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臥...」小雯嚇到后退一步,場合特殊臟字沒罵出來,「你早說啊,我以前那些話多尷尬,不過他那方面怎麼樣?會叫你哭嗎?」
「...」
真是魔怔了,她突然卡殼,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好在后面環節開始,要采訪學生懂了哪些消防知識,話題才翻篇。
面前站著的小姑娘有些眼熟,成雪先跟她聊了會天,大概是好奇,「剛剛那位消防員哥哥跟你說什麼了?」
童言無忌,小姑娘咯咯笑道,「我幫我們語文老師要微信號碼,但是哥哥說他怕老婆,不敢給。」
「...」
這人鬼話連篇,連小朋友都不放過。
一直忙到天快黑,江守望跟上面打了個外出報告,送她回家。
成雪怕麻煩想拒絕,但奈何同事以及幾個隊員都在場,大家伙八卦的叮囑他們開車小心。
學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姐姐,晚上冷,你穿著。」
她還沒伸手,江守望搶先一步接過,語氣親切,「謝謝,你姐不怕冷,哥哥幫她穿。」
「...」
到車內,江守望眼不見為盡,直接把外套扔后座去,成雪不樂意了,故意道,「人家給我的,你干什麼。」
江守望瞥了她一眼,啟動引擎,「領導,我給您開暖氣。」
「...」大夏天的,暖氣還不至于。
到家樓下,一盞盞路燈光線溫和傾瀉。
成雪開門下車,腳步一頓,轉身,「外套給我吧,我明天還要還給他。」
江守望倒也聽話,也下車拎著衣服遞過去,剛剛確實是自己無賴了。
兩人相對而站,誰都沒有先離開。
成雪抿唇,經過這麼多事,沒必要自欺欺人了,每一個細節都是答案。
她只是在等,這個人不往她邁一步,她不可能先去起這個頭。
江守望喉結動了動,話還沒組織好,電話響起。
森林著火,喊他立刻歸隊。
掛斷后,手機屏幕由亮轉暗。
那個瞬間,他想了很多,有成母說的憑什麼,有這些年目送一個個兄弟犧牲。
害怕,猶豫,通通擰在一起。
他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心,但從再次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在想,要是能一輩子就好了。Ӱž
月光后退,樹影圍城。
成雪繃緊的思緒緩緩歸于平息,終究說了句我走了。
而后手腕被人握住。
「成雪,如果我回不來,你就當沒遇見過我。」
他說,「可如果我能活著回來,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一秒,兩秒,他的時間不多,得走了。
手腕上的力道漸漸消失,成雪站在原地,昏暗中,男人低頭轉身,這道背影她看了很多次。
曾經說好陪她過節,剛見面沒多久,一個電話過來他就要立刻歸隊。
他總是抱著她道歉。
難過嗎,難過啊,想重來嗎,也想。
如果注定忘不掉,那就陪他一起。
「江守望!」成雪眼前頃刻問模糊了,「平安回來。」
江守望手剛搭上車門,聞言撩起眼皮,眸色漆黑,太多情緒藏匿其中。
他笑了,眉眼清雋,「一定。」
15
這次山火,引得社會很大關注,聽說滅了兩天兩夜,還冒著濃煙。
最近陰天,成雪也沒有睡一個好覺。
深夜月亮高掛,已經快十一點了,她毫無睡意。
一閉眼就胡思亂想,好在明天不上班。
小要打電話過來約她吃宵夜,反正睡不著,直接起身換衣。
又叫了兩個同事一起,簡單吃些燒烤,小雯又說去劃船。
「哪來的船?」成雪問,大晚上去劃船虧她想出來。
小雯笑瞇瞇的,「白天散步在湖邊看到的,老板說可以免費劃。」
「可是這麼晚了⋯」
「走啦走啦,夜生活才剛開始,放心,我大學是劃船隊的呢。」
是一艘中等大小的木船。
小雯和兩個同事瘋狂拍照發朋友圈。
這種有些判道經離的事成雪第一次做,確實蠻刺激。
涼風吹來,她不敢亂動,就坐在船中央裹進外套,心里還擔心著江守望。
突然面前嬉鬧的幾個人不吱聲了。
小雯,「我剛剛放這的船槳呢?」
「臥槽!」
周圍漆黑一片,高樓霓虹遙遠。
手機閃了下,是江守望。
「在干什麼?」
成雪咽下嗓子,說了個地址,補充一句,「在湖中央劃船。」
她聽見椅子拉開的聲音,聽見淺淡的哼笑,「等著。」
電話結束,小雯剛好也報了警,
援隊來的時候,四個女生凍的跟個孫子一樣,都把消防員逗笑了。
船只被拉上岸,小雯不好意思的道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成雪發現個眼熟的,蕭許也看見了她,「嫂子,你們劃船都不用漿的啊?」
漿掉湖里去了。
她尷尬想解釋,蕭許突然看向身后,「江隊!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來了?」
江守望穿的便裝,后背很直,不管是站著坐著,背脊總是筆挺,語氣懶散,「來看看誰
家小孩晚上不回家。」
對面幾個人憋笑的厲害,成雪羞愧低下頭。
這人的嘴依然有把她氣死的能力。
叮囑幾句安全問題,江守望掃了眼時間,「太晚了,你們順路送姑娘回家。」說著拉住旁邊的手,「這個我先帶走了。」
身后起哄此起彼伏,成雪懵懵地跟著他走。
車內,江守望傾身過來,扯了安全帶給她扣上,而后掌心撐在窗沿上,就這樣近距離看她,「嫌命太長?」
他垂下的目光如沉潭,濕漉的盯著她的唇,叫人心猿意馬,成雪硬著頭皮,「太無聊了,誰知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