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我就說怎麼突然沒網了,進來吧。」
作為嫌疑人,吳襄被法院禁足在家,而吳伯正在單位上班,這是入侵他們家的最好機會。
為了防止被吳襄認出來,我今天專門戴了假發,化了妝,貼了義乳,偽裝成一名電信公司的女維修員。
這本來只是我不為人知的愛好,完全沒想到會在今天派上用場。
我套上鞋套,走進吳伯家里。吳伯家是復式,每層兩百平,大得離譜,客廳中央裝著一盞富麗堂皇的水晶吊燈。
入戶光纖的電子箱在二樓,我拿出筆記本,開始往路由器上安裝后門程序。
這個程序會拷貝所有通過該路由器發送的數據,無論是微信聊天還是游戲抽卡我都可以實時監控,用它來監控吳伯的手機再合適不過。
吳襄非常熱情地端來一杯水,他表現得很有禮貌,完全看不出他人面獸心。
我本來不想摘下口罩,可他賴著不走,我只好一口氣把水杯里的水喝完。
剎那間,我忽然感覺身體發熱,腦袋暈乎乎的,差點站立不穩。
吳襄看我的眼神有些詭異,他靠了過來,左手攬住我的肩膀,右手襲向我的胸部。
——這貨居然給我下了藥?!
10
我實在沒有想到,吳襄色膽包天,竟然敢在自己家里對我下手。
萬一被他剝開衣服,那我的身份就完全暴露了!
幸好我的意識還算清醒,我用力把吳襄從身邊推開,可這沒什麼用。
吳襄嘿嘿一笑:「你放心,我很憐香惜玉的。」
我真想一口唾在他臉上。可是,他的身高比我高,體重也比我大,萬一他真的用強我根本反抗不了!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電子門鎖的響聲,吳襄的身體抖了一下。
「——你在上面搞什麼鬼呢?」
吳伯竟然回來了!
我的心臟開始狂跳,萬一我被吳伯發現,那就完蛋了!
吳襄似乎也不想讓父親發現我,他把我拖到旁邊的衛生間里,用毛巾塞住我的嘴巴,然后關上門。
我在衛生間里一動也不敢動,豎起耳朵靜靜聽著門外的動靜。
吳伯走了上來,他距離我非常非常近,就隔了一道毛玻璃。
「爸,你怎麼回來了?」
「你不能去上學,我就去學校把你的各科老師請來了,你把課本帶上跟我走。」
吳襄轉身去收拾東西,吳伯打開水龍頭洗手,他洗手的時間很長,反復搓了好幾次,我猜他可能有強迫癥。
他撕了一張紙巾擦手,我記得外面好像是沒有垃圾桶的,于是拼盡全力爬起來縮到門背后。
門開了,吳伯那只寬厚的大手伸了進來,我的心差點蹦出嗓子眼。
幸運的是,他只是把廢紙丟進馬桶里,并沒有發現我。
吳伯下樓了,吳襄悄悄走了進來,他往我身上扔了一沓鈔票,最上面那張寫著他的手機號碼。
「小姐姐,咱們下次再玩。」
11
我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才從吳伯的房子里逃了出來。
臨走前我通過 Wi-Fi 后臺設置檢查了屋里有沒有攝像頭,幸好他家里沒有安裝監控設備。
每當回想起今天被下藥的經歷,我都會覺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惡心。
我一個大男人尚且如此,雅婷的心情更是可想而知。
為了不讓媳婦擔心,我向她隱瞞了自己的行動。
幸好媳婦也沒多問,她正在仔細研讀一本名叫《罪與罰:與少年犯對話》的書,還很用心地做了讀書筆記。
我問她為什麼要看這本書,她說自己想了解吳襄的內心世界。
我不禁皺起眉頭:「你該不會是同情那個禽獸吧?」
媳婦搖了搖頭:「你應該聽過『小偷與他的母親』這個故事吧?」
這也算是家喻戶曉的故事了:一個孩子從小喜歡偷東西,可他的母親非但不阻止,反而大加贊賞,最后導致孩子犯下滔天大罪而走上絞刑架。
「你不覺得吳襄與這個孩子很像嗎?反正無論他做什麼事情都有吳伯出面擺平,于是吳襄的心理變得越來越扭曲。」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我推測……雅婷恐怕并不是第一個受到他傷害的孩子,吳襄絕非初次犯罪。」
聽到媳婦的推理,我不禁站了起來。
吳襄在襲擊雅婷的時候,無論是作案計劃還是作案地點的選擇,都縝密得讓人脊背發涼,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初次犯案的人。
現在雅婷案最大的短板就是證據壓倒性不足,如果能找到其他受害人,毫無疑問會對庭審起到巨大作用!
話雖如此,可怎麼找到其他受害人卻是個問題。
吳伯做事滴水不漏,想必已經把這起案件的官方記錄消滅得干干凈凈。
媳婦說性犯罪的重災區是熟人,如果存在第一位受害人,那大概率是吳襄的親戚或者同學,同學的可能性最高。
我們決定先從吳襄的同學開始調查。
我安裝的后門程序派上了大用場,我黑進了吳襄的個人空間和他的社交賬號,從他的相冊里找到很多學校活動的照片。
我們一張一張地對比,眼尖的媳婦很快發現端倪:「你看,這個在運動會上舉牌的女生,她應該是吳襄的同班同學,可畢業照上卻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