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支煙,不介意吧。」
我搖頭:「不介意,您抽吧。」
許戈將煙點燃,叼在嘴里吸了口。
「周執那家伙,要是老子不幫他,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進展,還得靠老子出馬。」
不知道許總在講什麼,我一臉懵逼。
許總吐口煙圈又繼續說:「周執今天是不是對你發脾氣了?因為那支破鋼筆?」
「是的,那支鋼筆好像對周總來說很重要。」
許總嗤笑一聲:「也就他那個傻子那麼寶貝一支破鋼筆。」
「那是誰送他的嗎?所以才很重要?」
許總掃了我一眼:「怎麼,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就真不記得了?」
我沒聽懂,啥意思啊?我送的?
許總瞟了一眼我的反應,一臉了然的說:「老子當時就告訴他了,這麼新的鋼筆,怎麼可能是爺爺送她用了很多年的?他非不信,堅信你沒騙他。」
許總的話讓我一下,將一直沒怎麼在意的記憶重新串聯了起來。
不確定的問:「周執是當年開車送我去高考的那個人?」
許總點燃第二支煙:「想起來了?」
我點頭,想起來了。
高考的時候,我因為在路上見義勇為,快來不及趕去考場了。
所以我當時句隨手攔下了一輛車,當時因為太著急了,沒太注意太多,只記得是長得很帥的一個哥哥。
我當時和他撒嬌賣萌,他就同意送我了。
下車前,我送了他一只鋼筆,告訴他這是我爺爺送我的鋼筆,我用了好多年了,但為了表示感謝,我將這支鋼筆送給他了,希望他不要嫌棄。
但其實我撒了謊,這不是我爺爺送我的鋼筆,是我才在店里買來準備考試用的,因為便宜,我買了好幾支。
所以,周執是將那支很便宜的鋼筆用了這麼多年?
許總將煙扔地上,用腳將踩熄。
「那天,你坐他車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張證件照,被周執那變態用相框給鑲起來,放桌上放了好幾年。」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當時我證件照少了一張,一切都有了解釋。
許總雙手插兜,語氣難得的認真:「給你說這麼多呢,也不是在叫你非要怎麼樣。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如果喜歡的話,那就別猶豫。
如果不喜歡的話,那就果斷拒絕,也別吊著他,那家伙是你給了他一點希望,他都可以等你很久的人。」
說完就雙手插兜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頭:「蘇小酥,你或許不知道,他為了靠近你,背后做了好多事的。
不然,你以為,你那老年服裝廠占了那麼好塊地皮,又被那麼多人虎視眈眈,如今破產了,卻還能繼續開著,是什麼原因?如果不是周執,那服裝廠早該被時代淘汰了的。
他其實已經和你相遇了好多次,只不過你的余光,從未給過他。」
13
天臺上,許總對我講的話,震撼了我好久,那是一個關于我,我卻又從不知道的故事。
我本想第二天就去和周執道歉,并表明我的心意。
誰知,第二天,周執就去外地出差了。
為了不打擾他,我沒有給他發消息,想等到他回來再和他說。
可再見面就已經是一個星期過后了。
天一集團通過老年服飾在服飾行業一炮打響了名聲。
我設計的老年服飾,通過天一的宣傳,反響特別好,取得了很好的成績。
而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周執之所以親自出差,也是為了去給我設計出來的服裝尋找合作商。
我和他在慶功宴上再次見面,明明就一個星期沒見,我與他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的西裝穿得妥帖板正,端著酒杯聽著旁邊人的談話。
我看著他,發現他好像又變帥了,在場不少女人將視線粘在他身上。
很奇妙,沒見的時候吧,想了又想,見到了吧,反而又開始心里覺得別扭。
也不知道在堵著什麼氣。
整場酒會下來,我與他一句話為沒說,只是視線撞上了好幾次。
酒會結束,我站在門口吹風醒酒。
身旁突然站了個人,我回頭,是周執。
我笑著叫了他一聲:「周總。」
「恭喜啊。」他的聲音低低的。
又是短暫的沉默。
不知是不是我酒意上了頭,我突然問了句:「為什麼剛剛不來和我說話?」
周執給我披衣服的手一頓,眼神不敢看我:「我怕你還在生氣。」
酒精擾亂了我的思維,我問出的話不經過大腦思考:「你的狗為什麼要偷我的外賣?」
他愣了一下,還是很認真的回答我:「對不起,是我教它的。」
周執說完,便靜靜地看著我,眼里是明顯的緊張,像是在等待我的判決。
我突然沒來由地笑了一下,緊了緊他披在我身上的衣服,輕聲叫他:「周執。」
「嗯」
「要不要在一起試試?」
周執不敢相信地看著我,眼尾慢慢紅了,小心翼翼地向我確認:「我大了你八歲,你,真的愿意嗎?」
我與他四目相對,笑著問他:「你有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老男人,才最疼人。」
周執沙啞著聲音問:「誰說的?」
我回他:「我媽說的。」
周執小心將我擁入懷里:「阿姨,說得真對。」
14
我與周執結婚了,在確定關系的三個月后。
沒辦法,這個男人太疼人了,我不想錯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