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到胃部開始抽搐,父親打開房門。
他目光冰冷著,像注視著無用的工具。
我對他微笑,恭恭敬敬喚他一聲:「父親。」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推開陽臺門,謝聞站在樓下,捧著一束白玫瑰。
看見我,他笨拙地將玫瑰藏在身后,對我呼喊:
「梁語,你下來。」
父母在角落里,用眼神催促我。
我垂眸,對他招了招手:「你自己上來。」
謝聞看起來不太樂意。
我不管他的情緒,返身回了房間。
兩分鐘后,我的房門被敲響。
他先對我道歉:「對不起,我那天不該對你那麼兇。」
我的視線穿過門口的謝聞,投向樓梯轉角的父母。
我接過他的玫瑰,濃烈的花香氤氳。
我對謝聞一笑,再回頭,父母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事情很多。
直到成年后,我漸漸擺脫他們的控制,和謝聞的關系才稍微好轉。
我貼在謝聞的胸口,聽他蓬勃跳動的心臟:「謝聞,你要對我好一點。」
要對我好一點,我才能在滿是淤泥的環境里生長。
要對我好一點,我才能接受你的無辜,和你心安理得在一起。
因為我并沒有那麼喜歡你。
但你很愛我。
謝聞感受到我的情緒,柔聲輕拍我的后背:
「阿語,我在。」
10
我的公關團隊發了一條我當晚和導演在一起的通稿。
表示當晚并不是只有祁溯和我兩個人。
網友并不吃這一套,紛紛艾特導演出來給一個說法。
剩下的事情我不用管,公司的公關團隊會安排。
我擅自做主反而會誤事。
目前輿論從我知三當三轉化為#梁語滾出娛樂圈#。
謝聞在我身邊憤憤不平地拿著小號懟人。
我湊近一看,他還夾帶私貨。
梁語最最親愛的老公:【梁語早就有未婚夫了,她又不眼瞎,放著未婚夫不要,看上這個丑男人!】
謝聞這條評論被人嘲諷了幾百樓:
【祁溯還丑,你又有多好看?梁語的腦殘粉真是一點眼光都沒有。】
【喲,梁語什麼時候有未婚夫了?該不會是你吧?腦殘配小三,真夠配的。】
謝聞一個人罵不過鋪天蓋地的網友,氣得砸了手機。
手機在地板上滾了兩個圈,謝聞抱住我:
「愚民!一群愚民!阿語,他們罵我!我要找點水軍罵回來!!」
謝聞說做就做,興致沖沖重新投入戰斗。
我撐著頭思考。
他是真的沒有工作嗎?
怎麼像個無業游民似的這麼無聊?
謝聞奮戰到一半,手機來了一通電話。
他接完電話,興奮的神色冷了下來。
他急匆匆和我說有急事要離開,讓我在家里好好吃飯,不要看網絡上的差評,有事聯系他。
我點了點頭,對他揮揮手。
嗯,他還是有工作的。
不是無業游民。
我看了看日歷,下個月是謝聞生日了。
我從廚房挑挑揀揀找到一張食譜,開始搗鼓蛋糕怎麼做。
松軟的蛋糕剛進烤箱,我的手機忽然收到一條視頻通話和一條消息。
來源是謝聞的秘書。
「梁小姐,您快勸勸謝總。」
?
謝聞又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了?
他的秘書解釋信息緣由很快。
大概就是謝聞發揮了天涼王破的霸總精神。
祁溯此次來京是尋求合作,謝聞斷了他的一切合作項目。
部分損失需要謝聞承擔。
我沉思三秒,打通謝聞的電話。
「你在做什麼?」
我質問謝聞。
謝聞的聲音一點也不心虛:「我在工作。」
「謝聞,」我加重語氣,再一次問,「你在哪里?」
謝聞的聲音有些困惑:「公司。」
我揉了揉眉心:「我來找你。」
謝聞乖乖回我:「好。」
我推開他辦公室的門,他抱了我滿懷。
他撒嬌:「阿語,我好想你。」
謝聞任我捏圓搓扁,毫無怨言。
他乖乖抱住我:「阿語,我只是去找祁溯,讓他澄清和你的謠言,什麼都沒做。」
謝聞眨眨眼,拉著我的手撫上他的臉:「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謝聞說完又小聲囁嚅:「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捏了捏他的臉,「你還驕傲上了?」
謝聞眼眸濕漉漉的,像得到主人夸獎的小狗狗:「對啊,阿語可以夸夸我。」
我被他氣笑了,解下他的領帶,一圈圈纏繞他的手腕。
謝聞全程一眨不眨盯著我。
我跪坐在他腿上,謝聞聲音沉了不少:「這是阿語給我的懲罰嗎?」
我撓了撓他的下巴,輕聲道:「對。」
11
謝聞像個被玩壞的布娃娃,生無可戀地趴在辦公桌上。
我坐在沙發上,讓他的助理聯系祁溯,要求發聲明那夜只是拍攝需要,并非兩人存在實質性男女關系。
謝聞時不時勾勾我的掌心,隔三差五往我身邊挪。
我拿著他的電腦聯系經紀人、公司,試圖把這次的事情掩蓋下去。
否則小三的罪名一旦落實,事業上升極其困難。
大制作不接受嚴重污點的藝人。
謝聞胡亂親著我的脖子,我沒管脖子上的人頭,聯系了祁溯。
我搶先道:「方案給你了,不接受就滾出京市。」
未待對方回復,我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一邊。
手機撞上桌案,把謝聞嚇得一僵。
我扭頭對謝聞一笑:「聞聞可別惹我生氣了。」
謝聞縮了縮頭,難得老實回位置上工作。
只是工作三分鐘就要往我這邊瞟一眼,嚴重影響工作效率。