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京城太子爺腕間一串佛珠。我嫌他性格乏味。
于是化形后,我跑出去縱情聲色。
他親自將我抓回,清冷的眸中染上情欲。
將我困在暗室里,聲音壓抑:
「小東西,現在還覺得乏味嗎?」
不是,也沒人告訴我他能讀我心啊。
1
因為在單休日熬夜看小說,我嘎了。
再有意識時,我成了一串被擺在古董店里的佛珠。
周圍都是古色古味的檀木制品。
店里的顧客來了又走,帶走的也都是顯眼處品相好的飾品。
我在其中偏僻的角落,一顆珠子上還有道小小的裂縫。
沒有買家看得上我。
沒手機沒電腦沒 Wi-Fi。
店主人是個笑呵呵的老爺爺,平日最多的電子娛樂就是用收音機聽黃梅戲。
我無聊得快要長毛。
終于有一天,店里來了位牽著小男孩的貴婦人。
貴婦人和老爺爺說,小男孩命薄,需要用檀木來壓一壓。
老爺爺慈眉善目,問小男孩喜歡哪一件。
此時我的內心:
【我去,好漂亮的小男孩。】
【他媽媽也好美哦,美女貼貼~】
【嗚嗚,看樣子他要拿中間那塊佛牌了。】
【今天也是沒能走出古董店的一天呢。】
我悲傷歌唱:
【你永遠不懂我傷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然后,小男孩伸向佛牌的手,指向了我的方向。
我的位置太偏了,他夠不到。
但他還是指著我:「我要這個。」
我激動萬分。
【好耶!我終于終于終于能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老爺爺一愣,拿起我仔細端詳,最后昧著良心說:「小裴眼光真好,這佛珠可是我的鎮店之寶呢!」
老爺爺和貴婦人其樂融融地交談了一陣。
三百萬,我被套在了裴燃腕上。
他低眉面無表情地打量我一陣,我被盯得渾身發毛。
【他不會是嫌我身上的裂縫丑吧。】
【別啊,好不容易賣出去了,我可不想再回去了嗚嗚嗚!】
好在裴燃只是看了我一會兒,什麼也沒說,最后乖巧地跟著裴夫人回家了。
我松了口氣。
就這樣,我成了京城太子爺裴燃腕間的一串佛珠。
2
本以為離開古董店會是新生,沒想到裴燃比老爺爺更乏味。
每天不是看書就是鍛煉。
電子產品是一點不碰。
最后還是裴夫人看不下去了,勒令他每天必須休息兩個小時,他才偶爾看看電視,看得還是紀錄片。
高考完突然叛逆一次,說要一個 Gap Year。
我來了精神,以為他要來一場轟轟烈烈的畢業旅行。
結果裴燃直接帶著我去寺廟修行一年。
裴老爺和裴夫人愁得不得了,不明白自己怎麼生了這麼個活佛。
我比裴家夫婦更愁。
你說說一天到晚一點電子設備不碰,一點娛樂項目沒有,哪個風華正茂的女孩子受得了這個?
反正我受不了。
裴燃唯一的興趣愛好就是盤我。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我被盤得油光水滑,當年那道小小的裂縫都變得十分有光澤。
我從最初的憤憤不平,到現在的麻木不仁。
不就是幾年沒看過電視劇,沒玩過游戲,還天天被盤嗎?
扶我起來,我還能活。
大學畢業后裴燃順理成章接管了裴氏,今天是他第一次獨自參與宴會。
裴燃慢條斯理抵打著領帶,我也借著落地鏡仔細打量他。
我很少能看到裴燃的全身,大多時候都只能從死亡角度看他的臉。
所以直到現在,我才發現,當年那個冰冰冷冷的小團子,長成了一個寬肩窄背的——大冰塊。
換上西裝的裴燃眉眼如畫,氣質清冷。
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氣息。
我被戴在他腕間,更襯得他矜貴出塵,不似凡間人。
我在心中嘆息。
【帥是帥的嘞,可惜是個活佛。】
【希望今天晚上能碰到新的帥哥吧,裴燃這家伙怎麼一點年輕人的社交活動都沒有啊!】
【誰懂啊,我已經無聊到把他有多少根眼睫毛都數清楚了喂!】
鏡子里的裴燃唇角突然微勾,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他怎麼了,他怎麼突然笑了?他是不是背著我談戀愛了!我是不是終于能去看電影了?!】
裴燃臉上的笑意消退,又恢復了那副淡淡的模樣。
應該,是看錯了?
這小古板會笑,鐵樹都能開花。
3
京圈太子爺的身份,加上人間佛子的名聲,裴燃一出現,就成了整個宴會的焦點。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家伙游走其中,竟然稱得上進退有度、游刃有余。
我十分怨念,好氣,明明大家每天都在看一樣的東西,怎麼感覺裴燃比我厲害好多。
不過,我的自我反省還沒能持續十秒,就被一抹窈窕的身影吸引。
好美好美好美的大美人。
我發出了沒文化的聲音,淚水也從口中流出。
【大美人朝這邊走過來了!嗚嗚貼貼!快和我貼貼!】
裴燃驟然捏住佛珠,我卻沒有反應,滿心滿眼都是那位明艷美人。
美人朝裴燃伸出手:「你好,我是沈秋,有個項目想和裴氏集團談談,不知道裴公子有沒有空。
」
【沈家大小姐!】
【僅次于裴家的豪門】!
我滿意點頭:【郎才女貌,好配!】
【就決定是和你一起去看電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