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是淫亂后宮。
將軍墓加快了工程,一系列的殉葬動作也開始了。
首先遭殃的,是跟著央迦出生入死的象鼻死士。
割象鼻,拔象牙,然后丟進墓室等死。
然后輪到蛇人,最出色的幾位將士,被烏迦強行封進墓壁,等著油盡燈枯。
「將軍留給我的最后一道命令,是讓我主動殉葬。
「說讓我們撐著,撐到她回來。
「一開始我也以為她丟下我們了,后來我發現,殉葬是為了求生,是她給我們留了一線生機。
「我只是在墓里活下來的最后一個,而不是當年殉葬的最后一個。
「只有我撐下來了。」
14
我失去意識是一瞬間的。
頭太痛了。
像是有無數不屬于我的東西強塞進我腦子里。
然后兩股記憶開始瘋狂扭打,鼻青臉腫,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最后,我俞漾贏了。
我再次醒來。
嗯?
軟軟的,涼涼的。
巨大的蛇身包裹著我,讓我在炎熱的戈壁灘上還不至于被烤熟。
我的臉感覺快被烤熟,我下意識拿臉去蹭他的身子。
貼貼。
貼完感覺不對,啊啊啊啊啊啊,怎麼又化蛇身了。
「醒了。」
他一出聲,我的害怕好像少了點。
「嗯。」
「夢到什麼了?」
「好像看到你和央迦了,但那份記憶并不屬于我。」
我實話實說。
可是確實有點美好啊。
母胎單身著實羨慕了。
「從今開始,將是全新的記憶。」
「什麼啊,聽著怪感人的。」
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托腮。
「有人來了。」
我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遠處,前后共有五輛車出現在我視野里。
「跑啊跑啊!」
我瘋狂拍打蛇身。
但為時已晚。
車輛瞬間將我們包圍。
響尾拱起蛇身,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來人之下。
一千年的時間,足以讓他變得足夠強大。
他甚至還有時間體貼地拿最后那段會響鈴的尾巴將我掃到了他身后。
可車里的人似乎不懼,車頂架起槍炮,對準了我倆。
「響尾,他們有槍!」
我真的揪著蛇麟動都不敢動。
卑微,弱小,還快嗝屁了。
15
但響尾的戰斗力卻超出我想象。yƵ
蛇麟是他的盔甲。
子彈射在他身上,跟撓癢癢似的。
我心中默念,反彈,反彈,全部反彈!
「爬上來,抱住我。」
「啊,什麼?」
我手比腦子快,騎上他的同時緊緊抱住了他。
響尾發出讓我耳膜酸脹的嘶吼聲,朝他們沖了過去。
離我們最近的兩輛車頓時被掀翻在地。
響尾尾巴一甩,車起火。
剩下三輛瞬時后退。
兩方僵持不下。
這時,車上下來一個女人。
紅色大衣,黑色漆皮過膝長靴,整個一大姐大的架勢。
她絲毫不懼響尾,而是朝我招招手。
我沒動。
一人一蛇,此時我覺得還是蛇可靠點。
「俞漾是吧,陳教授讓我帶你回去。」
陳教授是我的研究生導師。
但他怎麼會和這群來者不善的人混在一起。
我搖搖頭。
女人沒什麼耐心,她伸出右手,開始倒數。
「給你五秒,跟我走,還是跟這個畜生在一起?」
「俞漾,別走。」
我心臟一震。
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把我認成央迦。
時間到。
女人抬手做了個繞圈的手勢,轉身往回退。
新一輪槍戰再次開始。
這一次子彈側掃過我手掌。
我差點沒痛死過去,同時從響尾身上掉下來。
響尾卷住了我,沒讓我摔在地面。
他怒吼:「烏迦!」
16
女人停住,再次回頭。
槍聲停了。
響尾化形,但仍抱住我沒有松開。
我也愣了。
這就是歷史上的戾后烏迦?
還是她的轉世?
長得反正和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哈迪爾。」
女人笑了,朝我們走來。
她摘下了墨鏡。
五官深邃,面容姣好。
「活了一千年,畜生終歸是畜生。」
她看向我,停了幾秒。
我被她盯著頭皮發麻。
「轉世了啊,我說你這麼緊張,還不惜破了她的將軍墓,引我前來。」
響尾嘴巴抽動兩下,皮笑肉不笑,「就這個架勢,還想殺我。」
「我只是想試試你筋骨,是不是還和當年一樣堅不可摧。」
「現在你看到了。」
烏迦努嘴,煞有其事點頭:「看到了,挺好。」
兩個千年老妖精一唱一和,我真的是會謝。
同時我余光掃到幸存的三輛車。
我這才發現三輛車后面都是鐵籠。
我氣血上涌:「你盜獵啊!」
一輛關著豹子,一輛是羊,另一輛看不到,估計也是什麼珍稀動物。
難怪剛剛響尾不主動攻擊這三輛車。
這女的真的是古今都惹人嫌。
「我最討厭畜生,用它們的生死換我的開心,不好嗎?」
「陳教授和你是什麼關系?一伙的嗎?」
烏迦瞥我一眼,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男人對我來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提供的作用微乎其微。」
但我聽出來了,他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本來我會給陳鴻一個面子,畢竟你是他的學生,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俞漾,哦不是,現在該叫你央迦了,我的好姐姐。」
烏迦放我們走了。
她深知此時的力量不足以和響尾抗衡。
但她說了個條件,關于我的。
「用你父母的命,來換他手里的東西,時限三天,超過一天,斷他們一根手指,直到被大卸八塊,送到戈壁灘,讓你玩拼圖。」
我真的是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