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賠不是。
謝沉舟對此不發表任何觀點。
「他又去哪兒游山玩水了?」
「不知。」謝沉舟面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真不知還是不肯說。
杳妹從他總是若有若無對小皇子的提防,看出了點端倪,夸張道:「你不會以為我是什麼香餑餑吧。」
「你在想什麼啊。」她有些好笑,「他年紀那麼小,是把我當姐姐的。」
謝沉舟「嗯」了一聲,依舊沒多說。
說了,徒增煩惱。
彥先生敲打的那句說得不錯,生有緣,去有因,因緣天定。莫強求。
番外葉庭篇
1
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出了京城,她不安地坐在馬車里。
進了蠻人的地盤,就有幾個長相兇悍的人將她從馬車中拖了出來。
她渾身顫抖,神色恐懼。
首領滿足地笑了幾聲:「將她送到我營帳。」
「主,真要息戰嗎?」
云眠聽不懂,反抗無能就被押到了營帳中。
2
她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縮在了最外邊昏昏地睡過去。
熬到秋天了。
她不敢死,卻沒想到蠻人竟會謊稱她死了。
她被關押在了牢籠里,恍惚地想,還堅持什麼呢?
沒人會記得她這位公主。
刺耳的喊殺聲,兵馬交戰的混亂聲。
「哐當。」
面前的男人戴著盔握著劍,眉眼帶著書生氣,他說:
「公主,走吧。」
3
葉庭將藥包給她。
他垂眼看著這位公主。
聲音平靜:「記得服。」
她彎起嘴角輕輕地道了聲謝,然后安安靜靜地在藥堂里忙碌。
「阿兄,那是誰?」杳妹問。
葉庭抬眼,眼神平和地看著那位:
「是那位香消玉殞的公主。」
4
「午間會覺得氣喘,胸悶。」
葉庭把著脈,耐心地問:「夜間呢?」
「夜間也是。」
他低頭寫著方子,云眠等在他旁邊,一寫好,她接了去。
她彎腰:「先生隨我來。」
葉庭為下一個人診脈,余光瞧到云眠,安安靜靜,不聲不響。
他走神了。
5
云眠覺得不回皇宮當公主,在這小藥堂當個幫手挺不錯。
她本就不是個公主,在冷宮待久了,覺著陽光都特別的溫暖。
她坐在院子里,與杳妹一起曬著太陽。
杳妹與她阿兄一樣,是個溫暖的人。
杳妹撐著下巴打著哈欠:「葉姨給你送了幾件新衣服,晚上回去你試試。」
云眠愣住,呆呆地說了句好。
杳妹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湊到她耳邊,帶著調侃:「葉姨想讓你……」
云眠臉紅地堵住她的嘴,神色緊張:「沒有的事。」
杳妹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沉默下來,喊了她一聲:「云眠。
「你不想當我的嫂嫂嗎?」
云眠忽然覺得眼尾酸澀,喉嚨哽咽,緩緩搖頭,過了一會輕聲說:
「你阿兄他,值得更好的。」
杳妹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突然正聲道:「可我阿兄,覺得你就是最好的那個。
「阿兄!
「你說是不是!」
6
云眠一時之間不敢與葉庭對視。
她垂著頭,長睫輕顫。
杳妹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院里只剩她與葉庭。
葉庭慢慢走近,她無所適從地盯著他的靴子看。
「公主。」
他的腳步很輕,和往常一樣輕而穩,給她一種溫柔如春風的感覺。
她輕輕說:「我已經不是公主了。」
「嗯,云眠。」
她仰頭,手不安地捏在膝蓋上,緊張地吐出一個字:「嗯。」
葉庭慢慢蹲下來,與她平視,云眠微微后仰,避了避他灼人的視線。
如果她沒有去和親就好了。
云眠低著頭,不敢看他。
葉庭想開口,云眠輕聲說:「我與杳妹說的是玩笑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
葉庭還是保持那個姿勢,他溫聲:
「我說的不是玩笑話。
「云眠。」
云眠愣住,不是玩笑話,耳邊又響起杳妹的那句:「可我阿兄,覺得你就是最好的那個。」
她捂著肚子,哽咽:「我不是,我……」
葉庭聲音放得很輕,像是怕嚇到她:「身子可以慢慢調理,你忘了嗎,我是大夫。」
她淚流滿面:「你不介意嗎?」
他握上她的手,讓她看他手上的疤:「你會介意這個疤嗎?」
云眠的眼淚滴到他的手上,這道疤是因她留下的,她搖頭。
7
云眠臉上的妝容襯得她極為嬌美。
杳妹在笑葉庭看呆了眼。
從未見他如此失態。
她偷偷問:「前年你是不是也這樣?」
謝沉舟扶著她的腰,唇邊掛著笑:「嗯。」
要走時,杳妹在云眠耳邊輕輕說:「等會先墊墊肚子。」
8
這是云眠第二次穿上大紅的婚服。
她滿足地低頭笑。
這次,才是真正的嫁人。
外面的熱鬧漸漸歇了,她的心臟不可控制地跳起來。
聽著葉庭推開門的聲音,他靜靜地看著坐在床上的云眠。
云眠羞紅了臉:「別看了。」
葉庭笑:「剛剛被他們鬧得沒敢細看,想再多看一會兒。」
淡淡酒氣逼近,他繞了繞她的頭發:「餓不餓?」
云眠搖頭。
葉庭拿了個濕帕細致地給她擦臉,她仰頭閉著眼。他順勢低了頭,親了親:「別害怕。」
-完-
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