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6
我向裴言知遞交了辭呈。
其實從知道裴言知瞞著我,甚至違約也要讓談夏當形象代言人的那一刻起,我連帶著 DX 都不想要了。
裴言知的確知道該怎麼才能惡心到我。
——我付出很多心血、看著長大的孩子,從一開始就只是他為了談夏準備的禮物。
我突然辭職,手上的項目也沒有跟得上交接,裴言知被迫去接手。
違約換代言人的事情以及對家公司的針對也足夠讓他忙碌到抽不出身來找我。
而我正好可以有空搜集著談夏在國外的資料。
大概是裴言知替談夏處理了一些,我一開始搜集起來還有些困難。
于是我找到了同學聚會上被裴言知打得很慘的男人。
因為試圖傷害談夏,所以他的小公司直接被裴言知整到破產,整個人落魄不堪。
在看到我的時候,男人并不意外。
他爽快地把之前保留下來的資料都給了我,又告訴我一件事——
「在裴言知主動保護的前一天,我看到他跟談夏表白了。不過談夏拒絕了他。」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真是個可憐蟲啊,裴言知不過是拿你來氣談夏而已。」
他試圖看到我生氣或者惱怒。
但很可惜。
「我不會為不相干的人浪費過多的情緒,」我朝著他笑了笑:「你打的算盤可能要落空了。」
裴言知之前一直笑罵我是老好人笨蛋,說我脾氣好到沒底線。ӳƵ
可他不知道,我這個人其實真的很記仇。
17
我不意外裴言知能找到我住的地方。
但他能這麼快來找我,我還是有些驚訝的。
「老婆……」
裴言知下意識往我的方向走了兩步,卻又生生克制住了靠近我的沖動。
他站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對著我扯起一抹笑容:「你怎麼那麼晚回來?這個小區的安保沒有那麼好,女孩子一個人晚回來可能會有危險的。要不我給你換個小區吧?如果沒有錢買的話我可以——」
「危險嗎?」
我打斷了裴言知的話,臉上笑意嘲諷:「應該比待在裴總身邊安全吧?畢竟那些人為了能夠威脅你,可是什麼手段都能用出來的啊。」
裴言知猛地閉上嘴,臉色蒼白。
他大概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眼里布滿血絲,襯衫上一片褶皺。
「秋秋,」裴言知近乎卑微而又討好地看著我:「你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好不好?我知道是我騙了你,是我對你做出那麼多不好的事情,是我傷害了你。但是秋秋,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到后面的時候,裴言知帶上了哭腔。
他看著我,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悲傷。
我沒有吭聲。
而是繞過他往樓上走去。
裴言知目光黯淡,卻沒有跟上來。
之后裴言知又來找了我幾次,都被我冷淡地驅趕走。
我以為按他的高傲性子,肯定也不會來自討苦吃了。
直到那天晚歸的時候,我遇到了搶劫犯。
包里沒有什麼東西,但有一份新公司的入職邀請函。
我下意識不肯松手,卻讓那個搶劫犯誤認為包里有價值高昂的東西。
當即拉扯得更加用力。
裴言知就是這個時候沖出來的。
他和搶劫犯纏斗在一起,最后被惱羞成怒的搶劫犯捅了一刀。
但自始至終,裴言知都沒松開我的包。
搶劫犯嚇得落荒而逃。
裴言知看著我,努力把包遞給我,然后對著我笑:
「秋秋,你看……」
18
我把裴言知送去了醫院。
哪怕是在昏迷中,這人都死死地抓著我的手不放。
于是我只能被迫留了下來。
大概是那搶劫犯也心虛,刀捅得并不深,裴言知很快就醒來。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我。
「你沒事就好。」
裴言知對著我笑。
可他剛說了一個字,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落下來。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我怕你出事。」裴言知胡亂地用手擦著眼淚,努力不想讓那麼難堪的一面表現在我的面前,嗓音在顫抖:「我看到他的刀了,我當時怕到心臟都跳不動了……」
我安靜地聽著,哪怕裴言知說到后面的時候幾乎都是在胡言亂語了。
然后在裴言知逐漸沉默下來時,我打開了他一直隨身帶著的戒指盒。
戴上了那枚戒指。
很合適,仿佛是量身定制的那樣。
我朝著裴言知笑了笑:「戒指很好看。」
然后我看到裴言知眼里的光,一點一點地亮了起來。
19
我和裴言知似乎和好了。
他比之前更加粘我,對我的態度也更加小心翼翼。
似乎是想把之前虧欠我的都一并補償回來。
也似乎,橫亙在我倆之間的談夏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過。
裴言知一點一點地試探著我對他的態度。
他極為害怕我會生氣,把自己的態度放得極低。
我也沒有回 DX。
裴言知之前小心翼翼地問我要不要回去,我拒絕了。
他一愣,然后有些尷尬地掩飾了句:「沒關系,我也可以好好養你的。
公司里的事情太多,我也不想你這麼累。」
我笑了笑沒吭聲。
之前定好的婚禮也如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