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不知不覺養成了喜歡逗弄他的習慣。
這一天,他又用他那雙清澈又勾人的眼眸看著我。陽光將他的身上疏離的氣質都變柔了好幾分。
我看出了神,季南叫了我一聲:「姐姐。」
我抬手擋住了他的眼睛,問出了好多次都想問出的話:「為什麼總是拿這種眼神看著我?」
季南握筆的手加大了力道,但語氣卻意外地平靜:「因為感覺姐姐會喜歡。」
我愣了一下,將擋住他眼睛的手放下,聲音很輕:「可姐姐不會喜歡年紀小的。」
季南的眼眸暗了幾分,重新將視線移至電腦屏幕,繼續操作著鼠標。
就在我以為話題結束的時候,季南看著屏幕,聲音聽不出情緒:「沒關系,我還在努力,只差兩歲。」
10
我與季南之間的某個屏障破了,但表面又好像無事發生。我還是當著他的小老師,他也還是下意識照顧我,不像個弟弟。
我一直以為他是個乖到一根反骨都不會有的男生,但沒想到偶爾才會出現頑劣的那一面竟才是真實的他。
我在酒吧惹上麻煩了,好久沒喝酒的我嘴饞去了清吧,但竟在這里遇上了幾個想占我便宜的酒鬼。
我立馬先報了警,隨后打了閨蜜橙子的電話,但我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竟撥通了季南的電話。
脾氣上來,我專心罵著這幾個油膩男:「臭泥鰍沾點海水還真把自己當海鮮了。什麼玩意兒,喝點酒就變異?」
幾個啤酒肚的油膩男的表情猥瑣:「哈,哈,哈,我……我們知道你是欲擒故縱,想吸引我們的注意?你做到了。
過來陪哥哥們玩玩,哥哥們有點小錢。」
聞到好大一股酒氣,我嫌棄地后退好幾步:「能把腦漿搖勻了再跟我說話嗎?沒有自知之明還照不成鏡子嗎?丑成這樣也敢出來嚇人?」
幾個男人好像對自己外貌極其自信,聽了我的話,那張油鹽不進臉終于變得臉色難看了起來。
「給臉不要臉?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哥幾個今天教你怎麼做人。」
閨蜜來時正好碰到這一幕,二話不說往前沖,我一把將她拽回,伸手抄起桌上的酒瓶。
他們氣勢洶洶,看樣子是真的想打我,就這我都不要服軟,嘴硬得要死:「就罵你們,不好意思啊,我生來就嘴碎!」
巴掌向我們落下的前一刻,我和橙子竟同時閉眼,中什麼用?手上酒瓶拿得死緊,結果眼睛閉得如此默契。
11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再睜眼時我只看到了季南寬闊的后背。
酒吧里的燈光有點暗,季南站立在我的面前,他穿的是一件白襯衫,干凈的氣質與這里極其不符,而那張臉竟還是好看得過分。
燈光下,季南的睫毛顯得好長,眼里卻是一片冷。
閨蜜被一個帥氣的寸頭男人牽著手腕帶走,而季南轉過身看我,眉頭皺得很緊,上下將我檢查一遍后才松了一口氣。
他的眼里全是認真,第一句話竟是:「謝謝你能打電話給我。」
我還沒回過神,他彎腰摸了下我的頭:「姐姐不要怕,我來處理。」
隨后小心地牽著我的手將我帶到了角落里坐著,還給我點了杯無酒精的飲料,聲音很輕:「一會兒就好,等我一下。
」
我乖乖點頭,不敢對此發生任何異議,因為我本能地感受到了季南極力壓下的怒氣。
果然,季南轉身,臉色一沉,大手隨意抄起了旁邊的椅子,一步步向那幾個男人走去。
我第一次見季南這樣生氣,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
看著那張清冷的臉,我很難相信他與我補習的那個男生是同一個人。
12
「嘭!」椅子摔碎的聲音,還有那幾個男人此起彼伏的痛呼聲。
季南打架原來這樣厲害,幾個男人竟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我親眼見證了季南憑一舉之力干趴了他們好幾個人,他眼里夾雜著怒氣,仔細聽還帶著點懊惱:「你們竟然打她?」
酒吧里全是男人的哭喊聲,倔強又不自在地解釋:「帥哥你要講道理啊,我們真的還沒來得及動手你就來了!我們真的沒打著,連她頭發都沒碰落一根!」
季南聲音低低的:「她的手紅了。」
男人們語氣更冤了:「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拿酒瓶拿得太用力了!她自己將酒瓶拽得死緊,不紅才怪!真的不是我們。」
季南手上的力氣一點沒減,語氣還是那般執拗:「但你們把她嚇著了。」
幾個男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帥哥,你真的油鹽不進……」
我在一旁從膽戰心驚到最后看起了勁兒,警車的聲音讓我回了神。
我靠,我都忘了我一開始就報了警這回事。
我不安地看著門口,季南停下走過來為我拍著背順氣:「沒關系,我們正當防衛。」
我看了眼那幾個男人鼻青臉腫的臉,而我與季南身上干凈得要命,警察進來的時候,我腿肚子都在打顫:「可是……他們好像比我們慘多了。
」
季南有點手足無措,不知怎樣安慰我,卻想也沒想就說道:「沒事姐姐,是我打的,和你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