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手下人去南風館找一少年,讓他夜里在院中等我,同他互訴衷腸。
順便叫公主知道,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癡情弱女子。
此等做法,也是向公主投誠。
我主動把死穴送到他的手里,他自以為抓住我的把柄,定不會為難我。
這是我連日翻看兵書想出的上等對策,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與公主同步向浴池走去。
突然,池子里傳來了某些不太和諧的聲音。
我若有所思地盯著公主。
打從公主來了,這浴池子可就他一人使用。
公主臉色不是很好。
我開口替他解圍:「這些沒規矩的下人。」
然后就聽到了我的名字。
蛤?我的名字?
「崔郎,奴家已經收拾好了,就等崔郎呢。」
靡靡之音是我的催命符。
明天的太陽已為我拉下帷幕。
公主二話不說沖了進去,只見一濕身男子坐在浴池邊緣,胸懷大敞。
或許是喝了點小酒,該男子雙眼迷離,前后晃蕩,似乎一不小心就要滑進池中。
公主沒有猶豫,一腳上前把男子踢開:「來人,把水換了,好好清理!」
接著甩袖走到我的身邊:「我也是瞎眼,還以為你是女的,真沒想到……晦氣!」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個女的呢?
很好,我現在有新人設了。
11
之前我同公主分房而睡,現在分院子了。
無語,即便我真是個男的,也看不上你好嗎?
12
最近,大家總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正在吃豬蹄,小桃看著我欲言又止。
「小桃,你想吃就讓廚房給你做,老盯著我手里的做啥?」
我自問從不苛待下人。
「算了,你吃豬蹄吧。
」小桃朝我擺擺手。
「那我吃了。」
莫名其妙,她還是盯著我。
不僅是將軍府,我出門,大家也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
怎麼回事?難道大家都知道我是兔兒爺?
就算知道,也是同情我的老爹,看我做啥?
我把我的疑問同小桃傾訴。
小桃翻了個白眼:「你可拉倒吧,誰在意你是什麼?」
「那你說為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公主頻繁出入老爺書房,大家可憐你被戴綠帽呢。」
小桃說完又給我一個白眼。
「我爹和公主?」
啊,這?
13
有些事情,我想,我還是要警醒公主。
那日,我主動走進公主院子,一改往常唯唯諾諾的樣子,坐到他的床邊。
「你要是沒有正經理由坐在這兒,我就讓你去陪大狼。」
公主應該剛洗過澡,頭發還沒干。
我一點都不怕。
大狼是他養的一頭狼,我經常喂它,和它關系很好,公主不知道就是了。
「有些事情,為夫不得不提醒你。」
如果眼神是刀,我已經死了至少八八六十四遍。
「我希望你和我爹能保持距離。」
來了來了,又是看傻子的眼神。
「真的,」說著我就往他床上爬,盤腿坐在床上,「外面都說你和我爹不清不楚。你別給我戴綠帽。」
公主聽了這話,好像無所謂。
「真的,我不想被別人看不起。」
我抓住他的手臂,像求小桃一樣求他。他一把把我甩開,我又貼上去:「我求求你。」
「松開。」
「那你答應我。」
「我讓你松開。」
我索性躺在他床上:「你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許是公主從沒見過這樣的狗皮膏藥,無奈只能答應。
期望達成,我蹦蹦跳跳地離開。
過了幾日,大家看我的眼神,更加可憐。
因為公主不去書房,改去臥房了。
打不過,就加入他們。
于是,每次公主前腳到,我后腳就跟上去。
再過幾日,大家看我的眼神,除了可憐,更加了幾分香艷。
后來,皇上出來幫我們辟謠,說是煩請大將軍調查一件私事。因為太私人了,只得讓公主做他和將軍之間傳話的橋梁。
總而言之,很長一段時間,大家提到將軍府,先是搖頭,其次嘆氣,接著微笑,最后一切都在不言中。
14
我和公主安穩地度過半年,順利迎來我們成親后的第一個新年。
短短半年,我爹催促數十次,為什麼公主的肚子沒有動靜。
且不說他是個男的,正常女性半年沒懷上也是正常的。
更何況他還是個男的。
我爹不這樣認為,他覺得是我的問題,便在除夕這夜做了一桌十全大補菜。
補我也補他。
或許是怕公主看出來,每一道菜都做得很精致,除了牛鞭湯。
湯端上來時,公主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那啥,我現在的人設喝這湯也是不違和的。
考慮到我不吃牛鞭只喝湯,爹怕滋補的力度不夠,還在湯中加了很多的藥材。
為了照顧公主情緒,防止外面的人說我們將軍府苛待公主,我爹也讓人特地給公主燉了一盅滋補藥湯。
爹喝完湯就帶著他的小妾先走了,桌上只剩下我和公主。
可能我是女的,一碗湯下肚,并無氣血上涌的感覺。
倒是公主,額頭滲出一層密密的汗,雙頰也變得紅潤起來。
我心里盤算著,等會兒讓小桃去廚房問問,公主喝的什麼湯,效果立竿見影。
「你爹燉的什麼湯?」
「不知道,估計就是燕窩紅棗吧。」
公主靠得有點近,說話時呼得我耳朵癢癢。
我伸手去摸耳朵,不想他的嘴唇貼在了我的手上,還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