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跟蹤狂,剛從精神病院出來。正苦惱于找不到工作,窮困潦倒之際,顧家老爺答應給我一月十萬,要我監視他的孫子。
于是我搖身一變,成了顧少爺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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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百年世家,這一代只有一個寶貝孫子。
顧老爺怕他學壞,特意雇傭我實時監視,避免他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人前,我是空降小白花嬌妻。
人后,我是二十四小時移動監視器。
但顯然,顧大少很不滿意我這個突然出現的妻子。
整天對我沒個好臉色。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我每個月靠他月入十萬,他在我頭上拉屎都是香的。
冷言冷語是常態,目前為止,我真正跟他見面不超過一面。
就是結婚那天見的一面。
他開始頻繁帶女伴回家,占用主臥給我下馬威。
生命的和諧之音總是進行到深夜。
我在隔壁聽得眉頭一皺,在筆記本上仔細記錄。
今天的時間有問題!
以前這個點,他們還沒有睡覺呢!
我記得今天是一個皮膚雪白的細腰美人,大紅的頭發風情萬種。
不符合他的喜好嗎?
「姓名:李悅。
年齡 27,身高一米七六,中歐混血。
觀察特征:體形勻稱,左手指腹有薄繭,猜測近日有學習管弦樂器。喜戴絲巾,脖頸上有手術痕跡,慣吃流食。叫聲嬌而嫵媚,最高頻 6000~7000Hz……」
我將文件和時長記錄打包好,一并發送給顧老爺。
順帶給家政阿姨發信息,讓她明天給顧澤煮碗牛鞭湯。
五分鐘后,我收到了顧老爺的鼓勵和一千塊獎金。
我嚴肅起來。
被上司肯定給了我莫大的榮耀感。
我更加熱愛這份工作了。
半夜,隔壁房間發出了響動。
睡夢中的我一個彈射從床上起飛,趴在墻上偷聽。
隔壁似乎只是翻了個身,然后傳來響徹云霄的鼾聲。
觀察顧澤一個月以來,我從未見他打過鼾。
看來這位美女真把我家少爺累著了。
辛苦了我的顧少。
為了少爺的身體,我決定一大早親自起來為他煮湯。
清早,熱騰騰的鞭湯被我送進顧少房間。
顧澤一開門,赤裸著上半身,頭發還在滴水。
「怎麼是你?」
顧澤很詫異,隨即臉上的表情變為厭惡。
「滾出去。」
「……你的湯。」
我低頭,聲音小小的,裝作懦弱害怕的模樣。
但我的余光卻不停在房間搜索視察。
房間屬于顧澤的私人領地,就連顧老爺子也無法涉足。
不然,他也不會雇傭我來監視顧澤了。
顧澤擋住我的視線,眼神凌厲又冷漠。
「聽說你身體不好,我、我今早一大早起來給你煲的。」
我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拼命擠出兩滴眼淚。
幸好來之前用風油精熏了一下,不然準會暴露。
「阿澤,是誰啊?」
房間內,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
我一抬頭,只見一個紅發男人圍著個浴巾就走出來了。
我:瞳、孔、地、震。
怎、怎麼回事?!
我很確定昨晚來房間的是個女人。
見到我,紅發男子也一愣,肉眼可見地慌張了下。
但他很快收拾好情緒,一撩頭發,靠在顧澤身上。
「阿澤,她怎麼來了啊?你不是說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嗎?」
我沉默了。
顧澤……喜歡這樣的?
沒想到顧澤玩得這麼變態,屬實超出我的預期。
天吶,我竟然給了顧老爺錯誤的情報,這是我職業生涯的滑鐵盧!
想到此處,我開始對那一千塊錢獎金感到愧疚。
我的眼眶不自覺紅了,這次是真的。
我愧對我的恩人顧老爺子!
就我這水平,我怎麼敢拿那一千塊錢的!
于是我把湯往顧澤懷里一塞,扭頭跑了。
身后傳來他們兩個的說話聲。
什麼「知難而退」「死心」之類的。
但我沒心情在意了。
我需要時間消化悲痛。
十秒鐘后,我收拾好了情緒。
并把新的情報傳達給了顧老爺子。
還沒等我收拾好東西出門,顧老爺給我打電話了。
「豈有此理!他最近都是從哪里找的這些男……女……男人?查明白點!」
深夜,我穿上性感長裙,戴上墨鏡,卷好大波浪,跟蹤顧澤進入高級酒吧。
然后被門口的保鏢攔下。
保鏢說我大晚上還戴墨鏡,看著就像神經病。
看來這個酒吧安保系數還不錯。
我點頭,在筆記本后邊打了個鉤。
于是我在酒吧后門攀爬水管,打算從衛生間溜進去。
打開廁所窗戶,我猝不及防與顧澤對視。
他褲子脫到一半,正在進行一些放水行為。
我們二人相顧無言,只有嘩啦啦的水聲格外清晰。
「你怎麼在這?」顧大少爺臉都綠了。
這難不住我。
一個合格的跟蹤狂,必須要對所有的意外提前做好準備和說辭。
我把視線從出水的管子上挪開,對他露出一個脆弱的笑容。
并從背后掏出一個保溫杯。
「老公,我想著你這麼晚在外面應酬,胃肯定受不了。」
我把保溫杯交到他的手上。
「給你煲了暖宮湯,趁熱喝。」
事情已經敗露,再待下去就不禮貌了。
我縮回手,沿著水管爬下。
「站住!你要去哪?!這可是十二樓!」
顧大少爺面色鐵青地提好褲子,將頭探出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