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似的咬了我一口。
我脖子簡直癢死,笑著蜷縮成一團。
「我,成年了。」
17
接下來的日子,我帶著扎木一有空就去原始山崗拍照。
虎身的他,會在草地上打滾。
露出肚皮讓我給他撓癢癢。
太陽下,黑金色的虎毛熠熠生輝。
他可太美了。
此刻,他慵懶地端坐,我躺在他身上,捋著他的毛。
我重新談起那個問題,關于我離不離開這件事。
「扎木,你的家在這里,你屬于墨脫,你屬于高原。我四海為家,去世界各地拍攝動物,我確實不會長久留在這里。」
小老虎低嗷了一聲,明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并不是長久駐足在一個地方就能永遠在一起,也不是說分開兩個地方就不能在一起了。」
過了會,扎木說:「初中畢業那年,我跟我哥去四川看過熊貓。」
嗯哼,他還是挺明白我在說什麼,領悟能力強。
不能故步自封,他屬于這里沒錯,但可以走出去啊,我也可以走回來。
「就是這個理。」
「可是你不在的時候,我會想你。」
「你沒手機嗎?作為新時代的老虎也要與時俱進啊。」
「嗯,有是有……但不夠。」
「可把你能耐的,仗著我喜歡你?」
虎頭驕傲地仰了仰。
突然,我后背一空。
「你每次化身的時候能不能說聲?」
扎木接住我,我躺在他大腿上。
他摸著我的臉,替我拂開臉上的碎發。
拇指劃著我的下巴,隨即笑著低頭。
18
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不公開扎木的虎身照片。
公開了,麻煩事會很多,越來越多的人會進來這里,吸引攝影師,也吸引不懷好意的人。
就讓他的秘密,永遠成為我們倆之間的秘密。
晚上,我導出照片,批量刪除。
只留下幾張作為紀念,并設置了密碼。
這時,有人敲門。
我專心選著照片,就說:「門沒關,進來吧。」
應該是扎木來叫我吃飯。
「傅箏。」
我滑動鼠標的手停下來,回頭去看。
竟然是梁杉。
我不緊不慢摁下電腦,沒什麼好語氣:「你回來干什麼?」
「想你了。」說著他就湊過來。
我嫌惡地離開位子。
「你有病啊?趕緊給我滾。」
「我來道歉,寶貝兒,是我錯了,咱們鬧著玩呢,那幾個女的,我都刪干凈了,不信你看。」
他想遞手機給我。
我打掉。
「在派出所我想我說得很明白了,分手,當著警察面說的。」
「我那會著急了。」
我不想聽他說廢話,想把他轟出門。
梁杉見我不吃他那套,他嚷嚷著又開始了:
「這房費還是我付的呢!憑什麼我走啊?!」
「你砸壞我兩個鏡頭我還沒給你算錢!你還好意思觍著臉問我要錢,是不是還想吃我兩巴掌?」
梁杉直接耍賴,坐在椅子上,「反正你不和我和好,我就不走了。」
相機是我的命根子,故意給我砸了,那說明我們倆的感情也到頭了。
我伏下身,指著額頭上的疤:「看到沒,你拿煙灰缸砸的,肉直接爆開,你忘了?」
「你不也打回來了,那凳子砸我身上,我現在肋骨還痛呢。」
「那是你該,我覺得我砸得還不夠重。」
「別鬧了嘛,我都改過自新了,你還想怎麼樣嘛。」
「不想怎麼樣,滾。」
「傅箏!我們倆五年感情!說斷就斷了?!哪次吵架我們不都和好了。」
「我就是看在咱們之前好過五年,所以我讓你走,真的別逼我扇你。」
我和梁杉是大學同學,我那會選修課選了跆拳道課,他是跆拳道校隊的,也是我在的那門課上的助教,他給我搭檔,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
我倆都是顏控,互相吸引,在大四那年水到渠成。
后來畢業,他當了跆拳道教練,我也開始跑地方拍照。
我能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一定程度上是他能接受我的職業。
直到這次,被我發現聊騷。
微信內容里,看著是固定炮友,還不止一個,玩得很花。
可把我惡心壞了。
19
「傅箏,吃飯了。」
扎木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
梁杉讓扎木出去:「老板你能不能先出去,處理點私事兒。」
扎木沒動,看向我。γz
「轟出去,趕緊的。」
扎木得令,伸手就要來抓梁杉。
梁杉甩開他的手,「別碰我,滾蛋!」
顯然是不肯走。
「她說了讓你走。」
「她說是就是,你這麼聽話,你是狗啊?搖搖尾巴就跟在后面吃屎?」
「你是屎?我沒意見。」
我被扎木的話給逗笑了,小老虎還挺幽默。
「你這是找揍!」
梁杉揮過去的拳頭被扎木捏住。
梁杉變了臉色,他竟然動不了。
扎木沒什麼表情,他甚至都沒有用力,就擰著梁杉的胳膊開始慢慢畫圈。
梁杉表情痛得都扭曲了。
梁杉也算是肌肉力量型男人,但碰上扎木,還是小巫見大巫。
教訓可以,但不能出人命。
我抓住扎木,輕輕拍拍他:「可以了,讓他走就行了。」
扎木聽話松了手,轉而抓住我的。
梁杉瞪大眼睛,像是在看什麼笑話,諷刺地嚯了一聲,「我說你這麼硬氣呢,敢情找了個新鮮貨。傅箏,玩無縫銜接呢,還說我臟呢,你也臟!」
這會是我忍不住了。
半小時后,我們三個人再次出現在派出所。
還是扎木報的警。
理由是梁杉騷擾他女朋友。
風水輪流轉。
梁杉理虧,說不上什麼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