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著裴景的臉色,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只得問道:「那臣妾多給陳寶林安排些人手,要不臣妾親自照顧陳寶林?」
他咬緊了牙:「我從未碰過陳寶林,你塞進來的鶯鶯燕燕孤一個都沒碰過!」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什麼意思,他不行?
等等,他不行的話,陳寶林怎麼有孕的?
裴景伸手合上我張大的下巴,「孤宿在東苑的那晚沒碰陳寶林,她睡在地上的,可今日太醫請平安脈說陳寶林已有月余的身孕了。」
我朝著裴景頭頂比劃兩下,「她給殿下戴綠帽子了?」
我小板凳瓜子茶水呢?
蒙住了,眼下哪是吃瓜的時候啊。
這事有些棘手,若是沒有證據貿然處理了,怕有人說我殘害皇嗣,若是不處理生下來就污了皇家血脈,而且裴景還需要陳家支持,與陳家撕破臉總歸是不好。
我抬頭問裴景,「殿下準備如何處理?」
裴景俯身捏住了我的下巴,皺眉道:「孤剛說了,孤從未碰過那些女人。」
我一臉慍怒地扒拉開裴景,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沒有用的。
裴景見我滿臉怒氣,又變了臉,彎著眼睛問我:「姜知,你生氣了?孤還以為你是個泥人想怎麼捏怎麼捏呢。」
頭一回見被人戴了綠帽子還這麼開心的,我推開往我身邊湊的裴景,「我先讓齊嬤嬤在東苑暗中插些人手,陳寶林若是有孕必會想法子通知奸夫,最好能抓個現行,這樣處理起來也有理有據,不至于讓陳家抓住話柄。」
裴景滿目笑意,「你看著安排,若是有事拿不準就去尋盛師爺。」
4
東苑一連數日都靜得反常,在我第十五次扒東苑的墻頭正巧碰到了進門的裴景。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尷尬的詭異,裴景心虛地朝我揮了揮手,他心虛什麼我又不是來捉奸的。
我手一揮表示您先忙后就回了阡花苑,百無賴聊地翻書。
看得迷迷糊糊準備吹燈睡覺時,裴景臉色潮紅,晃晃悠悠地進來了,我忙起身扶著裴景。
裴景拉過我的手放在他滾燙的額頭,旖旎地喚我:「知知,知知。」
裴景的聲音像是一道閃電爬過脊背,引得我打了個哆嗦,我騰出手給裴景倒了杯冷茶。
「知知,我好像被下藥了。」裴景啞著聲音回道:「還想要一杯。」
「陳寶林這麼大膽子?敢給你下藥?」我瞪大了眼睛,反應了一會:「她,她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栽到你頭上?」
裴景的臉跟煮紅的蟹子一樣,伸臂一攔將我壓在身下,「姜知,可以嗎?」
我,我,我當然行,我太子妃啊,舍我其誰啊!
我義憤填膺地點點頭,閉緊了雙眼,裴景灼熱的氣息灑在我的眉間。
等了半晌裴景都沒有動作,我睜開一只眼,推了推裴景,可誰知裴景已經暈死過去了。
我一陣心慌,安置好裴景后忙命人去請太醫,加急稟報帝后。
皇帝派了太醫院數位太醫來醫治,太醫們診完脈都說裴景是中了毒。
我忙命齊嬤嬤派人去嚴審東苑的人,太醫們匆匆忙忙給裴景診脈灌藥。
裴景斷斷續續又吐了兩日,后面隱隱帶了些血絲。
我看著一臉慘白的裴景,忍不住碎碎念:「小時候我娘就是被家里有孕的姨娘毒死的,從那以后我爹一個人拉扯著我長大,本以為將我嫁個清流人家安安穩穩度日,沒想到被指婚嫁給了你,心驚膽戰地過日子。
」
我伸手扒拉裴景的長睫毛,「其實你也是個可憐人,你爹給三皇子挑的皇子妃是丞相家嫡女,到你這就是個七品檢討的女兒,沒權沒勢還沒錢。」
冷汗劃過額間,我哆嗦著起身,慌忙讓人去尋盛師爺。
我屏退眾人,猶豫開口:「盛師爺,三皇子那面可有什麼異動?」
盛師爺蹙眉,「太子妃為何問起三皇子來了?」
「前幾日陳寶林曾命人給我送來了一筐陽波羅,這東西京城少有,只有益郡以南才產這種果子。」我聲音嘶啞,「前些日子,三皇子是不是去丹陽巡查了?丹陽離益群只半時辰的車程。」
我猶豫著開口:「許是我多想,可兩天了殿下都沒能睜眼。」
「太子妃心細,我先去調動太子暗衛守住阡花閣。」盛師爺思忖片刻,「茲事體大,太子妃多疑些也是好的。」
我惶惶點頭,「我明白,我已經派人去請皇后了。」
皇后趕來時,阡花閣已經被重兵把守,之前的幾位太醫也被捆在了偏殿。
皇后帶來的太醫給裴景診完脈后,跪了一地,說什麼之前都是治標不治本,耽擱久了余毒未清,只能下猛藥試試看,若是不行,裴景怕是要一輩子躺在病榻。
齊嬤嬤也匆匆進殿,「娘娘,陳寶林的貼身嬤嬤招了,她是陛下的人。」
5
陛下?我被嚇得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陛下這是準備撕破臉了?
一向溫柔的皇后拂袖將桌上的茶具都掃在地上,「皇帝真是好樣的,連我都瞞住了,怪不得這幾日他屢屢尋本宮的錯處,他是要本宮的景兒死給他的三皇子鋪路!」
皇后冷著臉讓太醫們盡全力,轉身握住我的手,「好孩子,幸虧你發現得早,本宮得回宮穩住狗皇帝,景兒這就交給你了,本宮留下三十精兵供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