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在乎你,只要我們倆心意相通,其他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沈夙啞然失笑:「我在乎。」
「昭君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好吧,這波甜言蜜語成功把我迷住了。
我美滋滋地提出一個問題:「那你方才說心悅我,還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沈夙撩起我一縷發,纏在指尖,聞言頓了一下,才笑道:「一年了吧。」
「一年?!」
「那為何我之前跟你表明心意,你要三番兩次拒絕我?」
他輕嘆一聲:「那時,我還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你是妹妹,胡鬧也就罷了,我身為兄長總不能也跟著胡鬧。」
「我以為我能將這份不倫之情永遠藏匿于心,只作為兄長看著你過得幸福便好。」
「可我大概是高看自己了,只一聽到你和旁的男子要結親的消息,就……」
「就受不了地來找我了?」我挑挑眉頗為得意地接話。
「嗯。」他點頭,蒼白的月光下,男人的笑容越發溫潤和煦。
對上這個笑容,我心里沒由來地一顫,怪異的感覺一閃而過。
沒等我細細品下去,沈夙拉過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一下:「我們的事你不必憂心,皇兄會把所有的障礙都掃清,你安心待在海棠殿繡嫁衣便好。」
「好。」
11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娶我,你就還可以繼續做啟桑的皇帝。」
「不然,你就只能和啟桑一起成為歷史了。」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鳳傾城看著沈夙,一臉倨傲。
她的身后站著三個男人,周行安,金朝,和烏塞爾。
沈夙半跪在地,一身銀白鎧甲被鮮血浸染,但更為蒼白的是他的臉,眉骨有一道血痕延伸到嘴角,絲絲血跡緩慢滑下,極致的白與紅之間觸目驚心。
面對鳳傾城的威脅,他撩了下眼皮,一字未言,只輕蔑一笑。
鳳傾城:「沈昭君都已經死了,你還要為她守身如玉?」
沈夙直接閉上眼睛,似乎看都不想看到她。
鳳傾城氣得連說了三聲好:「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那你就下去跟她做一對野鴛鴦吧。」
「不過,你別想死得那麼痛快。」
畫面一轉,沈夙被綁在柱子上,手筋腳筋皆被挑斷,兩只眼睛血流不止。
「誰在他身上射的箭多,我就先生誰的孩子。」鳳傾城對三個男人這樣說。
三個男人瞬間眼睛一亮,全都鉚足了勁射殺沈夙。
最后的最后,啟桑最后一位皇帝被亂箭射死,連一具完好的尸體都沒留下。
「不!」我猛地驚醒。
身上已被冷汗浸濕。
「幸好,幸好只是……」
「這不是夢。」
那個自稱系統的東西又突然出現:「這是上一世真實發生的事情。」
我眉頭皺起:「什麼意思?」
「一開始就說了,我是負責修復世界劇情的系統,這個世界的劇情崩壞,第一男主喜歡上了女配,最后被女主和其他男主聯手斬殺。」
「如果你執意和他在一起,那麼沈夙還是會落得和上一世一樣的下場。」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沒有……別的辦法嗎?」
系統冰冷道:「沒有。」
「他必須和女主在一起,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
余光中,一抹鮮艷的紅出現。
那是即將完工的嫁衣。
我捧起嫁衣一角,眼眶不住地酸澀。
穿上親手繡的嫁衣,嫁給心中摯愛之人,這期許終究是一場鏡中花,水中月。
12
轟隆隆——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落下來,一道閃電劈過,夜幕驟然亮了一瞬。
我坐在窗口,失神地望著外面的瓢潑大雨。
連身后站了人都沒察覺。
直到落入一個帶著冷梅香的懷抱,我的思緒才回來。
「在想什麼?這樣出神。」男人溫熱的唇劃過我的耳畔。
我壓著心里的酸澀,推開沈夙,勉力一笑:「沒什麼。」
沈夙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又走近一步。
我搶先后退兩步,垂下眸子輕聲開口:「皇兄,我們還是……算了吧。」
「我后知后覺發現,我好像對李家小郎君生了情。」
「對于皇兄,我是傾慕過,這點我不否認,但此情已逝,吾心已非君。」
「今后,你仍是昭君敬愛的兄長。」
「惟愿你我兄妹之情長存。」
我說完后,空氣陷入一陣寂靜。
凝滯的氣氛中,沈夙忽然發出一聲極輕的笑:「昭君可還是怨我從前三番兩次冷落于你?」
「是我錯了,昭君心有怨氣也實屬正常。」
「沒有!我不怨皇兄。」我袖袍下的手攥得死緊,指骨微微泛白。
「我現在心悅的是李小郎君,父皇對他也甚是滿意,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在明年順利結親。」
「我非良人,皇兄也盡快尋一個真正的有緣人吧。」
「昭君便是我唯一的良人。」沈夙牽上我的手,笑容春風般溫柔和煦。
「我的妻子只會是你。」
我:「我們沒可能了,我如今想嫁的人是李家小郎君。」
他只是像看小孩子無理取鬧般縱容地瞧著我,開口便是無奈又寵溺的語氣:「別的事我都可以由著你鬧,唯獨這件事不行。」
「嫁于我,是板上釘釘的事。」
「就算是父皇也無法阻撓。」說到這句話時,沈夙唇畔的笑竟有幾分詭譎。
「近日天氣寒涼,易感風寒,昭君還是待在殿里好些。
」
一句話,禁了我的足。
我只能在海棠殿里走動,我出不去,外人亦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