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臺設備,我滿意地藏好,只等這只小老虎崽子歸籠。
10
只不過,事與愿違。
別說老虎了,屁股毛都沒拍到兩根。
我不管是加速還是慢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連路過的小動物都沒有。
這個季節,風和日暖的,這不應該啊。
不過動物畢竟不是人,人的脾性都難猜,何況是動物呢。
我很容易想開。
我之前蹲美洲豹也蹲好幾個月呢。
之后一個禮拜,旅館多了幾門生意,扎木有些忙,我看不見他幾次。
看到的時候,也是被女游客拉著合影。
我站在二樓看好戲。
等他應付走游客后,我打了個響指。
他抬頭,又笑,八顆牙,很燦爛。
我打趣他:「我說得對不對,你是不是活招牌?」
他招手叫我下去。
「后山高山杜鵑開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漫山遍野,美人站在花叢中。
我忍不住又拿起了相機。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扎木的性感是帶著一股強烈的原始野性的。
它像海嘯一般朝我襲來。
他叫我看花,我卻在看人。
也不知道他是太懂,還是太不懂。
不管哪一種,我都淪陷了。
我走過去,語氣是難得的認真:「扎木,你別再勾引我了。」
「我沒有勾引你。」
我噎在當場。
他又說:「你太吸引我了。但我知道你剛分手,我這樣子其實是不好的。」
我懂他話里的意思,他覺得無縫銜接太尷尬了唄。
我努努嘴:「成年了嗎?」
「十九了。」
「喜歡我?」
扎木臉上染起可疑的紅暈,抿起嘴,點頭。
「過來。」
「會接吻嗎?」
扎木搖頭。
「沒談過對象?」
「介紹過,但不喜歡,很忙,要幫家里干活。」
「那我現在教你。
」
11
扎木就是條黏人的小狼狗。
不過他事分得清,店里忙的時候忙店里,空下來除了膩歪,他會帶我去四周轉轉。
這段時間里,托他的福,我拍到了云貓和金貓。
他對這里的每一座山都很熟,除了見到老虎,幾乎不會讓我無功而返。
這天,我打算循著一條支流往上走走看。
只要我進山,扎木必定陪我。
我們在一處平地暫作休整,我翻著相機嘆氣:「你說這只虎崽子,咋這麼會藏呢?」ўƵ
扎木默默給我擰開一瓶水遞過來。
我喝了一口,又說:「不過要這麼想,沒拍到,說明它過得好好的,不被人類發現也挺好。」
「無論你拍不拍得到它,你最后都會離開這吧。」
這是一個現實問題。
我喝水的動作停了下來,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他,突然他皺起眉頭,迅速回頭看。
我被他這個表情嚇了一跳。
他起身將我護在身后。
「怎麼了?」
「咕咕咕——汪汪——」
像狗又不像狗。
我頭皮有點發麻。
我接觸野生動物多了,對這聲音并不陌生。
是豺狗。
群體狩獵型食肉動物。
沒一會,咕咕聲更近了。
四面八方都是,估計早就盯上我們倆了。
麻煩了。
我其實該帶的裝備都有,之前在野外,我首先要做的,是讓動物對我解除警惕。
它們也會審判局勢,不會貿然發動進攻。
但是豺狗不一樣,很擰,不分出個勝負他們不會離開。
但是不對勁的地方還有扎木。
他身體滾燙,喘氣聲很重。
同時他握緊我的手,越來越緊,捏得我都痛了。
「扎木……」
「呼哧呼哧——」
我懷疑我聽錯了,是老虎的聲音嗎?
中大獎了嗎,好幾天遇不到,現在玩瘋狂動物城這一出?
豺狗群逼近,呼哧聲再次出現。
我奇怪地看向扎木。
這是他發出來的。
他半伏身軀,模仿虎嘯。
我慢慢瞪大眼睛。
豺狗群真的沒有再上前,原地踱步了一會,重新退入叢林。
12
「扎木,它們走了。」
我示意他放松。
因為我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凸現,可不能被刺激得上頭充血了。
他的身軀陡然間放松。
他伸手擁住我的肩膀,想把我攔進懷里。
也就一瞬間,我還是捕捉到了他的一絲異樣。
他的瞳孔竟然是金色的!
「你的眼睛……」
他眨了一下,瞳孔又恢復成黑色。
「你看錯了。」
我狐疑地盯著他,但看他一臉無害的模樣,我也不好說什麼。
回去的路上,我們倆鮮少地沒有說話。
金色的瞳孔,肯定不是錯覺,那時候森林里沒有光照,沒道理是反光。
而且,虎嘯聲也模仿得太像了吧,簡直一模一樣!
他會的技能還是蠻多的嘛。
小看他了。
而扎木在出叢林后,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擺。
「你生氣了嗎?」
「沒啊。」
「你一定是生氣了。」
我一整個破產姐妹問號表情包。
然后他自顧自走了。
留我在風中凌亂。
晚上,他沒來敲我房門。
于是我去找了他,因為我沒搞懂他覺得我生氣的點。
沒找著人。
手機在前臺。
門口的小土狗看見我,激動地朝我搖尾巴。
我摸了摸它,「你主人呢?」
它自然是不知道的。
難道他覺得是他那個問題讓我困擾了嗎?
確實,我四海為家,走遍世界拍食肉動物,不會長久駐足一個地方。
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所以我只過好當下。
這是我的一貫宗旨。
但此時此刻,我是萬分舍不得他的。
也怪我沒和他說清楚。
13
可是連續三天,我都沒看見扎木。
我漸漸察覺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