
他的手臂堅硬如鐵,摸著手感很不錯。
我的膝蓋繼續移動。
然后……聽到了他的一聲悶哼。
聲音不大,可在這逼仄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我慌忙低下頭看他。
他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繼續。
那雙常常平靜無波的眼里,此時波光瀲滟。
看來真的很疼。
我終于打開另一邊的車門。
另一邊靠著墻,喪尸數量少多了。
有兩只喪尸在另一邊推推嚷嚷,不知道是哪只喪心病狂,摁住了我的頭。
唇上一片柔軟。
我瞪大了眼。
四目相對。
荀琛更僵硬了。
終于抓住空檔,我迅速爬起來,拉著荀琛,就往車外跑。
只有零零散散幾只喪尸追上來,我們邊殺邊退,最后騎上了同一輛摩托。
荀琛坐在我身后,一路無話。
我們趕回隊伍。
絡腮胡大叔開著車,笑道:「隊長你坐盈姐后面,還怪嬌的。」
荀琛眼風一掃,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江知白坐在副駕駛,看到我們后,眸光微沉。
我以為他只是有了不好的猜測,所以沒多想。
他的神色很快恢復如常,問:「前面不能走了嗎?」
「嗯,隧道里全是車和喪尸。」
江知白讓人揮旗,示意整個隊伍往回退。
我和荀琛守在最后面。
隊伍掉頭完畢,江知白問我們:「這樣不熱嗎?」
哦,我和荀琛還擠在一輛小摩托上。
熱倒是其次,主要是我沒臉和他待在一起。
我咳嗽一聲,對荀琛道:「那個……我有點累,先上皮卡了。」
也沒等他回答,我翻身下車。
動作太慌亂,鞋子差點踹上他的臉。
他本就難看的臉色,此時更難看了。
我迅速道歉,不等他開口就溜了。
21
回到皮卡上時,荀一櫟正愁眉苦臉望天。
「閻盈盈,你要不還是考慮我舅舅吧。」
怎麼又說到這個?
我想到了黑暗中的吻,臉不自覺發燙。
荀一櫟是個藏不住話的:「我二叔可能喜歡男的。
」
?
「他竟然要我去打聽胡子叔的感情史!他以前可從來沒干過這種事情!」
「唉,我爺爺早就懷疑過我二叔取向,你說他一三十多的老男人了,對象沒談過一個,這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