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之年,我以人皇之血召得雨神降雨。可雨神施法到一半,有位女仙從天而降,一臉怒容道:「松邱,你根本就不愛我。我都生氣了,你還不來哄我,就知道降雨!那你以后跟這些人過去吧,別來找我了!」
說完她便負氣而走。
雨神為了情愛,竟棄一族百姓不顧,揚長而去。
于是我下令搗毀人間所有廟宇,折去所有香火。
一夜之間,我們不再信神,不再上貢。
當信仰漸漸消失,神力開始崩塌后。
神仙們終于慌了。
1
這是人間大旱的第二年,農田顆粒無收,饑民遍野。
無奈之下,我以人皇之血于祭臺上召喚雨神,請求降雨。
當我的血將那祭文圖案填滿后,天上突然轟隆一聲,一道閃著金光的威壓降臨在所有人頭上,令人不敢直視。
隨后,空靈的神音響起:「是何人在召喚本雨神?」
聞言,我驚喜地抬頭,果然看見一位腳踏祥云,高雅非凡的男子,持神器立于云端。
我趕緊率人間百姓跪地迎接:「恭迎雨神,吾乃人族之皇東黛,懇請雨神降雨,救我人族百姓。」
雨神話不多說,長袖一揮,天上便突然雷聲轟動,傾盆大雨瞬間落入人間,浸透在每一寸饑渴的土地上。
黑壓壓的百姓無不驚喜若狂,「下雨了......」
「終于下雨了!」
我正要拜謝雨神,卻有一道威壓突然從天而降。
有位女仙突然出現了。
她一臉怒容道:「松邱,你根本就不愛我。我都生氣了,你還不來哄我,就會降雨!那你以后跟這些人過去吧,別來找我了!」
說完她便負氣而走。
松邱慌忙斷了施法,拉住那位女仙:「姬清,你聽我解釋,我和從融仙子當真沒什麼,你誤會我們了。
」
「哼!現在解釋,晚了。你我從此,便恩斷義絕吧!」
那女仙一把甩開他的手騰云而去,不再理會他。
松邱慌忙要追,卻被我以祭文留住:「雨神大人,您的雨還未降完。」
可松邱卻抬手將我的祭文打碎,高傲地說道:「區區人類,怎可跟本神的心上人相比。待本神求得姬清原諒,再來管你們人間的事。」
就這樣,我和人間的百姓,被我們所信仰,供養的神給拋棄了。
回過神來的百姓們無不哭號,狀若瘋癲。
他們不僅僅是哭自己,更哭那些因大旱而死的親人,也哭我們一日不落地拜神,卻最終被神拋棄。
看見我的百姓如此傷情,我心中充滿了憤怒!
這些神族之人,享受人間香火,靠人族的愿力強大自我,才能騰云駕霧,享長生仙途。
可他們強大之后,卻將我們這些壯養他們的人類棄之如敝屣,絲毫不庇護我們。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再需要神了!
2
回宮之后,我下旨搗毀人間所有廟宇,折斷所有香火,勒令所有百姓都不許再信神拜神。
如有違令者,誅九族。
而那些被神傷透心的百姓們,根本不需酷刑威逼,便滿腔怨氣地砸了所有神像,從此不愿再信神。
自古神族都要靠人間的信仰之力加持,才能增強修為,修得永生。
一旦信仰消散,便意味著神力崩塌。
當所有神族無法再從人間獲取愿力,我看他們,究竟還能如何高高在上!
當人族不信神的第一天,神族不曾發覺。
不信神佛的第一月,對神族也只是隔靴搔癢,并未動其筋骨。
可當人族不信神的第一年,信仰之力飛速消逝,神力也終于倒塌了冰山一角。
天上的神仙們終于坐不住了,派了使者下凡與我和談。
他綁了雨神前來請罪,并保證從今往后所有的神族都將盡職守護人間,不再擅離職守。
可對于他們這敷衍的誠意,我卻嗤之以鼻。
使者道:「自盤古開天辟地時起,人神兩族便守望交好。如今因雨神一神之過,陛下便命人砸毀所有廟宇神像,勒令人間不許再信神,是否有些太過偏激?要知道,若神族當真消亡,人族又將如何面對虎視眈眈的妖魔?」
「那便不勞上神操心了。」
使者又問:「陛下當真一意孤行,為了區區小事與神族對抗?神族之怒,陛下可能承受得起?」
區區小事?
聞言我徹底怒了。
我赤紅著雙眼對使者步步緊逼:
「臨平三年,地仙看守之地突發大地動,致使西北百姓傷亡無數。
臨平九年,亭德雪災,暴雪飛了四個月,百姓苦不堪言,我祖父以命祭天,請求雪女顯靈,救亭德百姓脫離苦海,神族卻無人應答。
清安三年,魔皇入侵人間,屠戮百姓,我父皇親上仙山,爬遍九千階石臺,請求戰神收復妖邪,卻無人理會。最終還是我父皇以天子之驅跳火祭劍,才鑄就神兵斬殺妖魔!
這一樁樁,一件件,對我人間百姓來說,皆是生死大事,怎麼到了你口里,就成了區區小事?」
我字字泣血,將那仙史說得面紅耳赤:
「如今由我繼位,原本該有的降雨卻遲遲不到,我以血為召,求得雨神降水,卻又被他以情愛為由,拋下一族百姓。此等行徑,草菅人命,罪大惡極,神界不僅不還我人族公道,還企圖大事化了,當真以為我人族可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