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完全不敢,而且感覺他一直都有女朋友。
直到有一次,店里快關門的時候,店里又來了幾個醉鬼。
旁邊就是酒吧,有時候晚了會有人過來買喝的解酒。
醉鬼鬧嚷嚷著跟我搭話,說著還試圖上手來拉我的口罩:
「給哥看一眼唄!哥注意你好久了,小姑娘眼睛長得這麼漂亮,臉肯定也很不錯吧?」
酒氣幾乎噴灑到我臉上來,我同事去上廁所還沒回來。
我雖然還是很害怕,但已經經歷過那種事,也有經驗了。
我悄悄拿手機準備報警。
但那個人甚至繞過吧臺走向后面來。
「老板。」門口有人說話。
我扭頭,是陸琛。
他大概也剛從隔壁酒吧出來,眸子很黑很亮,還帶了點不好惹的狠戾。
他沖我招招手:「蹲下。」
然后眼疾手快地拎起一把椅子,沖那個醉鬼扔了過去。
又狠又準。
22
我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好在是這場架沒能打得起來。
因為那幾個人一看到陸琛跟他的那幾個朋友就慫了。
我請他們喝奶茶。
秦鋼趴在吧臺上問我:「妹子,怎麼每次見你,你都戴著口罩啊?」
我摸了摸臉:「我不好看,怕嚇到人。」
而眼下,我的口罩也已經被撞掉了。
在這之前,我請了兩周的假做微笑唇。
只因為我媽說我嘴巴又厚又難看,笑起來都是一臉的苦相,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
秦鋼彎著腰湊過來打量我:「好家伙,你是網紅嗎?明明很好看啊,為什麼一直要戴著口罩啊?」
秦鋼的頭被拍了一下。
陸琛道:「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23
我沒有妄想跟陸琛談戀愛。
但他就像一束強勢又熱烈的光,直直照進我的生活中,令我無處躲藏。
跟陸琛他們成為朋友后,我性格開始變得外向起來。
慢慢學會利用閑暇時間享受大學生活。
周末跟他們約著去爬山看日出。
晚上在營地看電影的時候,秦鋼好奇地問我:「上次看到你家里人開車來找你。看起來你家條件不算特別差吧?你怎麼過得這麼節儉?」
山風有些冷。
我縮了縮脖子,抱著手臂,故作不在意:
「因為,這個世界上,好像就是有不那麼愛自己小孩的父母嘛。」
「我習慣了。」
24
從小到大,我就不知道零花錢是什麼。
學校有任何野餐活動,我媽都不愿意出錢讓我參加。
學校要買資料,我媽說沒錢。
但晚上我就看到她在樓下麻將館跟其他人打麻將,紅光滿面。
中途將我扔給親戚十幾年,他們出去打工,回來后還是老樣子。
交學費的時候帶著我去親戚家哭窮借錢。
從來也沒有教過我生理方面的知識。
高中來了月經也不敢說,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敢用紙墊著。
最后染了褲子,被老師發現,老師去小賣部買了兩包衛生巾給我。
回家后我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這個死丫頭,來月經不知道說嗎?你老師那是什麼語氣啊?還以為我在虐待你呢?」
25
后來胸開始發育了。
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含胸不敢坐直。
最后鼓起勇氣讓媽媽帶我去買小背心。
進店之后,她仍是抱著手臂,眼神不耐煩,還帶著厭煩,大聲呵斥我:「自己去看啊!一天天的事兒多,這也要錢買那也要錢買,你當我是開銀行的嗎?」
窘迫,尷尬。
店員們也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向我。
我連看衣服的勇氣都沒有,奪門而出。
從那以后,我連學費都沒有找他們要過。
我從親戚那里借錢,保證用壓歲錢還他們。
但年過完后,我的存儲罐被打開了,里面空空如也。
我媽振振有詞:「你讀書吃飯水電氣不花錢的嗎?」
「我們還要給別人壓歲錢呢,這些錢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26
包括秦鋼說的我爸開車來學校找我那次,也是我媽讓我打錢回家里,我說我沒錢,我爸也只是笑了下:「你媽說你是個白眼狼,感覺還真是。」
然后他就走了。
那天我一個人在宿舍衛生間哭了好久。
我感覺我像個異類,要不然為什麼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喜歡自己?
而陸琛,就是我的救贖。
不管是從什麼原因來說,跟他在一起后,我好像越來越能感受到生活的本質。
追求快樂跟自由。
不需要再陷入泥沼中無法自拔。
所以從海底撈跑出來后,當陸琛這樣看著我,還說出「和好」這樣的話時,我好心動。
我貪圖這份感情跟光熱。
27
陸琛打開后車座。
我彎腰坐進去。
再次看到寧馨怡的眼神。
這一次,我選擇瞪了回去,還沖她做鬼臉豎中指。
她甩開友人的手,走過來叫住陸琛:「陸哥,你們都離婚了,還跟她糾纏什麼?她這種滿口謊言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好嗎?當時離婚的時候你都說過了,再也不想見到她……」
沒等她說完,陸琛就打斷她:「跟你無關。」
我有點爽了。
寧馨怡像是被刺激到了,指著我的肚子像尖叫雞一樣叫起來:「她說懷孕就懷孕了?她撒謊都已經成習慣了,肯定又是騙你的啊!」
「陸琛!說不定還是別的男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