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就那麼打量了一圈,回去就制成了這張圖,簡直就是天才!
我手捧這張圖,如獲至寶。
就這樣,三山私塾的擴張計劃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期間,以前的學生聽說了我出獄的消息,紛紛找了回來。
學院要建,學生的學業也不能丟。
但小院已然被規劃了進去,所以我就在以前搭篷的地方繼續講課。
有些村里的莊稼漢子,得知在修書院,紛紛過來幫忙。
二狗和柱子的爹,還有葛屠夫都在其中。
葛屠夫每天賣完豬肉,回村就直奔這邊,擼起袖子就開始干,還說:「只要一想到我家書念以后會在我蓋的書院里讀書,我就比殺豬還興奮!」
我:「……」
學院擴建得如火如荼,期間,我請回了之前的廚娘,還有趙大嬸兒等人,一起給工人做飯送水。
她們做完飯還能回家帶帶孩子,做做家里的活計,又得了工錢,一舉兩得,高興得不得了。
很快,學院已經初具模型,我幾乎已經可以看見它以后容納萬千學子的模樣了。
然而,處于興奮中的眾人,誰都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幾乎毀掉了所有人努力的一切。
13
那天晚上天氣悶熱,我與清寧正在屋內昏昏欲睡,清寧一下子坐起來,說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鼻子一抽,是火油!
等我們沖出去的時候,后面的房梁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熱氣撲面而來,而幾名黑衣人正翻墻逃走。
清寧一嗓子喊出來:「著火啦!救火啦!有賊!葛大叔快抓賊!」
清寧的嗓門,一傳就是幾里路。
聽見的鄰舍紛紛跑了過來,手里拎著水桶、木棍。
葛屠夫手持一把殺豬刀殺了過來,一聲怒吼,直接跟才翻出院墻不久的黑衣人對上了,竟還有模有樣地對了幾招。
一時間,滅火的滅火,抓賊的抓賊。
來人為了方便行事,只來了五六個人,但身上都帶著刀。
他們被村民圍住的時候,本來想殺出去,但是被留在這里過夜的木匠攔住了去路。
成王府的木匠竟然會武,還個個都是練家子!
很快他們就被制服。
村民圍攏,扯爛了他們的衣服面巾,將他們打得鼻青臉腫,捆了起來。
有一名木匠飛快打馬進城報信,衛承瀾很快也趕了過來。
彼時大火還未完全熄滅,我手提木桶,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滿臉都是黑灰。
衛承瀾疾步走到我面前,端詳了半晌,扯出一張白得發亮的繡帕就往我臉上擦,而后將帕子塞進我懷里,轉向被捆的賊人。
誰知他瞧了一眼便笑道:「這幾個瞧著,頗為眼熟呀。」
黑衣人好似也認出了他,紛紛唯唯諾諾地低下了頭。
原來,那幾名黑衣人都是端和郡主的貼身侍衛。
他們奉端和公主之命,火燒書院。
衛承瀾押著黑衣人走了,臨走時說:「看本世子不扒了她的皮給你做凳套!」
翌日,就傳出端和公主府被燒的消息。
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才停。
據聞,端和公主府被燒得面目全非,端和公主和駙馬日常起居和常去的地方,燒得最為嚴重,幾乎已經不能用了。
而端和公主還被火舌燙傷了臉,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面對這滿目凋零的書院。
亦是黑漆漆一片,同樣面目全非。
心想,誰又討了好去?
后來衛承瀾跟我說,要不是因為端和公主府連著半條街,他怕連累附近的世家,這場火可不會這麼容易停。
他說這話的時候,桃花眼泛著紅光,儼然氣還未消盡。
這件事最終鬧到了皇上面前。
端和公主找不到下黑手的人,就到皇上面前去哭訴。
結果反而將本想掩蓋的前塵往事,都牽扯了出來。
皇上得知了裴宜之的身世,和我與裴宜之的過去。
一時間甚囂塵上。
不論坊間、朝野都在傳說我、裴宜之和端和公主三人間的風流韻事。
皇上估摸是面子上過不去,再次召我進宮。
他問我:「若朕讓三駙馬與端和和離,遵守當初你父親臨死前的約定,你可愿意?」
那時端和公主、裴宜之、衛承瀾都在殿內。
端和公主右臉裹著紗布。
看來傳言不虛。
我說:「回稟皇上,裴大人與端和公主夫妻之事已成事實,父親生前一向希望民女懷德自重,是以,民女不屑做這般拆人姻緣的缺德事;再有,民女也不喜歡二手貨,尤其是男人。」
14
話落,殿內眾人表情精彩紛呈。
端和公主與裴宜之都煞白了臉。
端和公主是氣的,因為我罵她缺德。
裴宜之估計也是氣的,畢竟我諷刺他是二手貨。
只有衛承瀾在笑,笑得毫不掩飾,笑得趾高氣揚。
直到皇上都看不下去了,對他說:「你再笑,朕叫人把嘴給你縫起來你信不信!」
他這才止住。
只是看我的眼神,熠熠生輝。
我都不知道他在興奮什麼。
皇上話是這麼說,卻語帶縱容無奈之感,哪有半分要縫他嘴的樣子。
這段時間,我也弄清楚了衛承瀾如此受寵的原因。
原來,他父親成王是皇上的拜把子兄弟,曾對皇上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