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過得蠻滋潤。
跟我合作的事情一開始遭到了她父親的強烈反對,直說兩個女人能搞出什麼名堂。
直到她將一份令人滿意的財務報告扔到她父親那張寬大的紅木辦公桌上。
她父親才閉上了嘴,就連后來提出解除婚約都順利了些。
畢竟一個有用的女兒不比一個跟自己可能不一條心的女婿來得好嗎?
我接完保姆打來的電話,一臉憋氣地將手機扔到桌子上。
「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費若寧好笑地抿了口茶。
「阮軟懷孕了。」
「噗!」
我淡定地抹了把臉上的茶水,費若寧趕忙抽著紙巾上前幫我擦臉。
「對不住,對不住。」
我瞪了她一眼,想了想還是站起身準備回家。
費若寧在我身后喊著:「對了,你讓我幫你打聽的那些珠寶的下落有消息了,就這兩天,到時候我拿給你!」
我朝后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
剛到家門口,就聽到屋內一團歡聲笑語。
我聽見阮軟嬌聲說著:「這孩子可會折騰人啦,搞得我最近吃東西總想吐,就想喝姐姐做的羅宋湯……」
10
我冷笑,直接推開了大門。
「我有命做,就怕你沒命喝!」
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還是我媽先反應過來:「小舒,你,你回來啦。」
我沒看她,大步走到阮軟面前,盯著她的肚子不說話。
阮軟大概是被我臉上的表情懾住,捂著肚子不停往沙發后靠。
「姐姐,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好害怕呀。」
我輕嗤一聲:「是不是還需要我幫你洗腳捏腿啊?孕婦大人。」
「我說沒說過,聞家大門你們不許進!」
說完,抬頭瞪著阮軟那個媽。
很好,我不找你們,你們倒是舞到我臉上來了。
「是我帶她們回來的,你有事沖我來!」聞競憤怒沖著我嚷道。
我反手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緊接著又抽了他第二個。
周圍一片寂靜。
阮軟猛地尖叫出聲:「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你憑什麼隨便打人啊!」
「阿競,痛不痛啊。」
「滾,別以為你懷孕了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我毫不留情地沖著阮軟罵道,阮軟縮著脖子囁喏,不敢回話。
對著一臉怒意的聞競,我第一次紅了眼,開口:「你真以為我不知道爸是怎麼死的嗎?」
「你怎麼敢,怎麼敢把她們帶回家的,嗯?」
聞競一臉驚慌,顫抖著唇,說不出話。
「你是真不孝啊!」
我媽站在旁邊一臉迷茫,直到聽到我說到我爸,才有了反應。
「你們在說什麼啊?」她喃喃出口。
阮軟媽急了,立馬沖了過來:「親家母,你可別聽這聞舒瞎說啊,她當時在國外,她知道什麼,都是瞎說的!」
「而且阿競的命還是我們阮軟救的呢!」
她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我:
「聞家姑娘,我好歹大你幾輪,勉強算你長輩,你不敬長輩就算了,怎麼還胡亂造謠呢?
「你說我們母女倆跟你爸的死有關,你有證據嗎?」
見著她這一副心安理得又恬不知恥的模樣,我恨不得撕碎了她。
證據?證據早被我那個好弟弟親手毀掉了。
阮軟媽見我說不出話,洋洋得意地拉著阮軟坐回沙發。
「這有些人啊,嫁不出去就怪別人家女兒生得好,還霸著自己親兄弟的家產,這天底下哪有這種理?」
阮軟捂著肚子,一臉贊同地點頭附和。
沒等我發作,我媽先怒了,我眼睜睜地見她「啊」了一聲,沖到阮軟媽面前用力拉扯著她的頭發罵道:
「我讓你說我女兒,讓你說我女兒,她長得漂亮,又會賺錢,用得著你說三道四!
「你算哪根蔥啊!啊!
「我撓死你!撓死你!」
說實話,我驚了。
平生仿佛從沒真正認識過我這個媽。
整個畫面極其混亂,亂糟糟的,而聞競的第一反應是上前拉開阮軟,生怕她受傷了。
還真是將小說主旨貫行了個徹底,主打一個甜寵。
我神色暗了暗,剛要大聲喊停。
「別打了!」
我:「……」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的臺詞總是接二連三被人搶!
我轉過身,只見費若寧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手上拿著個文件袋。
「證據,證據在這兒!」
11
我疾步上前,將文件袋拿在手上,生怕被人搶了。
費若寧和我四目相對,最終朝我點了點頭。
是我那些珠寶的典當記錄,典當人用了真實的身份證。
是阮軟媽媽,而典當完的錢最終流入了阮軟爸爸的賬戶。
我終于知道為什麼要有這一場火災了。
「我的房間當年一直都是你在打掃吧,因為我要回國了,眼看你偷拿我東西的事終于瞞不住了,索性用一場大火來將這一切掩埋掉!」
阮軟和她媽媽的臉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凈凈。
那場大火的痕跡被聞競銷毀了,哪怕我知道是誰,也沒有辦法指控她縱火。
只能從那些細微處著手,這麼多年我無數次翻看現場照片。
現在,終于讓我找到了。
我報了警,指控阮軟媽媽偷盜,警察找到阮軟爸爸的時候,他剛賭完錢喝了酒。
據說兩個人在審訊室隔空狗咬狗,咬出來一堆舊事。
就連當初聞競被人綁架,也是阮軟爸爸的手筆,他賭博欠了一大筆錢,急需一筆錢,就把主意打到了綁架上,貴族學校的學生哪個不是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